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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卢谨纯人小娇气,动起粗来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卢谨欢眼见那一巴掌就要招呼到自己的脸上,她忍着头皮的剧痛,一手掐住卢谨纯的虎口,另一手挡住她攻向她脸的手。
头发从她手里解救出来,卢谨欢反手一巴掌招呼到她脸上。卢谨纯早在脑海里想了千万遍的攻击姿势,这么快就被她破解,她怔在当场,那一巴掌就结结实实的落在了她脸上。
“啪”一声,客厅里安静极了,只听到电视里娱乐节目主持人夸张的笑声。卢谨纯彻底怒了,她也不管招势了,跟卢谨欢扭打在一起。
卫希兰从外面回来,一眼就看到在客厅里扭打成一团的姐妹俩,她急忙跑过来,喝道:“怎么回事?你们给我分开!”
卢谨纯泼辣极了,她哪里肯放手,尖尖的指甲都陷进了卢谨欢手臂的肉里,划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卢谨欢也气急了,扯着卢谨纯的头发,将她的头往地上撞,两人之间脸上那狠戾之色,要将对方置于死地的样子实在惊心动魄。
卫希兰劝也不是,拉更近不了身,急得不得了,大声叫着:“来人,来人,把大小姐二小姐给我拉开。”
好不容易将缠斗的两人拉开,已经是十分钟后了。卢谨欢脸上无可避免的挂了彩,脖子上也被卢谨纯挠花了,一阵阵刺痛。
再看卢谨纯,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头发凌乱,额上挂了几个青包,虽没有卢谨欢惨,也没好多少。佣人保安全都在客厅里围观,这一架他们盼了多少年啊。
从夫人姨娘,一直盼到大小姐二小姐身上,可算没教他们失望,终于还是打起来了。
大家虽然都在看笑话,也只敢在心里闷着偷笑,个个低眉顺眼,等着卫希兰训话。卫希兰气得差点晕过去,她指着各坐在沙发一头的两人,怒道:“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打起来了?”
“打就打了,我后悔没把她打死。”卢谨纯牙尖嘴利,凶狠的瞪着卢谨欢,似乎要将她撕成碎片。
卢谨欢拍了拍手站起来,淡定道:“她欠揍。”
卢谨纯一听,差点又要扑向她,被卫希兰喝止住了,“都多大的人了,还打架,也不怕外人看了笑话,纯纯,有你这么跟姐姐说话的,快跟她道歉。”
“凭什么?她先动的手,妈,你看看我脸上这巴掌印,我明天还见不见人了,要道歉,也是她跟我道歉。”卢谨纯一脸的理所当然,压根没有觉悟,是她先去招惹卢谨欢的。
卢谨欢冷笑道:“不用道歉了,她的道歉我消受不起,卫姨,我爸呢,我有事要找他。”
卫希兰不怕沈洁,却十分怕卢谨欢,怕她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她,那会让她觉得自己十分肮脏。“你爸在公司,要不我打电话让他回来?”
“不用了,既然他不在家,那我先走了。”卢谨欢从容不迫的往玄关处走去,刚拉开门,她似乎又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着卢谨纯,说:“我原以为经过西餐厅一事之后,你会收敛自己,好好为未来策划一番,看来我错看你了,你还是一个只能含着奶任人摆布的奶娃娃。”
卢谨纯当下就气炸了,“该死的贱女人,你给我把话说清楚。要不是你,我会受到那样的羞辱?”卢谨纯说话间要冲过去,再跟她打一架,结果被卫希兰拽住。
卫希兰冷冷看着卢谨欢,说:“我不知道你今天回来想要干什么,但是我的女儿我自己会管教,用不着你多嘴。”
“当然。”卢谨欢轻蔑的看了卢谨纯一眼,转身走了。直到院子里传来跑车离开的声音,卫希兰才松开了卢谨纯的手,说:“没事你去招惹她做什么,我告诉过你,凡事都需要忍耐,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是不是?”
“忍耐忍耐,你要我忍耐到什么时候?妈,那个贱女人会越来越嚣张,也是因为你的忍耐,我们为什么要忍耐?”卢谨纯气得快要抓狂了,自从在西餐厅里受辱之后,她就想着怎么报复卢谨欢。她多次想要行动,都被妈妈阻止了。现在她都要怀疑,她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了?
看着她受辱,她还要对仇人卑躬屈膝,实在让她不甘心。
“你等着瞧吧,很快就要有好戏上演了,纯纯,她给你的屈辱,我会十倍讨回来。”卫希兰眼里掠过一抹阴狠的光芒,沈洁,卢谨欢,卢文彦,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会全部讨回来的。
卢谨欢将车开出卢宅,在一段车少人少的地段停下车,她扳过后视镜查看自己脸上的伤,唇角被卢谨纯抓破,绽出血迹来,下巴也多了几条伤痕,脖子上的伤更不能看。
该死的卢谨纯,手下一点也不留情。早知道刚才她就不该心慈手软,她一边触碰伤处,一边咝咝抽着冷气。这个样子,她是没脸再去卢文彦的公司,便找了个安静雅致的茶楼,打电话约他出来见面。
母亲死后,她连叫他一声爸爸都不肯了。她无法对这个薄情的男人产生一点敬仰之情,即使他是她的父亲。
约好了在茶楼里见,没过多久,卢文彦就到了。他依然风霜满面,依然是那个妻女受到欺负时,懦弱的躲在女人身后的男人。
卢谨欢见他来了,开门见山道:“慕家跟卢家到底有什么仇恨,我嫁给慕岩,是不是您早就谋算好了的?”
卢谨欢这辈子最恨的就眼前这个懦弱的男人!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沈洁被爱冲昏了头,嫁给卢文彦这种男人,是她这一生做的最差的决定。为此,她赔上自己的青春,赔上了双腿,赔上了一双儿女的幸福。
而这个男人,在她死后,依然能心安理得的活着,实在让人刮目相看。
那日在酒店,他的沉痛与悲伤仿佛是一场戏,风过无痕。
卢文彦没料到她会这么直接,一时有些发怔,他看着卢谨欢,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第一次见到她的情形,她小小的身子挡在母亲前面,迎上那辆横冲过来的汽车。
他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勇气,能够不顾一切的站在沈洁前面。他本可以拥有她最童真的笑靥,最后却在他的疏忽与刻意冷落下,她越藏越深。
沈洁死的时候,他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上。那个他亏欠了一辈子的女人,他利用过她、伤害过她、背弃过她、却也是最爱她。可是与心中的仇恨比起来,这爱太单薄,不足以支持他的意志。
“看来慕岩已经对你出手了。”卢文彦很淡定的道,并没有丝毫觉得愧对她的地方,“你应该知道你的这段婚姻,是建立在什么基础之上,欢欢,你不该动心,他不是你能爱的男人。”
卢谨欢双眸危险的眯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22年前,我娶你母亲之后,欢欢喜喜的回到家中,要向父母禀明娶你母亲的决心,结果父亲已死,留下苟延残喘的母亲,她告诉我,父亲是被逼死的,被慕岩的父亲慕长昕亲手逼死的。枉我跟慕长昕还是好兄弟,他不念旧情,强行垄断Y市的房产事业,逼死父亲。”
卢谨欢其实没想过卢文彦会告诉她实情,此时听他一一道来,心里一阵惊心动魄。原来慕卢两家是世仇,难怪他要她代替卢谨纯嫁进卢家,难怪卫希兰有这样一门好亲事却不攀?
他们是早就料到了她的下场,所以一边心安理得的将她嫁进慕家,一边从她这里得到慕岩的资助。
“我在母亲的安排下,娶了卫家远房亲戚的女儿卫希兰,得到了卫家人的支持,才能重整家业。然后我在生意上一窍不通,最开始的几年,都一直是赤家亏损,卫家人渐渐对我失去了信心,最后索性不再管我,要不是希兰对我不离不弃,我们早已经流落街头,成为Y市人们眼中的笑话。”卢文彦娓娓道来,并无隐瞒。
“家仇当先,我岂能顾及儿女私情,希兰对我有再造之恩。我不爱她,却感激她。你母亲带着你找上门来时,希兰为此大受刺激,失控下,竟然…竟然派人去撞死你们。你母亲趁机要挟,让我把你带回卢家,给你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否则她就揭发希兰买凶杀人的事。”卢文彦痛苦的闭上眼睛,半晌之后,神色稍微平静了,他又继续说下去。
“若不是慕长昕狼子野心,我的家怎么会四分五裂,我发誓,这辈子倾其所有,也要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苍天有眼,终于让我等到了机会。在慕长昕举行的宴会上,我遇到了阮菁,她把我当成了你小叔叔,在洗手间里跟我产生了关系,我将计就计,让你小叔叔匿名接近她。”
卢谨欢难以置信的盯着他,脑袋轰然作响,小叔叔?
卢文彦看出她的疑惑,说:“对,陆一枭就是你的小叔叔卢一鸣。为了复仇,他一直潜伏在阮菁身边,为其办事,阮菁对他十分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