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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是真正的丛林!
亚南所说的恐怖丛林游戏里面的丛林!
一望无际,无数高耸入云的粗树盘缠在这座古老的丛林里,看不到尽头,但是隐约的却看得到远处有高高的墙,高高的墙头上有尖锐的刀刃、玻璃渣、电网。
近三层楼的高空,薇儿被他们腾空挂在了一颗粗树上。
绳索在一寸一寸以极其缓慢的速度下降。
而真正的游戏已经开始了。
刚才化妆大厅里的那些裸女放进来了,她们四处散开,手里提着盾和枪,躲进树后面、草丛里、土坡后面,好几个女孩面上满是惊恐,而其他更多的是麻木、漠然,仿佛这只是普通的三百六十行其中的一行。
在她们进入不到五分钟,一群拿着长杆猎枪的男人们从闸门处冲了进来,肤色、种族各不相同,其中有些薇儿甚至觉得有些眼熟,仔细想来,竟是偶尔在新闻杂志上看到过的道貌岸然的成功人士。
他们穿着清一色的武装服,应该是这儿的会员服。
一进场,他们表达其兴奋而激昂的语言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是他们的眼神,贪婪而噬血般的眼神,那些带着赤-裸-裸***的眼神,全都一样。
很快,模拟真枪的枪声在女人们惊惶、而男人们疯狂的丛林里时起彼伏。
一个可怜而颤抖的白皮肤女孩被三个结伴一起的高大男人捉住了,他们迅速将她拖进了灌木丛中,紧接着,那片灌木丛开始剧烈摇晃,男人野兽一般的身躯在丛林里粗暴地时起时伏……
黑皮肤的一个身材极好的女孩被一个黄皮肤的中年男人虏获,中年男人甚至张狂地就在平地上,一把脱掉自己的军裤,拿出一把真正的手枪,强制命令黑皮肤女孩跪在他矮胖的双腿间……
这应该是世界上一个完全堕落的角落,一个被遗忘的肮脏地之地,黑暗得令人只想速死。
男人的叫嚣、嘶吼、咆哮,女人的娇喘、惊叫、哀求。
薇儿被悬于半空,下面的一切即使她想逃避都逃避不了,只是狠狠地咬着下唇,鲜血一滴一滴落进草丛里,全身的毛孔被一阵又一阵的猛然颤粟而骇得一寸寸张开,再张开。
绳索还在缓慢而徐慢地下降着,不知道还会有多久,她将会落到下面,成为那些女孩们中的一员。
被拉进灌木丛,被拉进树后,或者,直接在平地上。
眼看她马上就要脱离茂密的枝叶,完全暴露在下面那群已化身兽类的男人面前。
薇儿再次将眼睛紧紧闭上,咬唇咬得发颤的两排牙齿缓缓张开,她将舌头一点一点地伸出牙齿。
舌尖探到了下嘴唇上的血腥,甜腻而诱人。
好吧,就让自己的思绪伴随着这股甜腻而诱人的味道彻底散去吧。
她将齿关开始合拢,娇软的舌头夹在两排锐利的齿缝间,用尽气力一点一点地咬紧。
舌尖越来越凉,舌中央则越来越麻木。
原来,咬舌自尽是这种感觉,又麻又凉的感觉,唯独,没有痛。
是因为心脏太过害怕,太过绝望,而失去了痛觉吗?
嘈杂的脚步声,仿似千军万马般,枪声也越来越密,越来越大,越来越响,重重地锤击着薇儿的耳膜。
为什么那些男人发泄了那么久,攻击能力还那么强?
难道非要将这群可怜的女人赶尽杀绝才死心吗?
终于,感觉到疼了。
麻之后疼就来了,一阵一阵的,伴随着铁腥味的血脉,一寸一寸的痛到了心脏深处。
浑噩的模糊意识中,一阵由远及近的喊声越来越清晰。
“——薇儿!”
“宋薇儿!——”
“宋薇儿,你在哪里?回答我——”
“宋薇儿,求你,告诉我,你在哪?——”
……
是幻觉吗?
以前在哪本书里看过,人死之前,会看到这一世最喜欢的人,想念至深的那个人。
因为不舍,所以才会出现他的幻影。
那迎面而来的伟岸男人,洁白如云的白衬衣,黑色如墨的西裤,虽然戴了一张钻饰面具,可是,那不就是他的幻影吗?
他还是那么的英俊帅气,那么的魅惑迷人,即使隔着面具,她仍然一眼认了出来。
也因为不舍,才临了都割不断对他的想念。
左律,我想,我是真的想你了……
如果有来生,让我守在你身边好吗?做你的女儿,做你的情*人,不管做你的什么,我想我都是会愿意的吧?
“呯”的一声巨响,薇儿只觉得自己的耳膜都似碎裂。
同一秒间,她身上的绳索开始刷刷地急速下滑,风旁的疾风减缓了耳膜的疼痛。
她蓦地睁开眼,还以为,她还以为,那些野兽男人发现了她,所以打断了捆绑她身子的绳索。
可是——
“对不起,宝,我来晚了。”那样动听而低沉的醇厚嗓音,像大提琴一般的好听嗓音,虽然此刻沙哑而干涩,可是,却确确实实是他的声音!
她被紧收在他结实而有力的双臂里,身上包着他刚刚一瞬间就脱下的白色衬衣。
抬眸,近在眼前的真是他刀刻般的脸庞棱角。
只是那如纯宝石般的墨眸被面具遮住,她抬手,轻轻地揭开了那层薄薄的钻饰面具。
面具下的脸胡碴满布,只是那深刻的五官依然没变,这个男人真的是她想念的找虐!
略带略茧的指腹心疼地划过她鲜血淋漓的唇,他痛得似一箭穿透了整幅心脏。
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满脸憔悴、心痛、疲惫、惊惶的样子,大手将她的小脑袋瓜紧紧贴在自己宽厚的胸膛上,迈开步子往出口走去。
步伐有力而沉重,拖带着满腹心上的伤痛,可是,他却两臂一丝都不敢抖动或移动,怕一不小心,就让伤痕累累的她摔个粉碎,再怎么拾也拾不起来。
周围依然枪声不断、喧嚣不断、人声嘈杂。
可是,薇儿却感觉,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下来了。
她将耳朵紧贴在他滚烫的左心房上,静心地听着他的心跳,咚、咚、咚一下一下的好有力。
贴在这样温暖的心房里,薇儿总算缓过来,真的安全了!
陡然之间的放松,让她先前一直感觉到的发烧再次重燃起来,而且似乎比先前还越来越严重,烧得她五脏六腑都似要被火焰给吞噬了。
这股炙热,烫得把口腔里的伤痛都给遮盖了。
好热!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热,她身上不过裹了一件他的白衬衣而已,面料薄得很。
可还是很热,那火焰仿佛从体内一直烧到了皮肤上。
她艰难地忍着,努力忍着。
在两人的身后,左律的心腹队伍均端着枪紧步保护着。
密集的枪声终于安静了下来,隔着左律的胸膛,薇儿听到一个女人慵懒而略带魅磁的声音:“还不走?想尝尝子弹穿刺肌肤的味道吗?那应该比你们刚才的游戏还要来得刺激!”
她的话音还未落,陡然静寂如黑夜的丛林倾刻间被嘈杂之声所代替,夹杂着女人们的惊呼逃窜,男人的低咒暗骂。
白房子外面,风浪狂涌,薇儿这才发现,那宽阔的空地上,停了一架正亟待起飞的直升机。
左律的人在白房子里搜到了薇儿的所有证件,还有她带来的一部手机。
临上机之前,薇儿利用残余的力气语气淡漠地说:“周德肯定还在那排白房子里,左律,把他带上吧,留在这里,他肯定会死!”
薇儿懂得这些人的利益关系,她被救了,气急败坏的郝易找不到救她走的人,那么,虏她来的主人肯定逃不脱一死。
左律怔愕了一瞬,深深看了看她,默不作声,点头。
那十人队伍迅速又一间房一间房地去查找,不到十分钟,痴痴呆呆的周德被他们带了出来。
他往日灵谐的眸子此刻黯淡无光,他们把他拽上飞机时,他的目光都一直是涣散的,甚至连薇儿都没再看一眼。
薇儿浑身炙热难耐,只是淡漠地看了他一眼,罢了罢了,一切皆已过去,再问,也是徒增悲扰。
临飞之际,薇儿总算看到了那个嗓音磁魅而慵懒的女人,戴着和左律先前一样的钻饰面具,面具在她脸上似一只翩然而飞的蝴蝶。
一头海藻般的微卷粟色长发,整齐地披散在她纤润的肩头,珍珠白的小礼服,整个人散发着皇室般华贵而典雅的大气。
这样华美的一个女人,薇儿绞尽脑汁地再三确认后,认定在自己的生活里确实没有见过这样一个女人。
可不知为何,她那样高挑的身段,海藻般的粟色长发,却仿若真跟见过似的,熟悉得很。
涛天狂风里,薇儿看到她精致的双唇动了动,却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只看到她挥了挥手,白皙如玉的细长尾指上,一枚整块戒面都是碎钻的尾戒,在新加坡常年恒温的阳光下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