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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果酱里头的酸卤水也得算个本价出来吧?虽然,那东西家家户户都有,一点也不值钱,可搁他手里头,这可是宝贝。
果然不是商人,这脑子想事到底有些不太全面。
算了,杏果酱也只有这段日子才有,过了季节就没了,后面再出什么好东西,他多琢磨琢磨,把价位算清楚了再来跟苏锦明合作。
这人虽有些狡诈,却胜在光明磊落挺坦荡的,倒是个可交之人。
价格涨了四铜板,苏锦明却没多犹豫,仍很爽快的应了这事,利落的拟好文书,让老先生读了一遍,然后,按印。
季安逸心里头知道,这两样东西在苏锦明手里,肯定可以翻一倍或多倍价格,只是,现在他能力有限,还是老实点当个出厂商吧,先攒点钱再说。
文书一式两份,瞧着时辰差不多了,季安逸怀里装着三份文书,拉着王小二赶紧往镇门口赶。
心理原因,他觉的胸口有些沉甸甸的,这可是大笔银子啊!
总觉的小院落离他又近了一步。
季安逸俩小口赶到的时候,人都到齐了,就差他了,见他们过来,大伙边说着话边挑起担子,大步往河溪村赶。
回到家时,已经午时了。
把背蒌先搁厨房里,王小二烧火,季安逸掌勺,做了顿丰富又美味的午饭,吃饱喝足后,这才开始收拾家里。
早上走时,鸡鸭就放出来了,还拌了食,这会个个都挺安分的。
昨个剩的草都被母羊吃干净了,应该是饿了,瞧着季安逸过来,绵绵长长的发出一声咩,眼睛汪汪的看着他。
季安逸先把粥倒狗碗里,两只小奶狗也就只能喝粥了,搭着给些灵泉水,倒是越长越壮实了。
这母羊就更不用说了,养了十来天,哪里还有半点当初那蔫蔫萎萎要死的模样,现在精神抖擞的紧,估摸着连它前主人过来了,也认不出它来。
开始产奶了,家里的杏仁不够,他在镇上买了些,价格可真贵,三十二铜板一斤,是去了壳的,贵虽贵还是有点量的。
“别咩了,呆子已经割草去了。”顿了顿,季安逸轻拍了一下母羊的背,嘀咕了句。“你可是头一个,吃着呆子亲自割的草,连我都没有尝口呆子亲手夹的菜什么的。”
“咩。。”母亲噌了噌季安逸的腿。
季安逸把瓢里的灵泉水倒在了装水的碗里。“慢点喝,让两只小狗狗也喝点。”
闻着灵泉水的气息,两只狗狗也不喝粥了,赶紧噌了过来,吧哒吧哒的喝着灵泉水,喝的可欢快了。
想来是刚生了崽没几天就被分开了,母羊对这两只狗狗倒是挺爱护的,这灵泉水是个好东西,它也没独占,在最初几天,它反而有意无意让两只狗狗多喝点,现在两只狗狗瞧着壮实些了,它才断了这举动。
在屋后呆了会,季安逸把衣服给洗了,晾好。
这时,王小二也回来了,背着一箩筐的嫩草,放到了母羊的面前,搁了箩筐和收割刀,洗了脸洗了手,走到季安逸的身边,咧嘴冲着他笑啊笑。
“回来了。”季安逸拉着他往屋里走。
关上了屋门,坐在桌边,拿出一块木板,手里执着一截黑炭,开始美滋滋的算着。
蔬菜五天后苏锦明让小木每天过来拉运,他要处理一下以前送蔬菜上门的事,再者,这蔬菜刚清光,再长起来也得要几天时间。
至于果酱三天后他就过来,来人依旧是小木,以后每隔十天过来一趟。十罐果酱十罐卤味萝卜干,二十个罐子傍晚会有人送过来。
一罐果酱估摸着有两斤半,一斤三十铜板,一罐就是七十五铜板左右,十罐七百五十铜板左右。
卤味萝卜干一罐应是一斤半左右,一斤二十二铜板,一罐就是三十五铜板左右,十罐三百五十铜板左右。
再加上每天的蔬菜钱,也就是说,他们十天,差不多能挣一两银子!
一个月就是三两银子了。
季安逸仿佛看见一条光明大道……
他边算着边对着王小二念着,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他已经习惯了,自己有点什么想法都跟呆子念叨念叨,听多了,说不准就开窍了,每天的灵泉水他都没有断啊。
念到最后,一个月有三两银子进帐时,他明显的激动了,惊喜了。
“呆子,咱们的好日子不远了。”扔了手里的木炭,季安逸一把紧紧的抱住王小二,别提有多开心了。
他的院子啊,他的美好生活舒心日子啊,就好像伸手可触一般。
暂且不论王小二听没听懂,看见媳妇抱着自个,笑的那么开心,他也咧嘴乐滋滋的笑,双手紧紧的搂住着媳妇,嘴里直喊着。“媳妇,媳妇。”
两个人跟个傻子似的,关起门在屋里乐了大半个时辰才缓下情绪,小小的破落屋子里,空气里溢满了他们满满的欢喜和小小幸福感。
第三十一
睡个午觉醒来;已经是未时过半。
日头依旧毒辣;这个时候哥儿一般管着晒谷子的事;阿哥依旧在田里,忙着犁田。
家里有牛的会轻松不少,没牛的,就只能用人力了,相对的也会很累很累。
季家有头牛,犁田这事会轻松不少,也就等于王哥儿多少能缓歇会;不至于太累。
想起王哥儿,季安逸有些微微的心疼。
他俩日子还有些盼头;只要肯努力,好好经营着;就能一日好过一日。
可王哥儿的日子,上面有个季伯麽在,就不可能舒心顺意的过着,除非……
季家只有季阿强一个儿子,不管怎么样,都不可能分家的。
他该想个什么法子,好歹也让王哥儿日子好过些。当初若没有他,他重生在季安逸身上,可以说就是一个寸步难行的死局。
孝字大于天,一个孝字可以压死人。
季山夫夫死了,季谷夫夫收养了他,不管情况怎么样,事实是季谷夫夫是他的直系长辈,他要孝敬的两位亲人。
有些事季安逸不愿意深想,想的多了,他心里会不太好受。
他不是一个纯粹的老好人,可别人对他的好,他都会记着,待有机会就还回去。
王哥儿不管怎么说,于他而言,是有恩的。
较于王家的环境,季家的环境更为恶劣些,他在王家虽难却自由,在季家却是什么也没有。
好好努力。王家起来的,王哥儿在季家的日子也能跟着水涨船高。
有了实力,旁人的目光自然会有所改变,态度亦然。
做了个深呼吸,季安逸收起自己的情绪。
想太多,不如整点实际行动出来。
家里还留了点果酱,是准备拿着给村长和刘大麽尝尝的,他再做点卤味萝卜干,在镇上的时候,本来想买点酒,又不知道村长喜欢喝哪种,其实,他压根就不知道村长爱不爱喝酒。
想了想,还是提两样吃食比较妥当,到时候说话的时候,提一句就是了。
卤味萝卜干挺好当下酒菜的,若喜欢喝酒的,应该会忍不住喝两口。
把东西整好了,季安逸和王小二关好屋门,朝着村长家走。
梧桐树下,村长躺藤椅上,蒲扇盖在脸上,看样子是在打嗑睡,两个孩子不见人,可能在屋里学习,刘大麽靠着椅子,慢悠悠的纳着鞋子,时不时的打着蒲扇扇两下。
知了不知疲惫的一直叫着,阳光从树叶缝隙流泻落下,形成斑驳的光影,明明暗暗,落满两人一身,有种别样的温馨。
被这画面一衬,连知了的叫声,都不觉的吵闹了。
前后两回来这院子里,季安逸都会觉的,心里特别的静,他很喜欢这种气氛。
刘大麽的气质真的很娴静,虽然,这词用在男人身上不太合适,可他想不出更合适的词来。
他娴静却不带半分娘气,更多的偏向于,像一个书生,大约跟持家有关,又多了一股娴雅温然,他的娴静便是这么个感觉。
到了院门口,季安逸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梧桐树下走。
快靠近时,刘大麽感应到了,他抬头,看见来人,露出一个笑,细细的说。“来了。”将鞋子搁石桌旁,提壶倒了两杯水,杯子递给王小二时,他眼底的笑更显慈爱。
王小二感觉到他的善意,接过杯子,咧嘴笑的开心。
“刘大麽这是我自个做的两样吃食,你尝尝可欢喜这个味道。”季安逸将篮子放到了石桌上,打开遮在上面的布,把里面的碟子端了出来。
咳,这碟子是他特意在镇上卖的,白色,边上有朵简单的花。用家里的碗装着,他总觉的有点别扭,到底不太妥当。
刘大麽乐呵呵的笑。“闻着这味道怪香,还没尝,就欢喜上了。”顿了顿,他目光欢喜的看着季安逸。“自个琢磨的?”
“嗯。”想了想,季安逸把上午的事说了说。
也没讲太仔细,只是说,这两样吃食,被一个小酒楼看上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