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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慕容元策,还来得及吗?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等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回心转意,等到心碎,等到心死,你知道其中的痛该怎样抚平?现在,你却说你爱我。慕容元策,你以为你说一句我爱你就能抵消你对我犯下的罪孽吗?不能!绝对不能!我不要原谅!不要原谅你!慕容元策,你是故意的!你故意摧毁我的意志,故意要我再痛一次。
手,却不由自主的贴上他的脊背,下一刻,若倾城双眸紧闭,泪流满面。双手紧紧相拥,用尽浑身气力回应他的爱。可是慕容元策,我真的无法恨你!明明告诉自己对你死心,却从未做到过。那个回宫复仇的理由,何尝不是为了再见你的容颜。
倾城,希望朕的爱,不会来得太晚。
无论岁月变迁,不管容颜改变,朕对你的心,至死不渝。倾城,你听到了吗?
像个孩子般,若倾城伏在慕容元策的怀里放声痛哭,慕容元策只是抱着她,一起泪流。她与他之间,相隔一张为捅破的薄膜,只差若倾城三个字。却恍若前世今生,相隔千里。
“以后,不要再问朕心中有没有你,朕的心在你这里,从不曾离开。”慕容元策在她的眉心轻轻一吻,一滴泪落在她的脸上,炙热了她的灵魂。深吸一口气,慕容元策笑得肝肠寸断,“不要再缠着灵音的事不放,朕是你的丈夫,也是皇帝。于你,朕唯有爱,于江山社稷,朕还有双肩重担。夕儿,你只需记住一句话,无论世事如何改变,千年万年朕心唯你一人。”
指腹抚过她的泪痕,慕容元策眼底温柔,眼睛里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若倾城就这样陷入他的世界,再也无法自拔。
“好好照顾自己,待你身子好些,朕再来看你。”慕容元策松开她,笑得迷人。好多年前,她曾这样期盼过他的笑,如今她真的看到了。这个只为她展露笑颜的男人,格外的精神奕奕。
重重点头,若倾城突然嫣然一笑,明眸璀璨,恍惚间日夜星辰都为之黯淡无光。一双充满忧伤的眼睛,终于在刹那间绽放出如春的温暖。
目送慕容元策离去的背影,若倾城仍旧保持痴凝的举动。寂寥站在门外望着她,心头黯然,眉眼成殇。可是倾城,我还是会为你高兴,为你祝福。你所受的苦难已经足够,不要再为难自己,放手去爱吧。他是真的爱你,发自内心的纵容你的一切。
倾城,唯有面对慕容元策时,你的眼睛才会笑。只是,你一直都不知道。
终归,灵音公主还是被送去和亲,却再也没有哭闹,平静得令人心疼。玉凉国与大毓朝协议和平,云幽十六州暂时出现休止兵戈的局面。
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波,止于一个女子的泪眼朦胧之中。谁都清楚,灵音公主一去便是再也回不来了。她所面对的除了凌辱,独剩死亡。奈何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大局永远会比一个小女子来得重要。
为此,若倾城把自己紧闭在云藻宫内整整十天,没有见任何人。慕容元策亦是到了宫门口便折回,始终没有踏入云藻宫半步。
那些个妖艳的玉凉国女子,被三五九等的分到各宫各院,或做了宫婢,或做了宫奴。到底没有一个受到皇帝的宠幸,因此也没有人再受册封。苏流云放了心,眼下一个夕贵妃便教她应付不暇,若再多几个对手,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是忙不过来的。
“倾城,你近两日饮食不进,脸色也极其难看,莫不如让我给你把把脉。”寂寥担忧的望着若倾城略显苍白的脸,自从慕容元策走后,若倾城便再没有笑过。这两天更是面色极差,整个人看上去恹恹的,倦怠已极。
若倾城摇头,“许是心情不佳的缘故。也不知为何,总是提不起精神,怕是卧床久了,精神都垮了。”
“看你这神色,怕是有些隐疾。我虽医术不精,倒也能看出些东西。来,我与你看看。”寂寥不由分说的扣住若倾城的腕脉。蓦地,他的眉头骤然挑起,不敢置信的望着若倾城微白的脸,“倾城你……”
“怎么?”若倾城凝眉。
“你有了近一个月的身孕。”寂寥吞吞吐吐了许久才开口。
嗖的一声站起身子,若倾城的身子止不住颤抖,“孩子?不!不可能!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怀上孩子?”若倾城自问很小心,每次慕容元策走后她都会服下汤药*避*孕,怎么可能怀孕?何况一个月?那就是中秋前后的事情。
不对不对!她与慕容元策几乎没有同房过,怎么可能会怀孕?
寂寥顿了顿,“莫非是中秋夜宴……那日你酒醉,是皇帝抱你回来的,一旁伺候的是寒云,除非……”
“寒云骗了我!”若倾城深吸一口气,怒不可遏。微凉的手,不自觉抚上自己的小腹,忽然觉得心好疼。孩子……莫不是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弥补缺失的母子之情?是忆儿的在天有灵还是她的情缘未了?
“倾城你……”寂寥欲言又止。
若倾城苦涩的干笑几声,“我们是一辈子的仇人,我岂能再生下他的孩子,教自己再痛一次。”
“孩子是无辜的。”寂寥望着她,心生怜悯,“你连花未眠的孩子都肯尽心抚育,为何不能抚育自己的孩子?”
抚着自己的小腹,里面正孕育着属于她的第二条生命。可是,她不能留下他,因为她连自己的生死都不能紧握,何必再祸及下一代。倔强的昂起头,若倾城面色凄冷,“你去找刘太医取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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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胎
抚着自己的小腹,里面正孕育着属于她的第二条生命。可是,她不能留下他,因为她连自己的生死都不能紧握,何必再祸及下一代。倔强的昂起头,若倾城面色凄冷,“你去找刘太医取药吧!”
寂寥的眼底黯了一下,不再说话,只是平静的转过身去,走出若倾城的视线。他知道,再多的言语都无法更改若倾城的心意。无论是慕容元策的无情,还是慕容长忆的死,对若倾城而言,都是不能忘却的伤痕。
这个决定,连刘太医都觉得不可思议。试问后宫女子,哪个不想诞下皇帝的孩子?哪个不想独占鳌头?唯有夕贵妃,行为举止超乎常人,连最终的决定也是令人咤舌。
“药性很烈,还望寂公公回禀贵妃娘娘,慎而重之!”刘太医将一包药递给寂寥。
眉头微微拧起,寂寥的手心微凉。手中的药仿佛有千斤重,他握着的是一条人命,一条未出世的性命。若是别人,他不会放在心上,奈何这个是若倾城的孩子,他怎么下得了手?最苦莫过情殇!
“刘太医,这药的药效大概有多久?”寂寥顿了顿。
刘太医微叹,“一盏茶的时间就过去了,很快。”
“一盏茶?”寂寥心寒,一条命原来只有一盏茶的时间。蓦地,寂寥忽然眉头微挑,神情复杂的望着刘太医。眸色一转,寂寥突然伏在刘太医耳边好一番低语。许久,刘太医才晃过神来。
“你确定?”刘太医不敢置信的望着寂寥。
寂寥颔首,“赌一把。”
“只是……”刘太医面露难色,“这是死罪!”
“错,这是活命。”寂寥深吸一口气。
犹豫了很久,刘太医才点头,“好,我便试一试。”
“你必须试,否则来日追究,你我都难逃凌迟之刑。”寂寥无温。
刘太医的头骤然昂起,须臾才沉沉垂下。原是无路可退,原是不得不做。目送寂寥远去的背影,刘太医敛了神色,思虑片刻,转身离开太医院。
窦辞年朝着慕容元策行礼,“皇上,刘太医来了。”
慕容元策一怔,“他不是每日为夕贵妃请脉的吗?怎么到这儿来了?”
“看刘太医的神情,仿佛是出了些事情。”窦辞年压低声音。
“传。”慕容元策合上手中的折子,继而打开下一本奏折,继续埋头批阅。
“微臣参见皇上,敬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刘太医跪在地上,说这话时,声音有些不由自主的打颤。
没有抬头,慕容元策只是随口问道,“你不好生照看夕贵妃,来此作甚?”
闻言,刘太医陡然朝慕容元策狠狠磕了一记响头,惶然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微臣罪该万死!”
眼睛眨了一下,慕容元策不以为意,身旁的窦辞年见状,不由笑道,“刘太医怎的见了皇上便口口声声该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刘太医只管说明,可不能教皇上费猜疑啊!”
生生咽了一口口水,刘太医目不转睛的盯着慕容元策的脸,一字一顿说着,“启奏皇上,云藻宫夕贵妃……有孕!”语罢,立时跪伏在地,再也不敢抬头说半个字。
笔端狠狠压在宣纸上,下一刻传来啪的一声,手中御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