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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自己脸上的伤,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
她本来还想着慕岩肯定会晚点回来,到时候她已经上床了,躲在被子里,也许能瞒过一天,等明天晚上脸上的红肿都消得差不多了,他也好接受一点。
可谁曾想他这么早就回来了,现在五点还没到,就算是冬天,天也不会黑那么早,他一进门,准会看见自己脸上的伤,怎么办?怎么办?
他若是看见了,肯定会又心疼又自责。她绝对不能让他看见。
可是她要怎么才能遮住脸上的伤呢?戴面具?不,这不是欲盖弥障么。那画个浓妆,可是在家里,画浓妆挺怪异的。那怎么办怎么办?
卢谨欢急得不得了,一时间什么办法都想到了,可什么办法都行不通。只要慕岩一起疑,自己准得漏馅。世上就没有比她更悲催的人了,挨了打,还怕人家知道。
慕岩回到家,在楼下没有看到卢谨欢的身影,佣人看到他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直觉肯定发生了不好的事,连忙往楼下卧室冲去。卧室里,言若睡得正香,慕岩看见她,提起的心又稳稳落回原地。
他轻手轻脚的走进去,看见她侧卧着,正想给她把被子拉上去一点,哪知道言若突然睁开眼睛,尖叫起来,“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我乖乖听话,你不要打我……”
慕岩吓了一跳,见她缩在被子里不停发抖,他试着安抚她,“妈妈,我是岩儿,不是坏人,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言若又是尖叫又是哭泣,听到慕岩的声音,她从被子里露出一双充满防备的眼睛,见慕岩正对她友好的笑,她渐渐相信眼前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儿子。
“岩儿,你为什么不来救我,他们欺负我,他们鞭打我,还…还找人强暴我……呜呜呜……”言若泣不成声,她所受的那些折磨,只要她一想起来,就会害怕得全身发抖。
慕岩心疼的搂着自己的母亲,她身上的那些伤痕,他早已经在照片上看到了。同是女人,阮菁怎么下得了手?他拍了拍她的背,轻声哄着:“乖,不哭了,现在有我保护你,没人敢伤害你的,不哭了,不哭了。”
言若哭累了,反而又睡了过去。医生解释过她这种嗜睡的原因,因为她被幽禁的这段时间,她精神高度集中,有个风吹草动,必定会惊醒。所以现在离开了那种地方,她反而开始昏睡。
慕岩将她重新放回床上,在床边坐着看了她一会儿。言若来自江南水乡,一个很美的女人,婉约、高贵、优雅。她的性子更是温婉,平日里教育慕岩时,连声音都不曾大一点。
可是因为五年的幽禁,她现在不仅像一只浑身带刺的刺猬,更是一个歇斯底里的妇人。如果爸爸不活着,看见她被逼成这样,该会多么痛心?
慕岩握着她的手,她原本细致白净的手现在却只剩皮包骨头了,手背上一条又一条纠结在一起的伤痕,可见她这五年过得有多么生不如死。
心,真的好痛,也好恨。
阮菁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竟然能痛下这种狠手。但凡她还有一点良知,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眼泪不知不觉的流出来了,他虽然已经报了仇,将阮菁关在那个同样暗无天日的地方,但是他心里的恨意却没有减低半分,他还是恨她。
从言若的卧室出来,慕岩让下人好好照顾她,这才想起要问卢谨欢在哪里。小芳是个藏不住情绪的人,她说:“大少爷,您快上去看看吧,少夫人她被…被……”
“小芳,你还不去干活。”刘姐及时止住她将要说的话,对慕岩笑了笑,道:“大少爷,少夫人在楼上呢,您上去看她吧。”
慕岩直觉一定出了事,他没有多逼问佣人,转身急匆匆的上楼去了。
卢谨欢在房里急得团团转,连学印第安人一样戴头纱的法子都想出来了。可当她听到沉稳的脚步渐趋渐近,她一惊,什么也顾不得想,将电脑踢到床尾,然后滚上床,用被子将自己死死裹住,连脑袋都埋在了被子里。
结果因为太着急,碰到了手上的伤口,她疼得直抽搐。
慕岩推开门,屋里没有声音,他皱了皱眉头,大步走进来。来到卧室中央,他看到大床上被裹成麻花卷的卢谨欢,心里松了一口气。他慢慢踱了过去,坐在床边拍了拍她,“欢欢,这会儿还睡?当心晚上睡不着。”
卢谨欢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僵在床上动也不敢动,生怕他发现其实她没有睡着。
慕岩等了一下,没等到她的声音。他见她把头全捂进被子里,他笑着伸手去拉,“我怎么没发现你这睡癖呢,不要把头捂在被子里,会缺氧的。”
卢谨欢死死拽住被子,就怕他当真掀开来。到时看到她脸上的伤,估计就不会这么和颜悦色了。
慕岩拉了一下拉不动,皱着眉疑惑道:“你没有睡着,对不对?快把被子弄开,没有睡着干嘛躲在被子里不出声?”
卢谨欢心都开始颤抖了,她知道她再不说话,他肯定会直接掀开被子,到时候大家脸上都难看,索性道:“人家都快要睡着了,你别闹啊,我困死了,我想睡觉。”
慕岩越发觉得奇怪了,直觉她是不想让他看见什么,“睡觉也不用把脸全遮住,捂在被子里呼吸不畅,快点把被子松开,一天没看到你,也让我看看你的脸。”
“都老夫老妻了,没什么好看的。慕岩,你下去陪陪妈妈吧,她刚回到家里,肯定有许多东西都不适应,你陪着她,她会觉得有安全感的。”卢谨欢见他还在拽被子,连忙用缓兵计,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慕岩越发觉得她反常了,也不跟她废话,直接动手扯被子。卢谨欢的手被碎瓷片割伤,这时紧紧拽着被子,手都痛得麻木了,她额上冒起了汗珠,也不知道是痛的还是热的。
她知道她肯定不是慕岩的对手,索性也不再去夺被子,在被子被慕岩掀开时,她连忙趴在床上,将脸藏在双臂之间,生气的说:“我真的想睡觉,你这人怎么这么烦呢?”
慕岩更加觉得不对劲,她平常哪里会嫌他烦。他把被子扔在一边,看到她手上缠着绑带,绑带上面已经浸出了血珠,他的瞳孔倏然紧缩,一把抓起她的手,惊声问道:“你的手怎么回事?哪里伤到的?”
卢谨欢没想到要瞒他,只是想把时间往后拖一点,这会儿见实在瞒不下去了,她索性坐起来,端着一张五彩缤纷的脸端端看着慕岩。
比起她手上的伤,她脸上的伤更让他吃惊,他急忙坐在她身边,伸出的手指都在颤抖,他颤着声音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伤了你?”
卢谨欢眼里蓄着泪,可怜兮兮的把他望着,就是不肯说话。
“是妈妈伤了你,对不对?该死的,我不是让你小心一点了吗?她现在对你很排斥,你能不接近她就不要接近。”慕岩急得口不择言了。
卢谨欢其实没想过他安慰自己,可是现在他这话不仅没有安慰她,反而嫌她不小心。她心里委屈得不行,就是刚才被言若压在身下打,她也没有这么寒心过。
“是,是我不小心,我从学校回来,一进屋就看到满地狼籍,佣人吓得躲得远远的,不敢接近她。她从床上掉下来,床下全是碎瓷片,我不该去救她,我该让她掉在那些碎瓷片上。是我自做多情,这样说你心里好受些了么?”卢谨欢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不想跟他吵,尤其是对待他母亲的事情上。
可是他那句话就是让她很难过,她想要的不过是一副温暖的怀抱,想要的是他的鼓励,而不是指责。
看着她不停落泪,慕岩心脏一阵紧缩,他闭了闭眼,说:“对不起,欢欢,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你是什么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听在耳里就是这种意思,慕岩,她是你妈妈,请你站在我的立场上想一想,我能丢下她不管么?如果今天我眼睁睁的看着她掉在那一地的碎瓷片上,回来你一样会怪我。”卢谨欢痛心的说。
“欢欢,你能不能心平气和的听我说,我刚才的话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心疼你,以后妈妈的事,我会找专业护理医生,你不要再插手了。”慕岩也想心平气和的说话,可是现在,似乎怎么说怎么错。
卢谨欢一听,眼泪都不掉了,她睁大双眼看着他,“你的意思是嫌我给你惹麻烦了?”
都说吵架没好话,越是气头上越会将对方话里的意思往坏处想。卢谨欢觉得很委屈,她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可是现在她只需要一个拥抱,只需要他对她说,“老婆,没关系,我们慢慢来,没事的,妈妈会接受你的”。
可是他要不是指责她,就是让她别再接近言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