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姑娘,你终于醒过来了!”她咧着掉了半口牙的嘴,显得很是开心,“啧啧,果然是个漂亮闺女呀!” 我一时对这突然冒出来的满是褶皱的脸有点难以适应,何况也发不出什么人声,也就任由自己呆呆地看着她。
“谁这么造孽把你伤的那么重呀!婆婆看的真是心痛啊!”说着她竟兀自又掉下几颗眼泪来,神情变化飞快,却半点都不显得造作,我心里不得不佩服起她。但是我现在最最想有人帮我做的是赶快把我扶起来,让我出去看看我到底在哪里而萧临云现在到底怎么了,可是这老婆婆却是又哀又叹又替我不平,直唠唠叨叨了有小半个时辰,又想起来我或许渴了或饿了,转身给我端了一碗薄米粥来。这时,她终于发现我躺在那里是无法喝下粥的,到门口叫来了那小男孩,让他马上去找什么人过来扶我。我顿时松了口气,只要有人能扶我坐起来,我就有办法和他们交流问清楚想知道的事,至少沾点粥写几个字的法子也是可行的。
不一会儿,门从外面打开,进来的那人着实把我吓了一大跳:身材瘦高穿着一件已看不出颜色的袍子、墨黑的脸膛犹如刚涂了黑漆只剩眼白在那里晃得扎眼,更骇人的是手里还拿着一把乌油油的铁器,菜刀不是菜刀、匕首不是匕首,走过来时还带着一股风,让我顿时觉得阴恻恻。
“小言啊,你救的人醒了,你快来把她扶起来吧,可怜她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得赶紧喂点粥给她。”老婆婆这次总算直切主题,那“黑”人小言立刻揣着“刀”就一路小跑到了床边,伸手就想扶我起来,看得我直冒冷汗:这位,你倒是小心点先放下家伙呀!
却见他嘴一咧,露出一排整齐白净的牙齿,该是在笑吧……。
“姑娘,你终于醒了,我扶你起来。”声音倒还中听,应该是个年轻人。说着,他终于把这“刀”给放在了一边,一手小心地从我脖子下面穿过,一手轻搭在我靠外的肩膀下。
“姑娘,你不必用力,我数一、二、三后就慢慢扶起你,你只需要放松就行。”恩,这人看着可怕倒也算细心。在他的帮助下,我没受什么大罪就在床上坐稳了靠在枕头上。
我边喝着他仔细端来的薄粥,边用余光瞟着自己身体的其他部分,发现手脚的伤势应当最为严重都被各种纱布厚厚包裹着,而腰腹应该问题不大,因为没见纱布包裹依旧是穿着原先萧临云让我换上的那件男子长袍。我心里顿时大急,这样看来我是真的遭遇了意外而不是又穿越了!难道是被褐衣人绑了?可看这里的情形又不象啊。我张口问道:“可见到我的一个同伴?”可惜话出了嘴巴就成了:“KO……JIANG……BUN……”
这小言竟没被我的嘶哑声音吓到,见我如此着急就转身端了个沙盘过来,还递给我一截短树枝:“姑娘,你嗓子也受了伤,得养几日才能说话。这里穷,没有合适的纸笔,请先用这个将就一下。”
呜~这人黑归黑但真是能识人心啊,有前途!我艰难地握住树枝,他已伸手过来托住我的手腕。
“可见到我的一个同伴?”我艰难地写着。
他看后摇着头说:“没有,我是在村前的河边发现你的,当时你身受重伤,手脚也已被石子和树枝划伤,但并未看到有其他人。”
原来我还是一个人逃了出来;只是可惜了那个随从……
一股暖意自后心传来,胸口的闷堵渐渐好了许多,原来是他在帮我按摩顺气,看来这人还懂一点医理。我强迫自己镇静,又拿起树枝问起现在的情况。
原来这里是距离都城东北三十余里的一个小村落,前两天他正好路过村前小河发现了我,就把我背回了村子送到了这邬奶奶家,我的伤多半是外伤,只是失血过多中气大伤,又坠了河让风寒侵入了身体,换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得了重症肺炎,所以必须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的。
我又问都城这两天可有什么事发生,他摇头说此处虽离都城不远,但因被群山环抱道路难走,所以外界的消息都是从官府榜文或隔几月来一次的走货小贩处得知。我听后极为失望,从他的口中我得不到任何我想知道的、包括与萧临云有关联的消息,还证实了自己至少这一周都不可能离开这里翻出山去寻他。尤其是总觉得他的话中对我身体健康状况的描述有所保留,但又说不清楚哪里有问题,也只能在他和邬奶奶的好言相劝下暂时静心修养。
三天平躺的日子终于过去了,这三天过的真是万分难受,口难开、腿难迈,人只能躺着或靠人扶起来坐着,唯有“人参娃娃”——小非时常跑来一会儿捉个螳螂一会儿带个蜥蜴献宝似的给我看。
这些倒还能忍,只是内急时万分不便,而邬奶奶总是找来小言背我来去茅房,我用沙盘拒绝了几次,但她却总是笑着说这里只有小言背得动我而且小言是这村子唯一的医生,由他来照顾我最为合适,说多了她干脆就不看我在沙盘上抗议些什么了。
小言来多几次后,我终于知道他的全名叫沈言楷,还意外发现他并不是天生的黑,从他偶尔正好洗干净脸来的那次看,他长的还很清秀,皮肤甚至可以列为白嫩,只是不知为何他手上时常拿着各式稀奇古怪的铁器,而但凡他手上有铁器的时候他的脸也必定是黑茫茫的,实在猜不透这个医术尚不错的“医生”平时有着什么样的私人癖好。
那日,我的嗓子终于可以准确发出简单的句子了,而手上的伤口据说也可以拆了包裹,我万分高兴地等着小言前来动手,却听外面突然嘈杂一片,还隐隐传来了哭声,我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只能呆在床上干着急。
不一会儿,“人参娃娃”哭着跑了进来:“……呜……奶奶被抓走了……呜……”
我一惊,难道官兵已追查到我的踪迹?连忙问他详情,他抽泣着说:“官府让我们交税……我们没钱……就把奶奶抓走了……”他虽说的不清楚,但至少我听出并不是因为我的事牵连了他们便稍微安了下心。钱,虽然很重要但相比某些其他的事来说还算是好解决的。我困难地发着声音安慰他,直到小言走了进来。只见他依旧是一脸的黑灰,手里拿着一把半方不圆的铁器,神情很是沮丧。沉默地走到我跟前,他也不洗干净手就帮我拆起了手上的布。
一生情钟
小非看着他的黑脸倒是乖乖地退到了一边,只是时不时拿手背揉揉眼睛。沈言楷拆除缠裹的手势娴熟,但神情却很慎重,让我不敢打断他问刚才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看着他闷闷地摆弄自己手上的纱布。
忽然右手臂一阵发凉,上面的纱布已全卸了下来。“先试一下右手,要慢一点用力。”我闻言慢慢抬起右手,呵呵,卸了厚厚的“冬装”它立刻苗条轻盈多了!虽然还有点不灵活,尤其是在握拳时还不能将整个手掌捏实,但毕竟比起前几天的“挺尸”可强的太多了——至少我已可以自己控制它。
唯一不满的是手臂上的那些伤痕,歪歪斜斜地刻在上面有深有浅,定是从山上滚落又坠河被树枝、石子什么刮破的。而手腕内侧的狰狞疤痕更是突出了皮肤有一个硬币那么厚,黑红色的凹凸不平,该是那时自己咬破吸血时留下的,我长长叹息,自己那时下嘴也真是狠;不知道萧临云现在到底如何了。
“不用太担心,你手臂上和脸上的那些疤不久后都能褪掉,只是手腕上的……起码要三两年后才能慢慢变淡。”定是他觉察到我的情绪,以为我是为身上留了这些疤痕而难过,唉,这里的男子除了那偏执的秦无伤外都是如此细心,或许、秦无伤也不是例外,只是他太怕失去,又觉得自己落后了一拍,所以一心想着要控制主动权把自己要的东西先拿到手再说而已。这次他在自己手上把人给弄丢了,该不知有多恼了吧。不过,谁又能真的想到褐衣人会放着有权有势的突厥新王不要而盯上我这闲散之人呢,还不惜抛出那么多的人命。唉,这日子真是越过越不太平了。我不觉一叹,转头看见沈言楷已停下手扶了我的手臂查看,便问:“刚才外面怎么了?”
“……”没有声音,黑脸上也看不清楚他真实的脸色,只见眼睑
颤了颤,又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出声,“没事,你好好养伤。”
“那邬奶奶呢?”
“……”他应该是个从不撒谎的人,稍微被我一问就顿时说不出什么话来,只低头开始拆除我左手的纱布。
这时,一边的小非听到我提起他奶奶就哭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