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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阿哥脚步生风,“恩?那路易斯怎么了?”
“瓜尔佳姑娘当场把旁边要上来阻拦的路易斯砸倒在地,要是……要是那洋人……”死了,可怎么办啊?下人没敢把这不吉利的猜测说出口。
十四阿哥闻言却停住了脚步,“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他有威严的下了命令。
“那洋人……”下人愣了下,赶忙说道。
十四阿哥不耐烦的打断了,“你说瓜尔佳不甚落马,当场就……”
“当场就砸到前来救护的洋人身上了。”下人接过话,虽然不明白主子要确认些什么,但还是把知道的说了出来。
“爷,那洋人醒了。”一小厮跑过来回报。
“恩。”十四阿哥松了口气。
“太医说,瓜尔佳姑娘断气了……”
最后的这一句话,让十四阿哥身形晃了晃,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瓜尔佳再次伸出自己的五指,然后求证似的把手慢慢的划到胸部,一按,顿时雀跃起来。
难道那一栽,他就回来了?
可是瞧了瞧身旁的人,还是清朝那服侍啊。
瓜尔佳脑中晴天霹雳,不会吧……
她不会一栽就栽进路易斯的身体里面了吧……
事实证明,瓜尔佳猜测得不错。
“施主啊,天意如此,老衲也没有办法。”方丈大师无奈的摇了摇头。
瓜尔佳,不,现在应该叫路易斯了,他凑近方丈,“据说,佛门中人不打诳语,方丈大师可是说过了我一定能够回去的。”他现在变成了自己的祖宗,还怎么回去啊。
方丈大师闭起眼睛念了几段佛语,良久方才答道,“施主,天命不可违。”
路易斯默然,又是这句话。
等路易斯拖着身心疲惫的躯体回到教堂时,发现十四阿哥一脸阴沉的站在门口看他。
在路易斯的印象里,十四阿哥总是扬起笑脸,声音高傲,表情傲慢,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失魂落魄的模样。
“十四阿哥,有事吗?”
“她以前说想来这里看看。”十四阿哥的声音是低沉的,沙沙的。
从来没有想过她会离开,所以一直以为相处的时间还有很多,很多,没想到,只是一瞬,那丫头就这样走了……
八阿哥跟十四阿哥说过,即使那丫头不自己离开,皇阿玛还是会想方设法的让瓜尔佳离开。会火枪,与洋人接触甚密,皇阿玛不得不起疑,而那匹马,很明显的被人动过了手脚。
路易斯微微怔住,“恩。”他的声音也是低沉的,仿佛又回音。
两个都是让人见了不会轻易忘记的人,此刻两个人相对站着说话的情景,落入旁人眼中就说不上是种什么感觉。
路易斯凑近了方才发现,十四阿哥竟然喝酒了。
这家伙表面看起来带着点玩世不恭,没想到还是一个挺重感情的人啊。
路易斯在心里分析。
以前这小孩对他一副不耐烦的模样,不过她基本不受到欺负也是因为他。
路易斯自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弱,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占用瓜尔佳的身体时候,竟然会有些敏感,难道真的如喻静所说的,雌性激素分泌过多的缘故?
不过他还是记得落马时的情形,那马,很明显的被人动过了手脚……
“圣旨下来了,几天后,你与我一起去西北练兵。”十四阿哥猛然记起了来这里的目的。
路易斯点点头,幽暗的黑眸里燃烧着两把火炬,有着复杂难解的光亮,与他平静的外表形成强烈对比。
既然又变回男子,这回,他就要好好的发挥自己的特长了,起码,这一次要保护好自己,还有……十四那家伙。
三百多年,诸多往事都化成了传奇,被好事者一笔一划写到纸上,末了再笔锋一转,调笑一句:“子虚乌有,无稽之谈。”
历史上最后记载了十四阿哥会成为一名大将军,却没有人提起将军旁边那蓝眸的牧师。
纸页慢慢地发黄,变脆,墨迹开始黯淡,流畅的笔划上渐渐出现裂痕,裂痕渐渐延展,最後断开,断断续续,仿佛多年来常出现在梦中的零星片段,还未看清那两个模糊的身影在干什麽,转眼场景又再转换。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站在城楼之上,眼望漫漫黄沙,胤祯忍不住轻轻吟诵。这是十哥在他临行前,念与他的,此刻还真应了这诗中的话。孑然一身,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是这样也好吧,当初就是他自己向皇阿玛要求去西北练兵的,只为逃离开一些曾经的回忆。
人死不能复生,只是徒留多少悲伤。
“十四阿哥,于此高处远望,天地苍茫,虽然风景独好适宜伤情,却也会很伤身呐。”
温和关切又带着调侃的话语在身后响起,接着一件披风便披在身上。虽稍稍驱散了寒意,可胤祯却极其不爽的翻了个白眼。正如他所想,这就是悲伤。
瓜尔佳的死去,不仅让胤祯醒悟了,他一直喜欢着一个疯丫头,后来更让胤祯意识到,他很可能还要喜欢一个男人。
“多管闲事。”
冷冷的开口,胤祯转身就要走,却被路易斯拉住。不悦的转头,就看到路易斯可怜兮兮的脸,听到可怜兮兮的轻唤:“小十四……”一副被抛弃的小动物的样子。
胤祯本以为自己看到路易斯这般会有一丝心软,可所谓久而久之,早已习惯了这般装可怜的把戏,根本提不起怜悯劲来。于是,又是冷言冷语:“就是叫爷阿玛也没用。”说完,便甩开路易斯的手,径自要走。
“胤祯!”
路易斯懊恼,当初他就是知道事情会这样,才忍痛看着胤祯因为“自己”的死而哀伤,却不管不顾,打算让时间慢慢冲淡胤祯的哀痛。却没想到后来胤祯竟察觉出异样,跑来咄咄逼人的质问,他这才没办法招了供。可明明决意捅破窗户纸的是胤祯,到头来造成现在两个人之间如此冷漠疏离的也是胤祯。
听到这声,胤祯停了脚步,脸黑:“谁允许你直呼爷的名字了?”
路易斯知道清朝的等级森严,可:“我们不是朋友吗?”
“爷可不记得和你什么时候成了朋友?”
“倒也是啊……”路易斯记起,就算他还是瓜尔佳的时候,他们也只是主仆的关系而已。现在距离更是遥远,一个是天朝黑发黑眼的尊贵阿哥,一个是西方金发蓝眼的低贱蛮夷。
胤祯听着这略带失落的语调,想回头看看路易斯的表情,却最终狠下心来,径自离开。
路易斯盯着胤祯离去的方向愣了好一会,回过神来,高高城楼之上除了几位神色肃穆尽职守卫的军士外,便只剩下他这么一个外人了。其实一直以来都是外人,对于这个世界这个时空,他始终都是外人而已。
无奈的苦笑,可路易斯转念一想,又自我安慰起来:外人,也总比被囚于女人身体做其他男人的内人好。胤祯怎么想怎么看,又和他有什么紧要关系吗?总之,可喜可贺的是,他又恢复了男儿身。
于是,本来就对这洋人颇为好奇的军士,瞥见路易斯一会哭丧着脸一会又笑得开怀,更是觉得怪异至极,想着日后要多加提防这个怪人才是。
而注意到军士对自己的打量,路易斯不好意思的挠头嘿嘿一笑,赶忙转身走人。但是路易斯却没想到就是这么些不起眼小事的累积,酿下了以后的无端横祸。
几日后,胤祯精心策划的突袭计划竟成了自投罗网,一番恶战后,算是惨败而归。听到这消息,路易斯急匆匆的赶到胤祯的营帐,想看看胤祯有没有受伤。可以往路易斯可以随意出入的地方,今日却似乎有些不同。才一走近,路易斯就被守卫的士兵拦在帐篷外。几番恳求,仍然不得通融。
从未被如此对待的路易斯,当然想到的是胤祯该是受了极重的伤,心下一急,也不管不顾的对卫士用了武,硬闯进去,却不想还没能好好的看看胤祯伤势情况,首先对上的就是胤祯铁青的脸,和几位将领猜忌防备的目光,接下来便是架于脖子上的冰冷刀剑。
没有立刻顾及此刻诡异的气氛,路易斯只是因为确认了胤祯没事而暗自松了一口气。待放下了心口的一块大石,再一看,心又提到了嗓子眼,路易斯紧张,这剑拔弩张的情况又是怎么回事?
“十四阿哥,这是……”
路易斯正想询问,身后又进来几个军士,使这气氛进一步僵化:“在路易斯的帐里搜到了这些。”
什么?!
很是惊讶,路易斯侧头一看,便在军士的手上看到几张画着什么的图纸。这叫什么,人赃并获?路易斯再无话可说,只能将目光移向胤祯,意欲寻求帮助。可是错开的视线,以及胤祯冰冷的话语,却让路易斯意识到,他真的走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