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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邵卿听出她话里的揶揄,想起刚才两人一进府就往房里钻的事情,热气逐渐涌上脸颊,被陆铮握着的手掌心里也冒了电汗。
陆铮倒是不在意,拉着左邵卿坐在老夫人另一侧的椅子上,“一路赶回来是有些累了,先过来看看你再去休息。”
老夫人嘴角扯了一下,有些不以为然,她将视线转到左邵卿身上,见他乖巧安分地坐在陆铮旁边,两人的外貌同样出色,只是陆铮阳刚俊朗,左邵卿隽秀绝伦,看着倒是相配极了。
可惜是个男的,老夫人心里暗叹了一口气。
她朝左邵卿招了招手,脸上恢复了笑容说:“听说劭卿考了会试第一,小小年纪就这么出息,我还打算让人送上贺礼呢。”
说实话,这样的结果也是出乎老夫人意料之外的,虽然知道左邵卿是个书生,还是个学识不错的书生,但以这个年纪就能夺得魁首,那就不是一般书生能做到的了。
不过想想也是,若是他没点特别之处,又怎么能让陆铮死心塌地的呢?
老夫人越看左邵卿越顺眼,加上觉得他这么年纪就被儿子拐带到这条不贵路上,多少有些怜惜之情。
左邵卿走到老夫人跟前,弯了弯腰,奉承了一句:“老夫人几日不见越发容光焕发了。”
“这孩子嘴真甜!”老夫人握着他的手,将一块四四方方的玉石塞进他手里,“喏,昨儿有人送来的小东西,拿回去刻个章玩玩。”
玉石入手温润,是一块上好的田黄石,左邵卿也没推却,小心收好后打了个千笑着说:“谢老夫人赏。”
他记得老夫人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小有名气的才女,正好可以用这块田黄石刻枚印章送给她,连左淑慧都能记得老夫人做过的每一首诗词,他也不能太孤陋寡闻。
心里怎么计划着,却看见老夫人板起脸问:“怎么几日不见,连娘都不肯叫了?”
左邵卿立即从善如流地唤了声娘,这种感觉很奇妙,仿佛漂泊不定的人突然在这块土地上生了根,比起左府,这里反而更像一个家。
老夫人满意了,让丫鬟给他和陆铮上了一杯参茶,“你们一个忙着剿匪,一个忙着科举,可别把身体忙坏了。”
左邵卿发现,她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好像什么事都不上心,却又什么都安排的妥妥帖帖的。
例如塞给自己的那块天黄石,有倒如手心里的这杯参茶,虽然知道自己是沾了陆铮的光,但依然能让人暖到心里。
想到珍宝阁的库房里还有些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左邵卿准备下回带来孝敬她老人家。
心里安定了下来,左邵卿开始观察这屋子里的人,一个管家和一个钟嬷嬷是他见过的,另外还有几个年轻的小丫鬟,个个都长相不俗,不过她们身子端正,眉目清朗,倒是没有一点女子的娇媚之气,反而一个个英姿飒爽。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小女孩,四五岁的年纪,被拾掇的很可爱,两个孩子正坐在厚厚的地毯上玩沙包。
陆铮见他盯着屋子里的丫鬟看,眉头挑了挑,一把将人拉倒身边坐下,“在看什么?”
左邵卿回头朝他眨了下眼睛,指着地上的那个小丫头问:“怎么家里还有这么小的……”他不知道这两个女童的身份,也不知该怎么称呼。
要不是知道陆铮上辈子无子,他都要怀疑这两个可爱的小姑娘是镇国公府的郡主了。
“哦,那是老婆子刚选的两个丫头,准备带在身边养的,等你们成亲后,也该给府里挑个继承人了。”老夫人抢先回答。
左邵卿的双眼瞬间瞪的老大,胸口扑通扑通跳的厉害,这种事……还能这样解决吗?
自古虽然也有个别男子和男子成亲的先例,但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人家连继承人都可以用过继的。
他还担心将来要面对婆婆逼媳妇儿给儿子纳妾或者婆婆直接给儿子塞通房的戏码,原来都是自己杞人忧天了吗?
老夫人将那两个丫头片子叫到身边,相互介绍了一番,左邵卿注意到,老夫人在称呼上依然用的是正经的“陆爷”,并没有太过亲昵。
“我看中了你二堂叔家嫡出的三小子,今年两岁,长的虎头虎脑的,可机灵了,你要是有意,我就请他们来谈谈。”
这几十年来,因为镇国公府单脉相传,亲戚也是越来越远,能找出个合适的又有相同血脉的孩童可不容易。
也有几家亲戚看他们血脉单薄,总是想方设法把儿子送进来,即使将来继承不了爵位,也能谋个更好的前程。
万一运气好些,镇国公府唯一的亲生儿子嗝屁了,那他们的儿子可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了,到时候整个镇国公府就是自己的了。
“此时不急。”陆铮眉头皱了皱,“我和劭卿还年轻,这么早培养继承者变数太多。”
按陆铮的想法,至少等他们三十岁时再考虑这个问题,培养个十几二十年,是成龙还是成虫就看他的造化了。
太早养着,等他们长大了指不定还要经历一场养父与养子间的权力斗争。
皇位之所以竞争的这么厉害,无非就是皇子们一个个大了,心也跟着大了。
老夫人斜了儿子一眼,恹恹地说:“随你。”反正不是亲生孙子,早几年和晚几年区别不大。
左邵卿嘴角扬起一道不可查的弧度,低着头没出声,在他还没有正式成为这个家里的一员时,这种话题还是不参与的好。
老夫人挥了挥手,“行了行了,该干嘛干嘛去,别赖在老婆子这儿,看着你们就心烦。”
陆铮顺势打了个招呼就把左邵卿带走了,一点也不黏糊,事后左邵卿追问了一句:“你平日面对老夫人时都是这种态度?”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陆铮捏着他的手心问:“这种态度怎么了?”
左邵卿暗忖:进门出门只打了声招呼也没行礼,而且看情况,恐怕连晨昏定省也是没有的,这样真的不会被御史参奏一本“不孝”吗?
他在陆铮面前一向表现的很直接,想什么都在写在脸上,陆铮也看明白了他未出口的疑惑,教训道:“亲生母子,何必太过拘于礼节?”
陆铮也见过不少世家的繁杂俗礼,母子从小不亲,只有晨昏定省才会见一面,亲生娘亲还不如乳娘来的亲近。
陆铮时老夫人亲自喂养的,虽然十一岁就上了战场,但是彼此都是对方唯一的亲人,这份亲情弥足珍贵。
左邵卿一时理解不了,只当是自己和亲娘的身份特殊,做不到这份随性而为罢了。
风有些凉,还带着一点点潮湿,陆铮带着他逛了一圈花园,然后在湖心亭小憩。
让下人取了件披风来,陆铮亲自给左邵卿披上,亲吻着他的侧脸说:“等这满池的荷花盛开,你可以邀请些好友回来赏花。”
左邵卿想象着那荷花盛开的美景,眼神顿时亮了起来,“到时候可以划船带我去游湖?”左邵卿的关注点显然不同。
“这有何难?想去现在就可以。”
左邵卿连忙摇头,文绉绉地说:“此时寒风凛凛,不是游湖的最佳季节。”炎热的夏季,夜晚在湖水上划水乘凉,那么多么的惬意啊?
也许是未来的生活太美好,左邵卿一时间都忘了时辰,更忘了他现在还是左家的人。
左府里,左韫文在左邵卿别带走时就慌了,独自斟酌一番后去了汀兰苑找了薛氏,打算让她去程府找人帮忙。
哪知道薛氏冷哼一声,“老爷,不是妾身不肯帮忙,只是这科举舞弊可大可小,万一劭卿是真的犯了事,岂不是连累的我们两家都不保了。”
左韫文心里有气,“劭卿怎么可能会作弊?他哪来的试题?”
“知人知面不知心,老爷您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薛氏这句话原本只是想说,左邵卿这些日子占着举人身份很是孤傲,在左韫文面前扮乖巧,对别人可没这么客气。
没想到她一语成箴,夫妻俩磨了两个时辰的嘴皮子后,就听说了左邵卿在公堂上的事迹,尤其是左家三爷被陆公爷带走的消息。
左氏夫妇俩震惊的无以复加,甚至刚开始还欣喜地以为陆公爷此番举动是因为左淑慧,爱屋及乌。
可是等他们冷静下来就知道不对劲了,加上外头开始有些不好的流言,两人听完后气得头顶冒烟。
左韫文气的是,左家好好的男儿竟然被人如此诋毁,不管是真是假,对名声肯定是有碍的。
薛氏则暗恨:果然是狐狸精生的种,居然连男人也勾引,还有没有一点廉耻心了?
“老爷,您这回怎么说?”薛氏狠狠地咬咬了牙,嘴角扯动着嘲讽道:“您是不是觉得,反正都是联姻,是儿子还是女儿都无所谓?”
左韫文听完这句话脸色更是黑如锅底,难得恶声恶气地骂了一句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