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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注意到坐到角落的自己家闺女,原本呲牙裂嘴的狰狞表情显得慈祥了许多。
“刚来,听闻房公子起身了,女儿做了些粥给公子暖暖肠胃。”程鸾儿似乎有些局促,小手一个劲地揪衣角。
“哈哈哈,你这小女娃子也害羞了?怕啥,这小崽子以后可是你的郎君,都是要住一个屋的,有啥羞的。”程叔叔的话着实让我汗颜得很,太汗颜了。
“父亲!”程鸾儿自然也受不了程叔叔这老货的浑话,粉脸飞霞,羞得一顿足,就往外走去,临到了门边,又在一脸嘿笑的程叔叔和笑得难看的本公子注视下走到我跟前,伸出玉手接过了我已经吃光了米粥的玉碗,抬眸瞧了我一眼:“公子若是还饿,小妹再给你端上一碗。”
“不敢不敢。”程叔叔这老妖精就在跟前,害得俺在漂亮妞跟前发挥失常,说话都不知道自己在说啥了。“有啥不敢的,闺女,去多端些来,老夫也饿得紧。”程叔叔熊掌落我肩膀上,唾沫横飞,小姑娘瞪了自家的父亲一眼,才施施然地端着盘子走出了房门。
“咋样,这闺女水灵吧?”
“嗯?水灵得利害。”吞着口水下意识地应完了才惊觉过来,一扭脑袋,程叔叔一脸淫笑地坐我边上。“昨夜里你可是大出了风头啊,就连我们这些个在前厅的老家伙都知晓了,一杯酒一诗,大悲大喜,哇哈哈哈,不愧是俺老程家的好女婿。”
“不敢不敢。”强颜欢笑,任这老妖精拍着我的肩膀一个劲地狂笑。
“对了,贤婿小后生,老夫告诉你,再过几个月,可就是你跟我闺女还有李漱那丫头的好日子了,对我这闺女可得好点,不许偏了,不然,老夫不把你撕了!”刚才还一脸慈祥模样的程叔叔刹那间就变了,狰狞着老脸,分明就是在进行武力威胁,能咋办,就算本公子力敌千军,打翻了这老货,后边还有半打青春版程叔叔虎视耽耽,本公子只能屈服在程叔叔的淫威之下。
“岳父放心,小婿自然知道叔叔厉害,况且小婿也不是那样的人,自然是一碗水端平,不偏不倚。”
“呵呵,很好,就该这样,李漱那丫头也还算明事理,就算她,”程叔叔俩眼一眯朝我很是猥琐的一笑:“就算想来找我闺女的碴,打得过吗?是吧?哇哈哈哈……她爹也一样不是老夫的对手。想当年老夫与皇上在沙场之上相较技,嘿嘿,几下子就被老夫……”程叔叔很是得意,放低了声音告诉我李叔叔的武力值差他不止一个档次,我一脸黑线,额头全是冷汗,这老货……实在是,无言以对了——
百般苦求之下,程叔叔才放了本公子一马,决定不安排家宴为我饯行。本公子帽斜衣歪,在程鸾儿的含羞带俏的双眸目送,还有程叔叔有力臂膀的挥舞道别下,仓皇地逃出了程府,径直往进奏院报道去也。
没到进奏院,就被李治李慎俩小屁孩子拦住,说是亲爱的军国主义头子唤我去宫中应对。“那你们俩跑出来干啥?”整理好衣冠,在孩子面前必须保持本公子名士的尊严,很严肃的目光瞪着俩小王爷。
“来唤你进宫呗,对了,昨个夜里,俊哥儿是在程府歇息的吧?”李治目光之中闪烁着八卦的精芒。
“是啊,怎么了?”看了这小家伙一眼,为什么问这样的问题。
“在程小姐的闺房?”墙头草的目光有点淫荡,“哎呀,俊哥儿你揍我干吗?”小家伙赶紧捂着脑袋赶马驱离我身边。
“废话,本公子这样的正人君子会是你想像中的那种见色忘义的登徒子吗?”昨天晚上李漱拿来攻击我的话正好现在用来作正义的叱责。
李治干笑俩声:“还不是我姐让我问的,要不我才没功夫管这些风花雪月的事。”
“……靠!”小萝莉,醋劲可够大的,咱在马上都能闻到皇宫里李漱身上透出来的酸味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帝师
到了甘露殿,李叔叔还没来,李慎不知道从哪拿了本书出来,吭吭哧哧地在那摇头晃脑的读,看得本公子直摇脑袋,啥玩意,整个一未长胡须,胎毛未褪的小老头。
“俊哥儿摇什么头?难道是觉得不对?”李治很无聊地吞了枚小果子,酸得这家伙挤眉弄眼,半晌才回过气来,瞧见我目光不屑,摇头叹息的模样,禁不住朝我问道。
“当然不对了,纪王殿下,我想问问,你这样读法,可解书中之意?”朝着小老头李慎问道。
李慎有些为难地看了眼书,又看了眼边上的李治。“告诉俊哥儿啊,瞧我干吗?一会拜,咳咳……”这小屁孩子啥时候患肺结核了,瞪了这货一眼,很和蔼地朝着李慎射出鼓励的目光。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其意是言,言……”李慎眨巴着眼,半天也言不出个屁,害得本公子和墙头草李治一齐叹气。
“父皇就曾言过,民贵而君轻,其意乃是说,民乃天下之本,君主是……”李治摇头晃脑地解释着,很得意的模样,看得我想抽他,解释的实在片面,而且空洞,瞧瞧李慎那呆愣愣的近乎迷茫的眼神就知道了。听得我直摇头,实在是,都不知道是这俩个小家伙的智商发育问题还是教书的老夫子的问题,要不然就是李叔叔的血统有问题。
“俊哥儿你摇什么头?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李治很不甘地朝我发难。
“哧……尔等,皆只解其皮,未就根底也。”咱很儒学大师地耍耍袖子,很吊地翘起了下巴作高人状,果然,俩小王爷目光变得敬畏起来。
李治肃容拱手:“哦?那还请俊哥儿指点。”
“好吧,今日就让你们开开眼,”本公子习惯性地拍拍讲桌?嗯,案几。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瞪着俩小家伙,增加说话的气势:“‘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是孟子提出的一个重要思想,意思是说,人民放在第一位,国家其次,君在最后。这是因为,有了人民,才需要建立国家;有了国家,才需要有个‘君’。国家是为民众建立的,‘君’的位置是为国家而设立的。这里,轻重主次的关系是很清楚的,国家政治,一切以民为本……”俩小孩子一个眼晴眨都不眨,似乎想把所有听到的都记下来,“等等。俊哥儿你说慢些。快拿纸笔来。”李慎是个好学的小年青,赶紧拿起了宦官呈来的纸笔,把刚才的话记了下来。又抬起小脑瓜子,崇拜的眼神望着我,等我开言——
嗯,这样的学生,谁不喜欢,至于李治,整一个不思进取,偷奸耍滑的小流氓。若是在后世,我绝对拿教鞭抽这丫的鬼哭狼嚎。干咳两声,李治赶紧倒茶,很是殷切地递了给我。嗯,还行,少抽俩鞭,干掉了茶水,继续:“天地视听,是借助民的视听来实现的。民众的意愿,天总是顺从的。至于所谓‘君’者,则是民众抬举出来的,陛下就曾言:‘君者,舟也;庶人,水也。水则载舟,亦则覆舟。’民众有力量抬举出一个君,也有力量把君推翻。君位本是为天下民众设的,谁来做君完全应当由天下民众决定。‘民为贵’,是说人民的地位与权力,是至高无上,不可动摇的。一切政治权力与政治制度,从根本来说,都是来自人民、治于人民、为了人民;‘社稷次之’,社稷在古代指土地神和谷神,山川大地,五谷物产,乃是养育人民,建立国家的物质基础,当然十分重要。后来社稷就成了国家的代名词。所以也可以说‘社稷’就是国家。作为一个国家,当然要有制度,要有宪法。但制度也好、律法也好,终究还是来自人民、为了人民地,所以社稷的地位决于人民。‘君为轻’,是说相对于人民与社稷来说,君的地位并不那么重要。君的地位与权力是民赋予的,没有民就没有君,君怎么可以与民相提并论呢?社稷是一个国家存在的基础,很难设想一个国家可以既没有山川大地,又没有五谷物产,也没有宪法制度。一个国家死掉个把国君,仍然不失为一个国家;若是没有了社稷,国家也就不存在了,所以……”正唾沫横飞,俩小孩子淋了一头一脸,咋回事,脸色有些变了,目光也不专注,李慎的笔也停了,瞧我屁股后面干啥,一点也不专心。
怒咳一声,吓得俩小孩子赶紧又把目光移我身上,这才施施然地进行总结:“这是古今天下通行的道理。坚持这个原则,可以防止少数政客假借‘国家’的名义,侵害民众的权力和利益。为‘君’的如果真能认识到上述道理,就应当认真听取民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