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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忆儿睡着了,交给臣妾吧!”萧丹青笑着轻语。
微微颔首,慕容元策不舍的亲吻孩子光滑的面庞,而后递给萧丹青,不忘叮嘱,“轻一些,别吵醒了他。”
“是。”萧丹青浅笑抱着慕容长忆,正欲离开,陡然一阵风拂过耳际,惊得萧丹青险些叫出声来。定睛一看,竟是消失已久的李沧木。
“微臣参见皇上,贵妃娘娘!”李沧木看上去一副火烧眉毛的模样,连口吻都格外急促。这般风尘仆仆,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
萧丹青敛了神色,忙冲慕容元策施礼,“臣妾告退!”抱着孩子便走出了寝殿,扭头冲门外站着的李允厉色道,“你留在这里,记着莫教任何人靠近此处。谁敢打搅皇上,宫规处置。”
“是,奴才遵命!”李允正了颜色,挡在门口,不许任何人靠近一步。
慕容元策蹙眉冷看李沧木,声音略带寒意,“你怎么回来了?”
“微臣遵皇上密旨,护送云国使团回国时半路折回,暗查无极山庄之事。方才,微臣从无极山庄得到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因为事关云嫔娘娘,所以微臣只好冒险潜回皇宫,面呈皇上。”李沧木的脸上泛着青白,好比假山上的青苔,带着些许生机。
“倾城?与倾城有关?”慕容元策的眼眸骤然发亮,连呼吸都跟着加快,“快说,是什么消息?”
李沧木抬头,目色坚毅而略带担忧,“无极山庄的对云嫔娘娘下了格杀令,誓言要取娘娘的颈上人头。所以微臣斗胆猜想,云嫔娘娘是否……”
“是否什么?”手心微凉,慕容元策觉得浑身的血液为之沸腾。
李沧木咽了一口口水,幽然开口,“娘娘她……是否尚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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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天阑,君心似海
李沧木抬头,目色坚毅而略带担忧,“无极山庄的对云嫔娘娘下了格杀令,誓言要取娘娘的颈上人头。所以微臣斗胆猜想,云嫔娘娘是否……”
“是否什么?”手心微凉,慕容元策觉得浑身的血液为之。
李沧木咽了一口口水,幽然开口,“娘娘她……是否尚在人间?!”
一个踉跄,慕容元策跌坐在凳子上,眼里泛着星光,唇止不住颤抖,“还……还活着?可能吗?”梅林里埋着黝黑的尸体,那分明就是若倾城,难道还会有奇迹?他是否可以认为是上天垂帘,给了他一次恕罪的机会,重新来过?
如果若倾城当真活着,那么烧死的又是谁?他该用怎样的心疼来面对她的逃离?她对他的爱,到此为止,所以她选择了逃离,彻底的逃离,不惜以死之名,不惜抛下嗷嗷待哺的孩子。
她的决心,已然成了她绝望的导火索,将他们之间的关联彻底截断。
“去查!朕要知道真相。”慕容元策幽然开口,眸色无温凄寒,“无论此事是真是假,朕等你消息。”
“是。”李沧木重重点头,“微臣立刻去办。”
慕容元策面色一沉,“别叫任何人知道你回来。”
李沧木施礼,“臣遵旨。”
纵身一跃,霎时跃出窗户,消失在漆黑的夜幕里。李沧木带来的消息无疑是一枚重磅炸弹,将慕容元策逐渐平静下来的心再次高高揪起,他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若倾城身中一剑还能从大火熊熊的冷宫里逃出去,流转民间。但是他又如此渴望这个消息是真的,至少这样,他不用再对着冰冷空寂的梅林述说着自己的爱恨思愁,再也不用抓着一把空气当做是她的灵魂不去。
倾城,若你未死,可还能回到朕的身边?朕发誓,此生不再对你刀剑相向。给朕一次弥补你的机会,可好?
心头一转,不禁怒容,“无极山庄到底是何地方,竟有此本领,甚至明知倾城为皇妃还敢擅杀之?这个躲在无极山庄幕后的人,究竟是谁?”慕容元策愁眉不展,目色如月清冷。
隔日的朝堂之上,依旧围绕着慕容元楹的问题谈论。
慕容元策甚是不快,事实上他根本没打算那么快放出慕容元楹,一个人的冷静期总得要长一些,尤其是疯狂的慕容元楹。尽管这几日牢狱处已经来报,说慕容元楹不似先前的大吼大叫,却依旧喃喃自语不绝。
尽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但慕容元策知道,定是与若倾城有关。
兰姬带着秋玲进了春风殿的偏殿,慕容元策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窦辞年轻手轻脚的进来,俯身低语,“皇上,兰妃娘娘在外头求见。”
慕容元策睁开眼眸,“让她进来吧!”
窦辞年点头,“是。”
不多久,兰姬笑意盈盈的走进来,身后的秋玲端着一盅汤羹。慕容元策眯着眼眸,看她款款而来,浅笑盈盈间与很多年前的苏青宁如此相似。如果不是慕容元策已经清醒,此刻他定会再次将她当做归来的苏青宁,拥入怀中狠狠疼爱。兰姬与苏青宁越相似,慕容元策心底对若倾城的愧疚便越无法自拔。但是面对兰姬,却也狠不下心来。所以即便他冷落后宫任何人,都无法拒绝兰姬。因为对于苏青宁的存在,哪怕只是她的影子,他业已习惯,习惯是很难改变的。
“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兰姬躬行施礼,温柔婉约。
“坐吧!”慕容元策坐起身子,面色没有多大改变,只是淡淡道,“你怎么来了?”
兰姬优雅坐定,羽睫轻扬,“臣妾近日来听得窦公公说皇上夜里烦躁,常常夜不成眠。想来是心有烦忧,长此下去恐要伤及龙体。今儿个臣妾一早去了荷苑,采了今年第一批嫩荷叶做了这碗莲叶羹。莲叶清凉下火,又解油腻清肠胃,正好奉与皇上调养身子。”
“兰妃有心了。”慕容元策轻浅一笑,眼底依旧是凝霜的一汪深潭。
“皇上已经许久不曾唤臣妾为兰儿了。”兰姬的眼神黯了一下,尤其是慕容元策方才唤她兰妃时,脸上一掠而过失落与哀戚。抬眼去看慕容元策,黑夜般的眸子仿佛能将人吸进去,却又似遥不可及。自从若倾城死后,她再没有在慕容元策的眼里看到过一丝喜悦与笑意,有的是经久不化的积雪。
慕容元策望着秋玲放在他跟前的莲叶羹,漫不经心的拿着调羹搅拌了几下,“莲香四溢,不错。”
“皇上喜欢就是这碗汤羹的荣幸,也是臣妾的荣幸。”兰姬随即扬起笑靥。
“你何时也学会了奉承之言?”慕容元策品一口莲叶羹,不慌不忙的说着,抬眼看兰姬时眸色锐利。
兰姬脸上的神色惊了一下,又随即缓了下来,幽幽的口吻带着几度撒娇韵味,“皇上只顾着皇后娘娘的有孕之喜,也不来看臣妾了,臣妾自然要学一学后宫的妃嫔们,尽心讨好皇上。否则哪日皇上想不起臣妾,那臣妾可要伤心死了。”
慕容元策一边吃着清新的莲叶羹,一边打量着兰姬娇媚柔弱的模样,嘴角咧开一丝笑意,“朕的兰儿何时也会吃这些醋了?近日朕确实政务繁忙,倒是真的冷落了你。朕今晚去你那里便是。”
闻言,兰姬欣喜,笑得宛若孩子般纯洁。眼底闪着明亮的光,兰姬笑颜如花,“兰儿谢皇上。”语罢,眸子一转,突然转了话锋,“皇上是在烦心靖王爷之事吗?”
“朝中不免人心浮动,大都是为靖王说话之人。”慕容元策也不放心上。
“既然皇上忧心,何不早早放了靖王,也免去了百官非议,岂非更好?”兰姬脱口而出,迎上慕容元策骤然冷视的眸子,兰姬才知言多必失的道理。是她得意忘形了,若非皇帝刚刚许诺今夜驾幸承欢宫,她也不至于失言君前。
扑通一声跪地,兰姬面色泛白,“臣妾不该枉议朝政,僭越君前。臣妾无心之失还请皇上恕罪。”
慕容元策盯着她,许久没有说话,视线冰冷无温。下一刻,他缓步走到兰姬跟前,指尖冷冷的挑起她精致的下颚,嗤然冷笑,“你是谁的人?”
最后一面
扑通一声跪地,兰姬面色泛白,“臣妾不该枉议朝政,僭越君前。臣妾无心之失还请皇上恕罪。”
慕容元策盯着她,许久没有说话,视线冰冷无温。下一刻,他缓步走到兰姬跟前,指尖冷冷的挑起她精致的下颚,嗤然冷笑,“你是谁的人?”
兰姬的剪眸霎时瞪得斗大,急忙冲慕容元策磕头,“臣妾惶恐,臣妾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魂,绝不敢有异心。皇上恕罪,臣妾方才一时口快失言,绝非有意为之,实乃无心之失。请皇上宽宥,臣妾绝绝不敢有下次。”
语罢,兰姬顾自垂着头,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在地面上,好一副梨花带雨的凄美姿态。
直起身子,慕容元策深吸一口气,“起来吧!”
如释重负般兰姬吸了吸鼻子,仍是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