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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幽幽的词句,孤芳自赏而又自怜的意境,深深地触动了林天楚的心,仿佛,眼前这个女人,是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都会甘之抱入怀内好好爱护,保护的绝世佳人。
抑扬顿挫之间,音调忽然高了一分: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
手把花锄出绣闺,忍踏落花来复去。
……
……
一屋三人听得入迷,第一人自然是林天楚,他对红楼梦有着一定的了解,自然可以很好地代入情节之中,感受到黛玉葬花时的冷和衰。脑海中更浮现起一条身影,那一个坚强却又懦弱的席菲宣忽然涌上他的心头。
貌似,这个女人也与书中的黛玉一般,总是让人产生一股我见犹怜的感觉。
第二个不是别人,正是刘律师。刘律师在道上人称痞子刘,照理来说,他应该是一个粗豪之人,只是人挂着律师这个高端的职业,让他的粗与雅之中融合而成,把两种柔盾化为统一。
只见他听得入迷,这个矛盾的男人悄悄地擦了一下眼角,把那一滴泪珠擦干。
第三人是一早便已经在包厢里面听曲的一个男人,男人三十多四十岁,年轻有魅力,身材壮强,一副黑色西装穿在身上,显得优雅高贵。
他的脸上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不单止没有掩饰得了他的眼神,更把他眼眸中的锐光添重了三分,看身材,他是一个战将,看眼神,他是一个智将。
林天楚觉得,他是一个文武双全的人物,而这人物是谁,林天楚已经隐隐猜测得到。
不知道又唱了多久,古装少女忽然顿住,曲终,人该散。
但是三人都没有回复过来,还是细细地品味着刚才那优伤的词句,时空仿佛就这一刻之间顿住了。
“啪…”
一串掌声从刘律师的掌中发出,吸引了林天楚与那名男人,两人的眼中都带着一点怨气,望向刘律师。
刘律师不明所以,不是说对于表演者而言,真诚的掌声就是最大的肯定的吗?
“倪先生。”古装少女站了起来,脸色也有点不善,“我想,我要离开了。”
“谢谢小姐的精彩演出,我派人把你送走吧。”男人点了一下头,转头望向刘律师,“你安排一下。”
“是。”刘律师领命而去,把古装少女送离。
两人一走,包厢之中便只余下了林天楚与那男人,男人上下打量一下林天楚,“哦?林天楚林先生?”
“正是在下。”林天楚应了一下,同时问道:“倪星云倪先生。”
“是。”
两人的回答也很简洁,并没有什么久抑大名等马屁话说出。
“林先生,你觉得刚才那一曲好吗?”倪星云不谈正事,只谈风月。
林天楚也不急,开口就说:“刚才那一曲不错,只是,收尾时出了一点小意外,为这一曲添了一笔败笔。”
“因为痞子刘?”倪星云问道,叹了一口气:“的确,这么凄美的一曲,光用耳朵去听,只能听出型态,只有听后享受心中那一份由词曲带来的衰伤,才能听出词曲的神绪……痞子刘他……错了。”
“他不应该鼓掌,他应该让气氛继续顿住,应该给出一个无干扰的环境,让我们继续去享受这一曲带给我们的衰伤,从衰伤之中去寻找那一丝不易发现喜悦,然后慢慢地走出来,靠自己走出来。只是,他没有做到,他已经把这一曲给毁了。”
“你说的都对。”林天楚赞同说道,“可惜,我俩并不算知音。”
“什么?”倪星云脸色变了一下,“林兄难道还有什么高见。”
“刘律师自然是破坏了意境,但他一个听众,不是一个演奏者,你总不好不让人发表自己的意见吧?”
其实林天楚说的道理很简单,倪星云懂,只是他把刘律师想得太高了。
“真正的败笔不在于刘律师,而在于刚才那位表演的小姐。”林天楚说出自己的见解。倪星云托了一下眼镜,道:“愿闻其详。”
“表演者的职责在于什么,在于让人感觉到快乐,众使是一首如此衰怨的歌曲也好,他也有让听众感觉到快乐的义务,不然,一味只懂得如何传递悲伤,或许他没有辜负红楼梦这名著,但辜负了他作为表演者的身份。”
林天楚说得很认真,一点也不像说假,倪星云眉头一皱,思索一下后忽然舒展开来:“还有呢?”
“还有就是……她刚才那一眼,让人感觉到不舒服。”林天楚眉头一挑,“刚才刘律师的掌声虽然破坏了意境,但说到底也是对她表演的肯定,赞美,只是,她领略不了,领略不了刘律师心中的真诚,只把他的赞美当成是对意境的一种破坏。”
“我刚才说了,表演者最大的职责,或者说他们的使命就是要让观众快乐,但是,他那一眼显然让刘律师不快乐了。”
“林老弟,你的论调很特别。”倪星云说道,第三次转换称呼的他,对林天楚也有所亲近。“原来道理就是这么显浅的,枉我一向都自名为高雅之士,谁想得到,我也会钻牛角尖,连这么显浅的道理我也想不通。”
倪星云自嘲地笑,笑得十分的真恳,林天楚有点奇怪,这么一个一帮之主,一方豪杰,居然会如此坦荡地承认不足?
“好了。”倪星云忽然整理好仪容,对着林天楚说道:“林老弟,你难得来一次香港,我应该尽一尽地主之宜,带你好好玩乐一下,但是……”
“但是你跟我的时间都同样宝贵。”林天楚接过了话头,“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先谈正事吧。”
“好!”倪星云大叫一声:“倪某最喜欢就是林先生你这一种快人快语不造作的汉子,我们现在就来谈一谈正事吧。”
“首先,以后我三合会新界北海岸线的私货,指定你兄弟会为内地的接货商,另外,林先生在莞城那一家桑拿场所,我们三合会会派上专门的人才去指导,不论是技师的营业技能,还是各种经营上的法门,甚至是与内陆公安机关打交道的门面道儿,我三合会的人才都会给兄弟会的精英重点培训,我相信,而且更会动用关系网,让林先生的桑拿浴室升级升格,承诺半年之内,莞城将有一半的黄色架由你掌管。”
“我对黄色事业没有兴趣。”林天楚说道:“而且,就算我答应了也好,我也觉得,貌似占便宜的只有我一人。”
“我记得很久之前有一个前辈对我说过,这世上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所以倪先生,你还是说出你的要求吧!”
第一百七十六章:杀死她
倪星云不语,从烟盒里面取出一根香港,抛给了林天楚,自己点起了一根。林天楚接过烟,并没有放到嘴中,而是放到一桌子上。
随后,倪星云又再抛了火机过来,林天楚一样没有拒绝,接了过来,但是,却同样没有使用,一样的放在了阿桌子上。
静静地看着插烟的倪星云,等待着他开口。
“林老弟,你觉得,我们黑社会能长混下去吗?”倪星云忽然问道。
林天楚眉头一挑,想起了进来茶楼之前,刘律师对自己说的话,现在看倪星云的表情,他已经不确定。不确定刘律师那一段话是他自己的意见,还是倪星云借他的口说出来的。
“我不想混黑社会,就连到现在貌似挤身黑道之中也好,我也不确定我是不是一个黑道中人,所以……我想我的意见并不正确。”林天楚很巧妙地推了过去,“倪先生,你说呢?”
“哦?”倪星云没有想过林天楚会有这样的回答,一时之间怔怔地出神。
“你觉得,黑与白可能融合在一起吗?”倪星云开口。
这次出奇的轮到了林天楚,怎么这些黑道中人,永远都把黑与白看得这么的重的?
“愿闻其详。”林天楚不发表意见,问道。
“知道杜月笙吗?不对,是吕良伟才对,你知道吕良伟吗?”倪星云问,林天楚摇了摇头。
“吕良伟曾经有一部名为岁月风云的电影,他在电影里面译演杜月笙一角,在戏里面,他说了一句这样的说话。”倪星云又再托了一下眼镜,郑重地说道:“他们当我们是尿壶,用完就把我们扔到床底下,嫌我们臭啊!”
林天楚听了感觉到深深的共鸣,八百年前的时势跟这一句话所形容的是何其的相似,当年,南宋王朝受到蒙古人的入侵,朝政腐败,军队指望不了,那么,当朝者唯有把希望放到乡野之中。
各门各派,各江湖闲散人士一时之间受到了当权者的重视,南宋皇帝直接就把各江湖人士当成是宝贝疙瘩来宠着,就连林天楚这个公认的邪派人士也好,也受到了当朝重臣才能拥有的厚待。
当回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