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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茶笑了一下,又埋首大快朵颐。宋南燊有些摸不着头脑,这算是答应还是没答应呢?可他不敢再问,虽然白茶在笑,他还是能感觉到她是不开心的。
女孩子真是复杂,大概像白茶这样的女孩格外复杂,宋南燊想,这不是白茶一直以来所希望的么?为什么她还是不开心?
吃完饭,宋南燊开车送白茶回家。到院子外,宋南燊从后座拿出一个盒子:“白茶,这个拿好。”
白茶借着路灯照进来的微弱光线看了看,原来是一部手机,宋南燊说:“手机卡已经装好了,我也把我的手机号输进去了,白茶,以后去上自习把手机带上,免得我找不到你。”
宋南燊怕白茶不明白,又打开车顶灯,把手机从盒子拿出来,开了机给白茶示范。宋南燊讲的很认真,白茶侧着脸看他,他黝黑沉静的眼里流动着点点的光芒,那样的温柔和专注让白茶几乎要以为他是真的爱她了。
“听明白了么?”宋南燊抬起头问。
白茶移开视线,点头:“明白了,我上自习一定带着。”
那时手机在大学校园里绝对属于一件稀罕物,白茶只有在上自习的时候才会开机,小心的调成振动,放在抽屉的书包旁,而平时上课吃饭都关机压在包底。
宋南燊渐渐知道白茶这个习惯,问起白茶,白茶说不想太招摇。宋南燊心底大吃一惊,他觉得自己越发不了解白茶了。
白茶从未想过会在学校里遇见赵小忆,那时她已经念完大一,正准备和同学一起去近郊一个专门的营地去军训。
临行前,一大群女孩子穿着迷彩服背着行军包站在大操场上叽叽喳喳的聊天,等大卡车把她们拉走。大太阳底下,每个人都被晒得大汗淋漓,白茶正咕咚咕咚灌水,盛雯雯拍她:“诶,那个是你哥吧?”
白茶放下水壶,往不远处看,宋南燊正站在树荫下往这边看。白茶把背后的大包交给盛雯雯,分开人群跑过去。宋南燊做了一年的生意,气质已锤炼的沉稳妥帖,外加人高又俊朗,吸引了不少女生的目光。
看见白茶跑过来,宋南燊一笑:“我正找你呢。”说完,拿出了一个小袋子:“防晒霜,还有一些钱。”
白茶接过袋子,低头翻了翻:“要钱也没处花啊,再说,我有钱。”
“知道你有钱。”宋南燊笑起来:“但你那是信用卡,到了荒郊野外,哪里有取款机?多带些现金,以备不时之需。”
“那我回来还你。”
“行了,回来再说。”
宋南燊正想多嘱咐几句,一旁有人说:“宋学长?”
宋南燊和白茶同时回过头,宋南燊眯了眯眼,到底没有认出眼前的女生,还是白茶反应快:“哦,一起和我们看电影的那个姐姐吧?”
宋南燊这才想起来:“赵小忆?还没毕业呢,在读博?”
赵小忆不着痕迹的打量宋南燊和白茶:“我硕士刚毕业,系里已经决定让我留校,我这次是以我们系辅导员身份一起去参加军训。”
“哦,”白茶很是崇拜的看着赵小忆:“赵老师。”
宋南燊无奈的拍了拍白茶的头:“一会儿姐姐,一会儿老师,哪有这么胡乱称呼的?”
“哦,没事,没事。”赵小忆摇摇手:“没关系。”
宋南燊又跟赵小忆寒暄了几句,临走的时候说:“赵小忆,麻烦帮我多照顾白茶,她没吃过这种苦。”
白茶赶他走:“行了,行了,南燊哥,快走吧。”
宋南燊走远了,白茶朝赵小忆笑道:“赵老师,别听南燊哥的。”
赵小忆看着烈阳下光彩照人的白茶,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宋学长对你真好。”
白茶目光在赵小忆脸上转了圈,笑着挥挥手:“赵老师,那我先过去了。”
军训的日子非常辛苦,又偏偏是最炎热的盛夏,二十八天的军训还没过一半,每个系都有女生已经撑不住了,只等大卡车一来就可以回学校。
赵小忆一直在注意中文系,她以为白茶会病倒或是溜掉,可过了几日,在中文系女生方阵里,她看见了正在举旗走正步的白茶。
一天傍晚,教官因为要开会,所以每天晚上的拉歌活动被取消了。一吃完晚饭,盛雯雯就拉着白茶到操场散步。盛雯雯刚交了一个别系的男朋友,正是热恋期,每天晚上除了洗自己的衣服还要帮男朋友洗一份,被寝室同学耻笑为贤妻良母,只有白茶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这是爱的表现。”
盛雯雯愈发把白茶引为知己,每当感情里有风吹草动都要跟白茶诉说。盛雯雯是广东人,最喜欢听杨千嬅的粤语歌,唱得也好,嗓音低回感情丰沛。白茶扮演聆听者的角色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让盛雯雯唱歌给她听。
这天两人兴致都很好,盛雯雯唱了好几首杨千嬅很经典的歌,直到被男朋友叫走。白茶一个人在操场上散步,忽然身边走过来人叫她:“白君窈。”
白茶展颜一笑:“赵老师。”
“老远看着就像你,”赵小忆说:“我就冒昧过来了,不打扰你吧?”
“怎么会呢,我正好想找个人陪我散步。”
两人依旧是围着操场一圈圈的走,傍晚的风带着未散的暑气吹在脸上,思绪悠悠的散开。赵小忆叹口气:“时间过得真快,第一次见到你,你还很小呢。”
“是啊,都过去六七年了。”白茶记起那场电影,那时的自己无知无畏,不怕受伤也不在乎是不是伤了别人,她有些心酸:“那个时候,对不起。”
赵小忆沉默了一会儿,说:“其实我那个时候就知道,宋学长最后一定会和你在一起。”
白茶看了她一眼:“我们没有在一起。”
赵小忆愕然:“没有?”
“嗯,没有。”
赵小忆心里满是疑惑,但不便再问,只好答了句:“哦,原来是这样。”
军训完的那天,宋南燊开车来接白茶,看她变黑了,也结实一些,就笑说:“还是军训好,这下看起来健康多了。”
白茶一路上说的全是军训的事,宋南燊微笑倾听,不时插嘴问两句。说着说着,白茶忽然停下来,看着宋南燊:“南燊哥,你那时为什么没和赵老师在一起?”
宋南燊一愣,有些不自然的抿抿嘴角:“时间长了,我也不记得了,好像是她自己说配不上我。”
白茶回想起赵小忆在军训场地凌厉的作风,有点不相信:“赵老师不像那么容易放弃的人。”
白茶的语气有些慨然,宋南燊瞟了她一眼:“执着的人总是不太多的。”顿了顿,又说:“真的不多。”
白茶呵呵的笑:“执着说难听一点就是憨,脑子一根筋,我哥从小就这么骂我的。”
宋南燊弯了弯嘴角,直视前方,过了一阵子,突然没头没脑的说:“白茶,我很羡慕你。”
白茶愣了愣,听懂了,却不知怎么回答,吭哧了半天说:“这也不是个好品质,有时候我很苦恼的,简单的事就这样被我搞复杂了,很伤人伤己,偏偏改不掉,你不用羡慕我的。”
“不要改。”宋南燊说:“这样很好。”
白茶大三开学的时候,白君守和宋北良都从国外学成归来。也许是加州的阳光过于灿烂,宋北良黑了很多,一笑起来,白牙明晃晃的。白茶围着宋北良转了一圈:“北良哥,你是去非洲了吗?晒得这么黑。”
宋北良也笑:“有那么黑吗?”
白君守差点被女孩追到中国,一个个安抚电话打得焦头烂额,刚挂掉电话,听到这话,连忙说:“有,怎么没有?不过不要紧,有的妞就喜欢你这个颜色的。”
宋北良无奈:“你怎么还是满脑子的这些东西?”
白君守“哼”了一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你不要跟我说,去了美国两年,你还是个雏?”
宋北良简直想打他了:“白茶还在这里,你乱说什么?”
白茶支吾了两句:“哦,我走,马上走。你们慢聊,慢聊。”说完,火烧一样跑掉了。
白君守一看白茶走了,更加放肆起来,蹭到宋北良身边:“喂,哥们,我说,你不会真的还是virgin boy吧?”
宋北良一巴掌拍开白君守,站起身:“是,你满意了吧?”
宋北良打开门,白茶刚好端着果盘正站在门外,饶是宋北良脸黑也能隐隐看出一丝羞意,白茶连连摇头:“我。。。我什么也没听到,。。。我只是来送水果。”
宋北良泄气的接过果盘,回头朝白君守大吼:“白君守,你是不是想打架?”
白君守缩着脖子一个劲笑:“别,别,你龙精虎猛的,我哪能打得过你呀。”
笑闹间,好像又回到小时候,那个时候,很多事情都没有发生,白茶看着白君守和宋北良,忽然觉得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