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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弟弟以前也常作我死了的噩梦,就会跑来和我睡,摸着我胸口,就不会作那样的梦了。」习清岸一点都不知道他的邪念,努力想驱除他的不安。
他怔怔的看着他,渐渐露出微笑,但深沉的暗眸转黑,隐藏了情绪。「好的,谢谢你。清岸,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你说。』习清岸低沉的声音柔软如丝绒,眼神淡淡的抚慰他,他觉得这个男人运气实在不好,稍有亲近的人就会被敌人拿来攻击他,怪不得连女朋友都没有,怎么可以害到女孩子呢?只是,难道他要孤家寡人一辈子吗?
李云楼不知道他正在胡思乱想。『你这样随便邀请别人,很容易让人误会,他说。『除了我,别让任何人上你的床。』他的语气严厉起来。『太危险了。』
习清岸脸上一红,『听你在说什么,好象我是浪荡子。除了孟州没有别人啦,我们小时候都一起睡的。』
『现在已经长大了,即使是弟弟也不可以。』他收紧手臂,『答应我。』
习清岸被他越来越强的压力禁锢住,忍不住抗议。『他不可以,难道你就可以?』
『我是不一样的,我现在是你的保护者。』他的语气霸道。
习清岸觉得好笑,不再和他争辩。像是对待小孩子般,在他额上一吻,「睡吧。」
从此以后,李云楼就几乎天天睡在他房间,拥着他进入梦乡,习清岸也不以为忤,孟州以前不安的时候,也常常跑到他的房里睡。
他并不讨厌这样的感觉,云楼的怀抱很温暖,宽大的肩膀,厚实的胸膛,还有那惊人的安定感。只是,在他身边,有时候心跳会莫名其妙的加速到危险的地步。奇怪,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
他不解的想。
日子一天天安然过去,习清岸几乎认为之前的绑架只是一场梦。
太安静了。
不只是安静,简直就是无聊。
自从云楼做了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后,他连医院的工作也被迫暂时停止,每天只能无聊的在花园闲逛。
并不是他有什么怨言,毕竟李云楼也尽了心力陪伴着他,几乎变成两天才去一趟公司,他让习清岸想起:『从此君王不早朝。』那句诗。
两人都是男的,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他摇摇头。
不想变成云楼的负担,他每天都像赶狗似的,强迫他去公司上班,然后,韩妈会煮好吃的午餐,盯着他全部吃下去。
下午他会小憩一番。起床后,到花园闲晃。
云楼的住屋真是很大,在精华区中,竟可以有一大片空地草皮,造湖,树目的种类之多,简直像一个迷你森林,他最喜欢散步到树林中,然后拉几首小提琴自娱。
这个家共有两幢房子,一幢是他住的白色三层别墅,另一幢在园子的西边,足足有三十层高,平常守卫森严,有几次他不小心接近了,马上被有礼的挡驾。
那里究竟是干什么的?习清岸不禁奇怪。
不过那是人家的私事,云楼既然没有主动告诉他,他也就不打算问。
过了几天,他认识了一个极有趣的男人,由他那里知道了一切。
那天是一个大太阳的下午,他躲开韩建国的监视,穿著工作服,蹲在地上用铲子挖土,打算种几株花苗。
『喂!』
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无声无息的站在他身后。
他回过头,看到一个用大胡子覆盖住脸庞的男人。这个人的个子非常高大,起码比云楼还高半个头,几乎有两百公分。身材不能用魁武来形容,巨大的像一只熊,站在他身后,像一朵巨大的乌云,将太阳完全遮住。
看到面前的满脸泥土的园丁怔怔的打量他,那个男人露齿一笑,显然习惯了初识人的怔愕。被阳光晒的黝黑的脸加上大胡子,只有他雪白的牙齿闪闪生辉。
『你家老大在不在?』他背了一个看起来像黑色,不知道原来是什么颜色的大背包,漫不经心的问。
习清岸不能理解他所谓的『老大』是谁,他怔怔的重复,『老大?』
『你们家头儿,李云楼啦。他在不在?我大老远从非洲来找他。』
习清岸猛然回过神,『啊,你找云楼。他不在这里,去上班了。』
『我知道,那个工作狂一定在上班,问题是在哪里呢?在忠孝东路的办公大楼,还是¨¨。』他指指西边三十层楼高的大厦,『在总部?』
总部?习清岸跟着他的手,看着那栋高楼。『他不在那里。他今天和环宙科技的总裁有约,在新竹园区开会,不过他晚上会回来吃饭,您是他朋友?』
男人看着他,眯起眼睛,『我以前没有看过你,你是新来的园丁?连总裁的行踪多摸的一清二楚。』他似笑非笑。
他的笑容隐含着某种血腥味,习清岸皱了皱眉,小心的说:『请问你是哪一位?是云¨¨李先生的朋友吗?』他想起了云楼的对头。
男人审视着他,目光落在他拿铲子的纤细手腕上,眯眯笑的眼中现出凌厉的锋芒,『我和那个人的关系¨¨非常复杂,有时我想要他的命,有时他想要我的命,有时候我也会帮帮他,你说我们是不是朋友?』
他居高临下,望着蹲在地下的习清岸,给他十分的压迫感,他警觉起来,『你是谁?怎能侵入这里?请你离开,不然我要叫人了。』
那人不回答他,『你是潜龙帮的兄弟?』
『潜龙帮?我不晓得那是什么,请你快离开。』
『在这里工作的人不晓得潜龙帮?你也太欲盖弥彰了。』他摸摸下巴的胡子,『谁派你来的?』
掩盖在大胡子下的眼神凌厉如刀,习清岸简直惊慌起来,这人是云楼的对头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如果他抓住他,云楼说过,他会放弃抵抗和攻击,束手就擒。
他想要站起来,却因为蹲了太久,一起身便眼前一片昏黑。
那人一把抓住他的领口,让他免于倒地的危险,他定了定神,『谢谢你,请你¨¨松手。』
男人却不理会,另一手握住他拿铲子的手腕,『这么纤细雪白的手腕,你不是单纯的园丁。』
他的手劲大的令他冷汗泌出,『请松手。』
那人松开他,摸摸下巴,『你是谁派来的?老实告诉我。』
习清岸握住自己淤血的手腕,挺直背脊,『我是云楼的朋友,暂时住在这里,你是谁?这么放肆失礼。』
『李云楼的朋友不多,我都知道,没有你这一号人物。何况他岂会让朋友住在他家?你的谎言太无知。』
习清岸忿然,『我不跟你说话。』他转身要走。
男人上前一步挡住他,『不交代清楚你别想走。不要逼我动手。』
习清岸惊慌了,这人真的是坏人,他举起铲子向那人掷去,人向反方向奔跑。
那人轻松的躲过铲子,一步跨前抓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扭。
习清岸痛的几乎要昏过去,这时,一个人影越过他,挡在他身前,一掌劈向那人,那人不得不松手,两人交起手来。
()
快速的交手几秒,两人打了照面,都向后跃出。
那人大笑,『小子是你。你们李先生呢?』
韩建国躬了躬身,『荣爷请高抬贵手,这位是我们李先生的挚友。』
他快速回身,扶起了习清岸,『习医生,您没有事吧?』
习清岸跌的灰头土脸,从两人的对话知道是友非敌,只是实在忍不住这口气。『这只熊是谁?如此失礼。』
那人一怔,仰头大笑起来。
韩建国看他手腕红肿,眼中掠过一丝怒意,『荣爷,你怎的不分青红皂白,出手伤人?』
『你不知道,这个小子穿的像个园丁,讲话却斯文不凡,还知道李云楼行踪,我岂能不怀疑?问他是谁又不说。』
韩建国冷冷的说:『荣爷,请不要欺侮李先生的贵客。』
『我只是想弄清楚。』
习清岸叹口气,『我说了是云楼的朋友,你又不信。』
男人有些尴尬,搓搓手。『我不认识你啊。』
韩建国替他推拿腕骨,『习医生是近半年才认识李先生的,荣爷已经出国长达两年,自然不认识习医生。』
那叫荣爷的男人自然听出韩建国语气中的怒意,他知道韩建国对李云楼极忠心,但对任何人都冷峻傲岸,他几乎已被李云楼训练到没有多馀的情绪,竟然对这个年轻人护惜有加,不禁吃惊。
『建国,这小子是你什么人?』
习清岸这时已经恢复颜色,『我们现在是好朋友,是不是,建国?』
韩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