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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左邵卿条件反射地一掌拍开他的胳膊,他这一巴掌用上了十成力,打的两人都生疼生疼的。
他深深吸了口气,声音沙哑地说:“不必了!”然后推开江澈快步跑出书肆。
江澈脸色变了变,从小到大到没有人敢如此对待他,他摸着疼的发麻的胳膊,望着那少年逃走的方向,眯起了眼睛,“有点意思,怎么感觉很怕我的样子?”
左邵卿一路跑回客栈,将自己关进屋子里,心神不安地躺在床上装死。
前世那几所留给他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以至于一见到江澈,内心就止不住的恐惧,他捂着胸口深深地呼吸,一遍遍安慰自己:不一样了,这一世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他不会再走上被江澈圈禁的老路,他不会再和那个男人有任何感情上的牵扯。
他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的命运握在手心里。
这一世他不再信任左邵晏,不再是单纯无知的左邵卿,不再是任人摆布的左家庶子,所以,绝对不可能再成为江澈的禁裔。
何况,他已经有了陆铮,江澈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是陆铮的对手,有陆铮在,他没什么可怕的。
“陆铮……陆铮……”左邵卿一遍遍地呼唤着陆铮的名字,叫的心里发疼。
他将贴身放着的荷包掏出来,倒出里面的东西,一个一个地把玩过去,最好将那块玉佩贴在胸口上。
玉佩仿佛带着神奇的力量,一点一点地压下了他心中的不安,左邵卿想,要是那个男人在就好了,那他就可以钻进他的怀抱,靠着这世上最安全的臂弯。
吐出一口浊气,左邵卿为自己刚才的失态好笑,总以为重活一世,就能将前世的一切丢弃从头开始,最后发现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发生过的事情就是发生过的,哪怕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记得。
他咬咬牙,既然忘不掉,那就只能慢慢磨平了他,让记忆只是记忆。
他再也不想体会看到江澈时那种悲愤又无力的感觉,那样的自己实在太弱了,让人打心眼里痛恨自己。
左邵卿将玉佩放在唇边亲一亲,漂浮的感知慢慢沉淀下来,眼中重新凝聚了些自己都说不清的东西。
他现在该学会的是如何面对,如何战胜内心的软弱,而不是逃避。
他强迫自己一遍遍地回想前世那段惨痛的经历,直到最后,当他想起江澈时,心里就像被磨平了头的针戳了一下,不痛不流血,只剩下一点点异样的感觉。
这样就好!左邵卿悄悄松了口气,他相信,即使下一次再毫无准备地遇见江澈,他也不会像今天这么狼狈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不恨江澈的,重生后也没把他当成报复目标,只是巴不得这辈子都不要和他相遇。
但在刚才一遍遍的回忆中,左邵卿发现,江澈也不是无辜的,如果不是初次见面时他对自己表现的过于热情,左邵晏一定不会贸贸然地将自己送上门去。
眼神冷了冷,左邵卿暗自咬牙。“江澈,如果不让你吃点苦头,我如何对得起这难得的重生?”
第76章
罗小六提着两摞书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一进门就喊:“柳妈,三爷回来了没?”
柳妈正徘徊在左邵卿门外,看到罗小六回来就跟见到佛祖似的,迎上去拉着他就问:“你们今儿出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三爷一个人失魂落魄地跑回来了?还一回来就钻进房间反锁了门,叫他也不应声?”
罗小六把书放在地上,锤了锤两条酸软的胳膊,苦着脸说:“我也不知道啊,刚才在书肆,三爷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跑了,我提着这两摞书在后头追,差点跑断气了!”
“没发生什么特别的?”柳妈明显不信,毕竟刚才左邵卿的状态实在太不正常了。
罗小六从头到尾回忆了一遍,“没什么特别的啊,就是在书肆门口碰见了个唉声叹气的臭书生,三爷和他说了几句话,然后就是在书肆里被一个温文尔雅的青年踩了一脚,然后……爷就发飙了……”
“只被踩了一脚?”
罗小六很肯定地点头,“是的,就是被踩了一脚,不过我看那青年长的风度翩翩,风流倜傥,一看就不是坏人,肯定不是故意的。”
一把匕首跟长了眼睛似的穿透房门上糊着的纸张,擦过罗小六的脖子重重地插入他背后的木柱子。
罗小六吓得双腿打颤,带着哭腔高声说:“我……我看三爷的表情好像很痛的样子……柳妈………咱们带跌打酒来了吗?”
柳妈拍拍胸口,立即跑去翻箱倒柜,终于从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半瓶药酒,继而去敲左邵卿的房门,“爷,脚是不是很痛?柳妈拿药酒进去帮你揉揉成不?”
门很快被从里打开,左邵卿若无其事地笑道:“没事了,不用擦药。”
柳妈先留意了一下他的脚,见他走路没什么异样,又转而观察他的脸,好像也没看出什么异样来。
难道刚才三爷急匆匆地跑进房里是有其他事情?
左邵卿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接过她的药酒放在桌上,推着她往外走,“柳妈,我饿了,去做点吃的来。”
他走到罗小六跟前,抬着下巴命令:“小六子,去,去把爷的匕首拔出来!”
罗小六缩了缩脖子,弱弱地开口:“爷,这玩意可不能乱扔,小心人命!”
“谁说爷是乱扔的?爷的准头可是练过的,否则刚才就不是贴着你的脖子飞过去了。”
“那……那是贴着哪飞过去?”罗小六紧张的问。
左邵卿邪邪一笑,手指头摸上了罗小六的劲动脉,“当然是……这里!”
罗小六吓得双腿一软,就朝地上跪了下去,“爷,奴才哪里做的不对您直说就好了,要打要骂您随意,可别开这种玩笑,小六子胆小!”
左邵卿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叫他起来,靠在柱子上玩着那把匕首问:“你刚才说风度翩翩、风流倜傥?说谁看着不像坏人?”
罗小六再傻也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立马抱着左邵卿的大腿正色说:“当然说的是您,咱们三爷最正直善良了,一点也不像坏人,呵呵……”
左邵卿轻轻踹了他一脚,“记住,以后看到那个人先在心里诅咒他一百遍,哪天你的诅咒应验了,爷重重有赏!”
罗小六有些迷糊,不过还是很认真地答应下来。
柳妈从小厨房端了一盘刚做好的绿豆糕递给他,“饭已经蒸上了,等二老爷回来炒几个菜就好,先吃点这个垫垫肚子。”
左邵卿捏了一块塞进嘴里,问:“怎么二叔还没回来?”话音刚落,就见左韫阳带着两个小厮扛着两大麻袋的东西走进来。
“这就吃上了?二叔还给你带了京都有名的酱汁烤鸭。”
闻着香气浓郁的烤鸭,左邵卿肚子里的蛔虫也被勾引了出来,让柳妈先切了端一盘出来解解馋。
等吃完一顿饭后,左邵卿取出茶具在院子里泡起了茶,他泡茶并没有太大的讲究,但一通行云流水的动作下来,令看的人都觉得分外雅致。
“看邵卿泡茶,可比喝茶本身享受多了。”
“二叔过奖了,没有你送的这顶级毛尖,侄儿连泡茶的兴致都没有。”
“哈哈……其他东西二叔不敢说,但这好茶叶多的是,喝完了让人从家里捎点过来就是了。”
左邵卿往他面前的茶杯里注入茶水,碧绿色的茶水与白瓷杯相互辉映,颜色说不出的清新。
“二叔为何不把二婶他们接来?”
“这……”左韫阳面露沉思,用胖胖的手指头拨弄着桌子上的茶点,良久才说:“二叔的生意尽在南方,来了京都也不一定比南方好。”
左邵卿知道,前世左韫阳没有搬来京都,一方面确实是舍弃不下家里的产业,另一方面则是为了避开大房,没有了大房的压制,二房在小地方更是如鱼得水。
只是他现在还少不了这位二叔的帮衬,能把人留在京都再好不过了。
“生意不是大问题,只要将重心移到北方,家里派几个管事看着就成了,再者说,二叔整日在外奔波,将二婶独自留在老家,万一有什么事情想找个人商量都没有。”
“这倒也是……只是这事儿还得你二婶点头。”
左邵卿明白他是个惧内的性格,打趣道:“二叔这话该说给二婶挺,她肯定高兴坏了。”
“别提了,尤溪镇谁不知道你二婶那霸道的性子?不过说实话,个中酸甜也就只有自己才知道了。”
左邵卿见他眉眼间有藏不住的深情,又给他倒了杯茶,恭敬地捧起茶杯递给左韫阳,“二叔所言甚是,人言虽可畏,但一切顺从心意才最重要。”
他可以预见,等他和陆铮的关系浮出水面时,面对的将是更加犀利的指责和唾弃。
舒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