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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村头那石龙石雕,苏俊达有点激动,多少年没有回来了,一直都把自己当成城市人自居的他忽然发觉,其实他的骨子里依然是大山的孩子。
“哎哟……小达子!”一个老药农忽然看到苏俊达,不敢相信地看了两眼,终于把他给认了出来。
可能是因为长年住于大山之中,生活艰苦多磨练,所以这个看上去六十多七十的老药农身子骨依然硬朗,只见他背着药框,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了过来。
上下打量起苏俊达,忽然咧嘴一笑:“我就说小达子有出息的,这么多年没见,你真的差点让我不认得啊!”
老药老一脸憨厚的笑容,苏俊达呵笑一声,有点尴尬:“如果不是我快死了,我想我也不会回来,惭愧啊!”
“小达子,这是你的朋友吗?”老药农看到林天楚两人,忽然热情地说:“真的谢谢你们一直以来都照顾小达子啊!”
这话一出,总感觉到有点什么不妥的,苏俊达的年纪比起林天楚与花容大太多了,但是那老药老居然如此说话,仿佛,苏俊达在老药老的心里,永远都是一个让人担心的孩子。
“我们……”花容的口齿有点不利索,想帮脸红的苏俊达正名,但是却又说不出什么来,幸好林天楚在这时搭了一句话:“大叔你搞错了,我们都是苏老师的学生?”
“呃?”那老药农一听,不敢置信地问:“你们小达子教那所中学的学生吗?”
“不是。”林天楚摇头。
老药农的语气更加的颤抖:“难道小达子是高中的老师,你们高中时都是他的学生?”
林天楚与花容继续摇头,老药农看到后有点失望,但是脸上依然有一丝骄傲:“小学时的学生?”
林天楚与花容还是摇头,看到两人的动作,老药老忽然心生一种反差,兴奋地大叫一声:“小达子是你们大学的老师?哈哈,我早就说小达子有出息的,但想不到他有出色至晕个地步啊!”
的确,在大山之中,如果可以出一个大学生那已经是八辈子的光荣了,而如果出一个大学老师,更是光荣中的光荣。
在山村人那单纯的思想里面,老师是最神圣的,纵使是一个外地来支教的年轻老师也好,他们在山村居民的眼里都是伟大的。
“山根叔,你就别说了,我们快点进去吧!”苏俊达灿灿一笑,虽然心系故乡,但毕竟在城市呆久了,始终觉得山根叔的行为有点失礼。
“对对,你家媳妇还有你家娃子已经在干活了,你不对啊,取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媳妇,生了一个这么聪明的娃可却一直不带回来让乡亲们看一下!”山根叔一脸的抱怨,林天楚可以看得出来,苏俊达是这条石龙三村,乃至石龙山的骄傲
“他们现在不是来了吗?”
苏俊达脸现愧色,的确,如若不是自己气儿子学琴不学画,与平常好脾气而又想儿子自由发展的太太大吵一场的话,自己的妻儿也不会出现在这处啊!
“对对!”山根叔憨厚一笑,引着众人入村,一路上走走停停,大呼小叫的:“小达子回来了!”
石龙山里有五条村子,从一村到五村,本来就是相挨着的,而他这么一叫,五条村的村乡也给给出来。
苏俊达眼眶湿润,这里有多少人曾经资助过他,让他走出大山东,面向世界呢?
忽然,一把声音传来:“你小子终于舍得回来了,每一次我到城里给你打电话让你回来看看时,你都说有事回不来,怎么今天终于舍得死回来啊!”
声音响起,紧跟着一个与苏俊达年纪相仿的男人走了出来,怒气冲冲地走到了苏俊达的跟前,然后轰的一声打了他一拳。
“孟乡长!”看到孟乡长一拳打在苏俊达胸口,山根叔与一宗乡民都大惊,而苏俊达被孟乡长打退两步,反而哈哈大笑:“小孟,你一辈子都没变,还是这么的冲动!”
“冲动你奶奶的,我还有事,今天晚上说什么也要到你家去噌一口饭吃的。”孟乡长说着骑上了自行车,往外走去。
“成成,一定的。”苏公达哈哈大笑,笑得有点苦涩,林天楚看到后走了上去,低声问:“那孟乡长是你的朋友?”
“朋友?”苏俊达有点苦涩:“是啊,他是我的朋友,如果不是他的话,我想我还留在这片大山里,永远都不知道出头是什么?”
“哦?”林天楚心中一动。
第三百五十四章:可怜的娃
苏俊达几经辛苦,终于在承诺在家乡多住几天,每家每户上门串串门子后才把这些乡里唤走。
“呼!”苏俊达吐出一口长气:“不同的,真正不同的!”
“什么不同?”花容傻呆呆的,她根本不知道苏俊达在感慨什么。
苏俊达笑了一下,望向林天楚,林天楚一脸的意会,代苏俊达开口说:“苏老师在感慨的是,他在城市里面地位再高也好,也没有遇到过这么真心的热情,但在这里或者除了那孟乡长知道苏老师在外面的身份外,根本就没有一个乡民知道他在外面如何的成功,就算那山根叔也好,也只是以为苏老师是一个普通的老师而己,但是他们对苏老师一样的热情,发自内心地关怀。”
“我想苏老师觉得不同的就在这方面,这里的人真实太多了。”
“是吗?”花容狐疑地看了一下苏俊达,只见苏俊达一脸的微笑,相信了林天楚的推测。
众人边说边行,忽然,苏俊达走到一座土屋前停了下来,林天楚知道,一定是来到了苏俊达的老家了。
“到了?”
“到了!”
“进去吧?”林天楚提议,苏俊达摇了摇头:“为什么?”
“不敢。”苏俊达牙齿也在颤抖:“我不敢进去,虽然父母不在了,但是我怕我一进去的话,我就会想起父母在生时,我是如何地对他们不予照顾的!”
哎……
林天楚叹了一口气,心中感叹,人往往都是如此,树欲静而风不息,子欲养而亲不在,有多少人不是父母在堂之时却忙着各种各样,总以为忙完了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可以部伴家人身侧。
但是,他们貌似没有想到过,父母会老,会有离开人间的一天,所以,天下的孝子们,你们是否可以把你们的雄心壮志稍稍地压下来一下,把时间分给父母一点呢?
一个电话,陪吃一顿饭,想必这样就足够让父母高兴了。
“进去吧。”林天楚再次提议,苏俊达深吸一口气:“嗯!”
三人缓缓往大门走去,忽然,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把门打开从内里出来,与苏俊达一行三人迎面相对。
“爸……爸爸,你怎么来了?”孩子是苏俊达的儿子,看到苏俊达后并没有喜悦,反而有点失措。
“我来看看你的,你妈妈呢?”苏俊达有点悲伤,这么多年来不单止没有侍奉好高堂,还没有与自己的孩子好好地聊过一下。
现在,孩子看到自己居然像看到恶人一航向以,显得十分的惊惧,说真一句,老子长得有这么恐怖吗?
“妈在里面。”小孩急忙说道。
“林大哥,你看一下那孩子的手!”花容忽然低声说道。
“哦?”
林天楚依然看去,只见这孩子的手指头长满了老茧,而他的十指修长,长得很漂亮,而且指节灵活,如果让他修练指上功夫,那么他一定能取得极高的成就。
“这是天生琴师的手,看来苏老师说他的儿子有学琴的天赋是真的。”花容说时声音不大,但却可以让苏俊达听得清清楚楚。
苏俊达听到后全身一震,忽然想起自己死前必定要做的三件事:“儿啊,坐下跟爸爸说说话好吗?”
“嗯。”小苏惧于苏俊达的虎威,不敢违抗,走到大厅之中坐了落来,一个中年妇人看到小苏忽然回来,并且坐得如此的正襟危座不禁一奇,可是当她想要问话时,苏俊达与林天楚两人也走了进来,不禁马上明白。
林天楚与花容打了一声招呼:“苏太太!”说是林天楚细细地打量起这一个女人,只见这女人脸上略余年轻时的风彩,长得漂亮美丽,而且她不施脂粉,身穿一套素衣,虽然满头的大汗,但脸上却没有抱怨之色。
如若她只是一般村妇,那么林天楚一定不会意外,但是她并不是一般的乡村妇人,她是苏俊达的太太,一个来自城市的贵妇,这么一个女人居然无怨无悔地在农村之中干着粗活,显然她是一个极有教养之人。
“你怎么来了?”女人脸色一沉,显然还有点怒气。
“我……我来看看你们的。”苏俊达何曾见过自己的太太如此生气的,一时有点说不出话来。
“然后呢?”
“然后……”苏俊达不知道如何说话。
“苏老师,你不是说有话跟孩子说的吗?”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