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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放了他的假,甚至帮他联络了个向导,带他出去玩。江意却婉言谢绝,向旅馆老板家的小孩借了辆自行车,自己骑出去郊游了。
夏日的乡村,四处都是生机盎然的,无论是遍地的野花,还是田间悠闲来去的猫狗,都透著一份闲适,一份宁静。
戴著顶大草帽,穿著简单的T恤与牛仔裤,徜徉在这风景如画的美景里,似乎连尉迟临风都已可以短暂忘记。
在某处山坡的荫凉下小憩时,看见对面的路上跑过来几匹马,当然不是乡村普通的牧马,而是有钱人家驯养的名贵马匹。马上几位青年男女,个个穿得光鲜亮丽,光是眯著眼远远看著,都觉很是养眼。
蓦地,江意的眼神一滞,他看到一位年轻男孩很绅士的主动为一位女孩递上水壶,显得很是殷勤。而那女孩虽然接过水壶,却不知说了几句什麽,男孩和後面几位同伴便四下散开了,似是去找寻什麽,只剩下那个女孩,独自驾著马,慢悠悠的往山坡上的荫凉处而来。
江意只觉嗓子很干,一颗心也跳得厉害,他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拿草帽遮住了眼。
他没看见,他什麽都没看见!可心,为什麽会痛得无法呼吸?
作家的话:
问:小意意看到什麽了?
众:这还用说吗?(一起红果果的瞪著某人)
桂:那一定不是偶,不是偶,不是偶~~~~~
☆、(10鲜币)追风(现代生子)37
“嗨,你好。”女孩从高大健美的马上一个漂亮的翻身就下来了,站在离江意一米远的地方,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她已经看到自己了吧?江意无法再假寐下去了。指尖微微颤抖著,把草帽拿开,露出遮著的脸,勉强扯动嘴角笑了笑。
“你不舒服吗?”对面的女孩认真的端详著他的脸色,骑著马往前近了一步,“需不需要我帮你叫个医生?”
“不!”江意有些艰难的调整了一下呼吸,这才摆出尽量正常的样子,“我没事,只是刚刚有些……唔,可能是骑车过来热著了。”
“是吗?”女孩随和的笑了笑,但是天生的优越感还是让她看起来那麽的高傲和与众不同,就好象是一束阳光,灿烂而华丽。
而被这强烈的光照到的江意益发觉得自己的渺小了,局促的缩了缩手脚,轻轻的问,“呐个……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过来打个招呼吗?”女孩把马拴到旁边的树上,大方的就象是在自己家的客厅一样,坐在了江意铺好的地毯上。
“我刚才过来时就看到你了,看到你一个人坐在树荫下,好象很享受的样子,就忍不住过来打扰了。请不要介意,好吗?”
这让江意怎麽拒绝?苦笑著点了点头,往旁边挪了挪。
女孩身上有好闻的香水味,不过分甜美,跟她整个人一样,淡雅清香。悄悄侧目,女孩穿了一双暗红色的马靴,上面露出一截雪白莹润的小腿,然後是草绿色的吊带七分裤。再上面是一件简简单单的白衬衣,敞开的领口处有一颗鸽子蛋大小的蓝宝石在优雅的闪著光。
再往上,江意有点不敢看了。不过想象中,这应该就是个很漂亮的女孩。
和他……会很相配吧?
心口又是一阵刺痛,象是掉进了蔷薇花下那布满荆棘的枝条,再柔弱也瞬间成伤。
“你有什麽吃的吗?”面对他异样的沈默,女孩倒是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仍是自顾自的在找话。
江意本能的转过头,恰好看见女孩随意的放下束起的长发,专注的盯著他带来的小篮子,好象很是期待的样子。
粟色的波浪发下是一张典型东方美人的脸,脸呈鹅蛋型,樱口琼鼻,尤其是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非常有古典特色。虽然这女孩年纪很小,可能刚刚二十出头,但那股飒爽英气却看得人不由得为之一凛。
江意心头一震,脑子里好象有一根暗藏著的看不见的弦突然绷断了。
“怎麽?我长得很奇怪吗?”女孩摸摸自己的脸,好奇的把目光移了过来。
江意不知为何,心里一阵没来由的惶恐,象是前世欠了她似的,迅速把眼垂下,结结巴巴的道,“没……没什麽。嗯,我这儿没带什麽好东西,都是些很简单的东西。你,你自己看看吧。”
他把篮子整个推了过去,女孩自己动手打开,“哇”地一声惊喜了,“好丰盛哦,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那我就不客气啦!”
“你随意吧。”江意很想逃,但偏偏迈不动脚,这女孩和尉迟临风一样,身上都有股很强大的气场,让人无法在未经他们的许可下逃离。
“真的很好吃耶,你是在哪儿买的?”女孩吃了一只迷你牛角包,又挟起一块带樱桃果酱的,“唔……这个酱真好吃,你加了红酒吧?这真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樱桃果酱了。”
虽然很喜欢,但她吃得很优雅,小口小口的咀嚼著,不仅没有声音,而且嘴角连面包屑也没沾上一丁点。
就和,他一样。都是贵族式的教养下培育出来的孩子,不象自己,就算再怎麽吃得少,也总是没有他吃得好看。
江意低著头,忽地有些沮丧,“有的是我做的,有的是我同事做的。”
昨天晚上就忙完的江意看房东家的太太在和面,准备今早的面包,忍不住一时技痒也想来做。艾伦不要他动手,兴致勃勃的亲自出马和了几种面团,江意就拿新鲜樱桃和红酒熬了果酱,今天早上起来烤了好些花式面包,得到大家的一致赞誉。
要不是艾伦强行帮他抢了一些下来装了篮子,只怕一个也不会剩下。原本江意挺感激他的,可是眼下,他却宁肯自己一个也没带来。那样,他就不用继续面对这女孩了。
“你好象有点怕我,是吗?”女孩突然歪著脑袋疑惑的打量著他,“是我让人觉得不舒服吗?如果是的话,我很抱歉,并会马上离开。”
“啊……不!”明明被说中心事的江意却急急的否认了,语无伦次的解释著,“我只是,只是……不太习惯和陌生人说话。”
女孩忽地莞尔一笑,“其实我也是,很少会主动跟生人说话。不过不知道为什麽,见到你的时候,突然就很想停下来跟你打个招呼,好象上辈子见过似的。”
不得不说,她笑起来很美,那些强势和骄傲瞬间柔和下来,整个人象是一朵看不见刺的玫瑰,只剩下惹人怜爱的美。
江意再怎样也无法冷起面孔了,轻轻的笑了笑,正想跟她随意的聊几句就赶紧离开,那女孩忽地望著他的背後笑了,“你怎麽这麽快就回来了?”
“因为想知道美丽的公主究竟为什麽要把她的随从甩开,所以就悄悄回来了。”
听著身後熟悉的声音说著他从来没有听过的俏皮话,江意浑身一震,似是给万伏的高压劈中似的,僵在那里无法动弹了。
女孩近在咫尺的爽朗笑声他已经听不到了,他浑身的肌肉僵硬著,但每一个毛孔却奇异的张开了,感受著来自背後的气息。
这麽近的距离,他应该看到自己了。那他,究竟是为什麽会这样?
心里有太多太多的疑问,把江意的脑子整个搅成了一锅粥,已经完全无法思考。当他还在踌躇著要用什麽样的表情转过头时,来人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尉迟临风。
江意没有瞎,所以他看得清清楚楚。站在自己面前,对著那女孩笑得一脸温柔的年轻绅士,是尉迟临风。
作家的话:
小意意:(磨牙)谁给我一根马鞭,我想抽死那小子!
某女:(欢呼)我有我有!
桂:(瞪)请大家注意形象,看清楚剧本!
小风风:(果断把剧本扔进火里)
桂:(转头看大家,讨好)嘤嘤,他们都不理我,大家丢几张票票和留几个言安慰偶吧,有礼物就更好勒~~~
☆、(11鲜币)追风(现代生子)38
心很疼。
连温暖轻柔的空气里好似都带上了一把一把看不见的冰刀,每呼吸一次,都是撕裂肺腑般的痛。
可是对面的那人,那双墨黑般的眼睛怎麽能那样若无其事的镇定?痛到极致,反而生出无穷的愤怒,凝结成隐隐燃烧的火,炙得心头滚烫,如沃油在浇。
“让我们来认识一下吧。”甘冽的女声如最强大的镇定剂,让江意沸腾的脑子瞬间恢复了一丝清明。女孩笑指著尉迟临风,“他姓尉迟,我有一个中文名字,但是很土,说出来你可不许笑。”
“不会。”干涩的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江意先做了个自我介绍,“我叫江意。江水的江,心意的意。”
“真好听的名字。”女孩有些赧颜的笑笑,“我叫寿春,长寿的寿,春天的春。据说这名字是我爷爷拿著我的生辰八字算出来的,但就没那麽好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