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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难道你真不想再见你的那位师兄了么?”我故意拖长了那师兄两字。果然她激动了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想告诉你,命在就希望在,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你再想一下,若你师兄也如你爱他这般地爱你,必会为你现在的样子心伤难过、你不吃他也不会愿意独自进食,若你真的因此一命呜呼,他也必定会随你而去,你难道真的愿意见到这样的结果么?难道你已不再希望能有一天和他比翼双飞、畅游江湖么?”
其实,这道理谁都知道,但是人一旦钻了牛角尖就很难再自己退出来,而我更清楚这里除了我之外定不会再有人提醒她这些。现在,只要她心里还有一丝期盼,她就不会再坚持干蠢事了。
果然,她嘴唇发颤地沉默了许久后终于撑着坐了起来,让我拿粥给她吃。我默默看她一口一口艰难地咽着,暗暗希望她最终能得偿所愿。
这一小碗粥她喝了不少时候,我见自己已达到了目的,起身想走,却她唤住了,低头瞟到她的神色竟还有点羞涩。
“能不能帮我件事?”她声音极弱。我没马上回答她,揣摩着她的意思。
“现在也只有你能帮我了,”她喘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小声地说,“我想你去见个人,把它交给他。”
她见我仍旧没出声,便低下了头,摸着玉佩道:“我不喜欢你,是因为从小总见爹爹一个人孤单地等着母亲大人却始终等不到几天。我那时就开始恨你爹爹,觉得定是他抢了母亲大人,也开始讨厌你,尤其是那年你归臻,母亲大人还把弟弟赐给了你爹爹!我知道爹爹定然万分伤心,所以我站起来让你表演曲子,原是想让你出丑,可结果反倒让你出尽风头。”说到这里,她自嘲地一笑,“说实话,我一直很怀疑,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有着与年龄不符的冷静和恬然。”说完,她看向我。“可我和楚郎相爱后,就明白了这一切的错并不在你和你爹爹身上,有决定权的是母亲大人,你们也不过同我们一样。所以,我不想再象母亲那样生活,也不愿意我的楚郎象爹爹那样孤单。”
她的确是有慧根的人,能在这时代里把问题看清到这个程度已很是不容易。我默默接过玉佩说:“我只能尽力。”她笑了,轻轻说:“无论如何,谢谢你。城南悦宾楼的刘掌柜,你让他带你去见冷爷,东西交给他就行。”
我转身出了门,挥弦立刻迎了上来,我没理睬她的唧唧喳喳,兀自往回走,想着是否真要替她去送这件物事,心里知道这东西一旦送了过去,必定会引起点风波。
不多会儿,府里便传开了大小姐进食的消息,众人的脸上如释重负。所有人都很想知道我究竟做了些什么让这位倔强的大小姐放弃了初衷,我当然不能如实回答,只说之前母亲大人和嬷嬷们的劝说已经让大姐动了心而我恰好在她已打算进食的时候去看了她而已,众人竟也不疑,想来是因我之前一直与大姐有嫌,他们不认为我这“乖乖女”有什么理由会去为她说谎骗人;这件事就揭了过去。
用过午饭,我左思右想最终还是没能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咳,也实在是这里的日子太过无聊,便借口添点面料衣裳什么的带着小米骑马出去。王嬷嬷见我身边还带着小米,眼里竟露出些微欣喜,想来定是以为我昨日收了他,今日要给他添装。我自不会傻到与她分辨其实是她想错了,只背过脸翻翻眼珠策马出了门。
为了圆谎,自然得先去买衣裳面料。一路行到了城南,找了曾经与李嬷嬷一起来过的吉祥布庄,问老板要了新进的绸缎样子,随意挑出几款记入王家的帐里。才转身又想到出来时王嬷嬷的误会,只好再给身边的小米也量身定了两套。等这一切都弄妥了,我便装着闲逛的样子晃到了那大小姐说的悦宾楼。
踪影全失
悦宾楼在这都城内也算是老字号,楼里的那道“千丝万缕”远近闻名。走进门去,便有小二迎了上来:“两位客倌,用餐还是住店?”我抬手给了他一些碎银:“我找你们刘掌柜,有事相商。”小二也不推却,点头哈腰地接过,恭谨地请我进后厅。
我回头对小米说:“我去和掌柜商量一下酒宴的事,你在外面等一下我。”就转身跟着向里。
那刘掌柜一副寻常生意人模样,听我说找冷爷,眼中闪过警惕,上下打量着我。我有些不耐刚想发话,却见他已转成了笑脸:“原来是王大人的千金,您请随我来。”我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打扮,难道哪里写着自己的身份么?随他上了二楼,我暗中警惕:我与他初次相见,他却能马上认出我来,此人若不是生意上极其精明,便是对王家有所图了。
他走到楼层尽头的一个门前停下,轻扣几声后打开,对我一恭身又转身走了。我疑惑地朝里看着这个静而无声的房间,眼前一大幅泼墨绢丝屏风却挡住了视线,只能向内走了几步,稍微犹豫了下绕到了屏风后。
顿时,眼前骤然一亮,夕阳的红霞洒了满身满地,一个宝蓝色的身影优雅静谧地靠坐在窗前,手托薄瓷茶盅,面朝着窗外。
我被这突然的美景震到了眼,默立片刻才回神施礼道:“请问这位先生可是冷爷?”
“你找他何事?”许久,那人才冷冷地反问,声音听起来应该年岁不大,只是仍旧用背对着我。
“我受人之托前来将一件东西交给冷爷,还请先生告知他在何处。”我皱了皱眉,难道这冷爷还是个大人物?见他还要过三关一般。
“哦?”他语气了了,忽然转过头来直视着我。
我不知是被这突然转身而改变的光线晃到了眼,还是被面前出色无比的脸闪到了神。总之,我很无用地失了声。只等这张棱角分明、阳刚又带有霸气的脸凑到了近前,那双琥珀色极美艳的眼睛燃着火焰、咄咄地盯住我,我才被随之扑过来的无形压力唤回了魂灵。
见他靠得我如此近、又语气不善,内心不悦。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但还是把话重复了一遍,顺便将怀里的那块玉佩取了出来握在手心。
忽地一个身影从眼前飘过,我已失了玉佩。
“你究竟何人?如此无礼,意欲何为?”我怒声道。
“我是何人你不久就会知道。”他毫不在意地说着。
“此玉佩乃是她人信物,还请先生赐还。”我因吃不准他是否冷爷,语气里尚自忍耐,只眼睛怒气冲冲地瞪向他。人美有什么?人美就能不讲理了么?!可惜,他无视了我的愤怒,万分有兴致地回瞪着我,眼中的火焰更加炙热。
相互对视僵持着,终于他先开了口,声音也放柔不少:“你要找的人现在不在,我会替你转交。”
我没料到他会忽然态度改变,倒是楞了一下,犹豫着是否要相信他的话,他却语气又是一冷:“天快黑了,你回去吧,再晚,就有人要冲上来抢人了。”
晕,没见过这么多变的人!但听他话里似乎还有话,也没多想就回了句:“你说什么?”
只见他冷冷一笑,眼中闪过阴鹜,“春宵苦短,怕是有人等不及了。”说完也不理我就走出了雅间。
半晌后,我才顿悟他话中的意思,一股热气直冲头顶,追出房门,却哪里找得到他人影。
我快步走下楼梯来到外间,依旧是人来人往的店堂、小二们热情的吆喝声,我却有点恍惚——直觉告诉我这里先前一定发生过什么,而且……小米不见了!
我问遍店里的伙计可看到那长随小米,所有人都摇头望着我,似乎从来未有这么个人踏入过这个店门。我报着希望,想他是贪热闹自己去逛街了,便骑马在附近来回走了几圈却依旧没见到人影。我自知不妙,但仍心存侥幸,一气跑回了尚书府,可脚踏入府门,那里的情景却让我更加心惊——刚刚有人闯入府中,伤了众多护卫劫走了大小姐,而小米也并未回来。
我心知劫走这大小姐的必定与城南悦宾楼冷爷有关,从时间上来看,他们应该早已埋伏在尚书府周围,趁着今日母亲大人在朝中未回、家中又为大姐进食而高兴的时机闯了进来。只是不知道玉佩是这大小姐故意让我送去来引开我的还是当时她并不知道这边已有安排的巧合。
母亲大人片刻便从朝中赶回,站在人去楼空的竹苑里大骂“不肖女”。这时,王嬷嬷上前说道:“大人,大小姐本是聪慧善良之人,自小也极其孝顺,此次若无贼子从旁教唆,必不会如此。且贼子胆敢光天化日闯入府中劫人不但猖狂至极;且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