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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几天,家里没有开水,她接了一壶水在炉上烧着,神情却极为恍惚。大半年了,慕岩从来没有试图来找过她,她以为他们之间真的没有可能了,他却出现在她面前。
看到他时,她心里涌过惊喜,却立即被他眼里的恨意冻结。是的,她是他仇人的女儿,他曾经说过,即使是相互折磨,也不会放开她的手。
她怔怔的站在厨房里,想不明白慕岩又会做什么事,耳边传来他俩的谈笑声,话题始终围绕着她,她更是怔忪。开水很快就烧好了,她拿了绿茶,倒进杯子里,去提开水壶时,因为一直在走神,她的手碰到了水壶上,烫得她“呀”一声缩回了手。
炎沉睿正跟慕岩言不由衷的聊着那些照片,冷不防听到她的痛呼声,他立即站起来走进厨房,就看到她对着烫红的指头直吹气。他急忙站起来走进去,执起她的手,看到那一大片红痕,他柔声斥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快冲一下冷水,一会儿起泡了,受罪的又是你自己了。”
冷水冲在火烧火辣的手背上,缓解了那种尖锐的痛楚,她低声道:“没事,我没那么娇贵,你出去吧,我马上端茶出去。”
炎沉睿怔了怔,见她手上没有起水泡,这才松开她的手,说:“我来吧,你累了就回房去歇着,队长远道而来,晚上怎么也要给他接风洗尘,你若不舒服,就别去了。”
卢谨欢现在倒希望没有这些场面上的事情,在炎沉睿的家里接待慕岩,她怎么都觉得别扭。还有慕岩那无孔不入的目光,让她更加难受。
“喔。”她站在旁边,看炎沉睿把茶冲泡好端了出去,她也僵硬着腿走了出去。她不知道怎么面对慕岩,只好借口说有点累,就回房去了。
慕岩的目光一直追逐着她走进卧室,才缓缓收回来。跟炎沉睿毫无芥蒂的聊着天,两个同样优秀的男人,对卢谨欢的事绝口不提,却又在唇腔舌剑里贬损对方。
好在他们没有相处多久,五点多时,炎沉睿说:“队长远道而来,理应我给你接风洗尘,我在碧水源订了位子,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慕岩的眸光淡淡的掠过那扇紧闭的房门,信口胡诌道:“我从美国回来,秘书耳误,以为我来S市,定错了班机,我问了善峰,他说你在这里,所以我来看看你们,都是自家人,不必客套,让欢欢做两个菜就好,不用大老远的跑出去吃。”
炎沉睿眉头微皱,他们出行前,把家里的菜都吃过完了,慕岩现在说要做菜,他就得去楼下的蔬菜超市买菜,留他俩在家里。他心里是不肯的,可又找不到立场,慕岩跟卢谨欢是合法夫妻,他就是要求跟卢谨欢同住一屋,他都没有立场反对。
“要不,我下楼去买?”慕岩见炎沉睿皱着眉头没吭声,径直起身向房门处走去。
“队长,来者是客,怎么能让你去,我去吧。”炎沉睿被逼到绝处,只好拿起钱包往外走去。他走到门边,想了想,极不甘心的回头,对慕岩道:“队长,你见过醒着笑睡着了就流泪的女人么?我见过,很让人心疼。”
他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也不看慕岩,转身走了。
慕岩愣在原地,好半晌,他的脑袋才机械的移到那扇紧闭的房门,他慢慢走过去,在房门前站定。卢谨欢并没有睡,她进了房间以后,就将门反锁着,没有人看见她,她全身开始不停的抖着颤着,她慢慢弯下腰去,将自己抱成一团。
她听到关门声,以为慕岩已经走了,她心里一惊,连忙站起来,豁然将门拉开。慕岩站在房门前,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让她开门,孰料她已经一脸紧张的打开了门,两人四目相接,卢谨欢愣了。
片刻之后,她突然反应过来,出去的应该是炎沉睿,那么这所房子里,只有他们两人。她往后退了一步,连忙甩上门,慕岩却比她更快一步,伸手挡住门,冷声道:“怎么,看见是我很失望,还是你想看见的是你的情人?”
“你说话放尊重点,我跟沉睿的关系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卢谨欢关不了门,急得脸都红了,又听他侮辱她跟炎沉睿,她连忙解释。
她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更糟,慕岩冷笑连连,“沉睿沉睿,你倒是喊得出口,也不嫌肉麻。”
卢谨欢脸涨得通红,她知道慕岩肯定会误会她跟炎沉睿,慌过之后,她反而镇定下来,也不去关门了,转身往门外走去。现在的慕岩太危险了,她不能跟他待在这里。
慕岩却劈手横在门前,将她挡了回去。她恼怒的瞪着他,说:“慕岩,你到底想怎么样?”
慕岩看着她,继续冷笑,“怎么,现在如愿以偿了,连压力性胃痉挛也不想装了?”他还记得他的触碰让她反胃的事,现在他们离得这么近,她却没有排斥他,这足以说明,之前她的压力性胃痉挛,完全是逼他放手的计策。
卢谨欢这才惊觉,好像她对他确实没有那么大的反应了。可他的话却让她皱起了秀致的眉峰,“你什么意思?”
慕岩的目光在卧室里扫了一圈,双人床双人枕头,他心里一阵窒闷,他们已经住在一起了?他盯着卢谨欢,因为刚才她使力推门,她的衣服斜在了肩膀上,脖子上的吻痕那么清晰那么刺眼,他心里一阵剧痛,口不择言道:“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对我的碰触就恶心反胃,对着他却能大张双腿迎接他?”
“你!”卢谨欢羞愤的张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瞪着他,见他的视线停留在她颈侧,她连忙将衣服拉好。而她这个举动落在慕岩眼里,却又像是心虚,“慕岩,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没权干涉我的私生活。”
卢谨欢本来想好好跟他沟通的,可他的话却教她恼怒不已,他侮辱她就算了,为什么一定要拉炎沉睿下水?
“私生活?你那么缺男人么?缺男人我满足你。”慕岩刚才听到炎沉睿那句话,其实心里已经有几分明白,可是他被卢谨欢一刺激,就又发了狂。
试问,有几个正常男人看见自己的老婆跟别的男人同居不发狂的?
卢谨欢本能的往后退去,在看到慕岩眼里熊熊燃烧的愤怒时,她吓得环住双臂,惊恐的瞪着渐渐逼近的慕岩,“你要干什么?慕岩,你别乱来。”
慕岩一步一步的逼近她,她一步一步的后退,没几步,他就将她逼得跌坐在床沿上,他倾身,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压低声音,嘲讽道:“我们还没有离婚,你不知道吧,我现在要行驶我做丈夫的权利。”
“不!”卢谨欢心神俱震,看见他眼底的欲 望疯狂的滋长,她害怕极了,为什么他永远都学不会尊重她?出了什么事,他唯一想到的就是在床上解决她。“慕岩,别逼我恨你。”
“恨?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个字?我在巴黎疯狂的找你的时候,你在哪里,你躺在别的男人怀里,你知道当我知道你在S市,跟炎沉睿逍遥自在时,我有多恨你?”慕岩逼近她,若非还残存着一丝理智,他只怕已经狂性大发了。
“我没有。”卢谨欢知道他一定是误会她了,可是她真的没有。初到S市那一个月,她生不如死,好几次都性命垂危,是炎沉睿陪她度过的,他指控她逍遥自在,又何曾想过,她的心每日在受着煎熬。
“慕岩,无论你信与不信,我跟沉睿是清白的,我们没有做出任何越矩的事情。”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只是不想让情况变得更混乱,更不能让炎沉睿背上这个黑锅。
慕岩抬起手,食指戳在她脖子上的吻痕,说:“清白的?你当我是傻子,那这些吻痕是从何而来?你别说是你自己吮上去的。”
“那是……那是……”卢谨欢说不出话来,这两枚吻痕,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总不能说是炎沉睿为了惩罚她,咬上去的吧,她说出来谁信?
“你也无话可说了不是吗?卢谨欢,我很想知道,你这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他的手指隔着衣服从她脖子处一路往下,来到她的心脏上方,她穿得单薄,他手指冷凉,那温度就从脖子上方一直凉进了她心里。
她突然奋起反抗,她说:“我也很想知道你的心是什么做的?不错,这确实是吻痕,我确实跟炎沉睿在一起了,你有什么资格来责怪我,在你跟那些女人出入酒店的那些日子,你何曾想过我的感受?你说过,我们已经离婚了,我没理由为一个不要我的男人守身如玉。”
卢谨欢知道,她这句话一出,慕岩肯定更加愤怒。她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被他激怒,她告诉过自己,要努力争取,可是面对他的不信任,她又心痛不已。
“你!”这下换慕岩被气得暴跳如雷了,他扬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