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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仓诺强壮的臂弯中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微亮了。画楼瞅着眼前那张漂亮的脸,颇有几分痴迷,若仓诺身为女子,定是能做“祸水”的料。不过这个只能在脑袋里想想罢了。若是 了出来,不知道他陛下大人又要怎样小孩子气了。
伸手揉揉眼睛,不小心扯到了颈项的伤口,画楼轻吟了一声。见仓诺还在睡着,便想偷偷将他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挪开,想要在他醒之前将衣服穿好。
只是略微一动,在清晨显得特别低沉悦耳的声音传了过来:“还疼吗?怎么一大早就乱动?”
画楼愕然抬头:“你早就醒了么?”
“被你吵醒的。”他轻声笑,“怀里的人乱动不醒的是死人。”
画楼被她逗的微微一笑,却不知自己那笑美的如同仙子,别有一番娇媚。
仓诺看的傻傻的,一眼不眨。
画楼笑过之后才发现他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脸一红,羞恼的问:“喂!你看什么呢?”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仓诺难得念的如此严肃老成,画楼一愣,更加的不好意思起来。
仓诺瞅着她那样子,只觉逗极了,原本一本正经的样子又变得痞痞的嘻嘻笑了出来,玩心一起,翻过身想要将她压下,却不料扯动了昨晚的伤口,立即皱着眉头缩成一团。
画楼眼眸里满是紧张:“怎么了?明知道自己受伤了还乱动!”
完忙靠过去想要看伤口,却不料自己的伤口依旧被牵扯。
仓诺更是着急,责道:“早 了要你不要乱动!”
画楼只觉的有趣,故装生气道:“那我们两个都不要动好了,在床上躺一整天。”
仓诺笑的邪恶:“小东西,我可不可以把你这句话当成是邀请?”
画楼白他一眼。
“呵呵……”仓诺自行笑笑,放开她,从床上起身,将衣裳换上。
没有唤宫女进来,因为不想让别人知晓北皇陛下受了伤,何况又是在母妃要回来的情况下,若是被知道了,一定一开始便会对画楼印象不好。
“喂。”刚刚将繁重的黄袍换上,躺在被窝里的画楼喃喃道:“把衣裳脱了再穿一次好不好?”
“……”仓诺疑惑的看着她。
“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一个帝王穿衣服的过程这么好看。”画楼将自己裹在暖暖的被子中,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所以我想再看看嘛。”
“你可知道我受伤在身,穿衣服有多困难!”仓诺不打算满足某人的心血来潮,伸手拧拧她的鼻子,动作却轻柔宠溺。
他坐在床边,伸手搂她在怀里:“还不快起来,过了时辰就不好了。“
她腻在他怀里,再一次问:“真的不去不可以吗?”
“小东西!”
“好嘛好嘛,我只是问问。”投降,她不得不从舒服的被窝里起来,看看仓诺的脸色,问:“你身上的伤真的没问题吗?万一在大庭广众之下昏倒就不好了。”
仓诺挑眉:“小东西,是我平时太不用功了吗?所以你才会怀疑我的身体不好?”
画楼怎么会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别扭的推开他的胸膛,“我不跟你 了!”
完从被子底下伸手将内服拿进去,匆匆在里面换上,不免又扯动伤口。
“要我帮忙么??”
“不要!”
“何必脸皮如此之薄?你是皇帝的女人,可不能如此。”
“哼!”
“来!”他突然一把抱起画楼,“让我亲自为小东西换上皇后的宫装,嗯?他在画楼耳边,用富有磁性的嗓音 。
“色狼!”画楼不满,想要拒绝,却不料仓诺眼眸微眯,威胁道:“宫装繁复,你身上有伤,穿起来费时间,到时候晚去了,给母妃印象不好。”
“哼!”
画楼咬牙,没拒绝的理由。
白皙的身躯,展现在仓诺面前,本能的他胸口一紧,口舌尽干。
“喂!不要光看!”画楼羞红的脸,这个人真是……&;……%……%
仓诺脸色古怪地挣扎半天,才磨磨蹭蹭,帮画楼换上宫装。
“不要乱摸。”
“小东西,你皮肤真好,白皙光滑。”
“当然……哼!可是你也不能乱摸!”
两人在七宫殿里磨蹭了多时,直到高卢匆匆来催之后,两人才走出了宫殿。
到了皇宫的北国场地,已经听见喜庆的丝竹之声。
画楼跟在仓诺身后,不由心下慌张,脸色微微泛白。
一双温暖的大掌覆盖在她纠紧的小手上,她抬起头,是仓诺。
他笑的温和:“别紧张。”
话应刚落便有宫人的声音朗声道:“陛下驾到!“
顿时,早等候在阶梯之下的官员通通迎了上来,齐齐行礼:“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画楼偷偷的望去,只见仓诺昂首站在阳光底下,身长七尺八寸,风姿特秀。皇帝冠冕,凰彩七色,萧萧肃肃,爽朗清举。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颇有帝王之采,威风的双手虚抬,沉着嗓音道:“众官请起,随朕一同接逢母妃。”
众人齐应:“是!”
仓诺大步率先走下宫阶。
画楼跟随在身后,眼睛一转,许久没来北国皇宫,不得不再次感叹北国皇宫设计辉煌,壁碧相镶,华丽宏伟,中间是宽敞大道。
太皇后自然是在那里接受朝拜。
看着庄严的气氛和身后恭敬严肃的众人,画楼原本的紧张逐渐的平抚了下去。
昂然走到大道中央,只见一个盛装老妇被雁立的宫女围绕着,模样竟是没有年龄相符的老,气质高贵不凡。
“儿臣拜见母妃!”仓诺高声唱诺,微微弯腰行礼。
'189'“我要你。”
“母妃远程而来,儿子未能元迎,实在是怠慢。”对画楼而言,难道看见仓诺如此性格,心下有些新鲜。
但见太皇后的眼睛微微的瞄向自己,连忙俯身:“臣妾见过母妃。”那言语间颇有些生涩,要她行这样的礼仪,实在头疼。
太皇后转眸,嘴角带笑,轻道:“多年不见,陛下已经长大成人,母妃心里实在宽慰。一抬手,身后的宫女立即双手奉上一个锦盒,太皇后亲手打开锦盒,里面一层一层包裹着锦绣,显然盒中东西异常。
“此为千年灵药,乃王室秘藏圣药,有繁昌子嗣效用。母妃亲带此物至皇宫,希望陛下能够多多替北国传宗接代。”
此话一出。画楼只觉内心苦涩连连,想必太皇后在山上的时候就听 了流产的事情,她不由觉得好笑,自古以来皇室血脉尤为重要,如今太皇后既然已经知道自己的事情,想必早已对自己有了看法,成见在先,怕是无论她做的再好,也博不得她的欢喜。
这个太皇后表面上看上去十分和蔼,实则高深莫测。
她的眼神盯在画楼身上,好像要将她瞅出一个洞来一般。
画楼暗暗叫苦,正要把目光移向仓诺求救,仓诺已经答复:“母妃风尘仆仆,儿臣已经为母妃准备好一切,母妃莫是先行回宫休息,而后一起共赴盛宴?”
“好!”太皇后倒也没 什么为难的话,将放了灵药的锦盒递了下去,一手挽着仓诺,然后,一手朝着画楼招招手。
画楼一愣看向仓诺,用目光询问,仓诺只管微笑。
她放下心,乖乖的上前搀着太皇后,一行人入了王宫,朝太皇后所在的寝宫走去。
三人身后跟着一些朝廷重臣和宫女太监陪同在旁,不知为何,画楼只觉有些心慌,也不知道为何事忐忑。眼看即将靠近寝宫门口,只见一个小小身影跳了出来:“母妃!”
众人吓了一大跳,待到看清楚来人时候,太皇后嘘了一口气,有些宠溺的责怪:“小丫头片子,过了这些年了竟是一点都没变,突然跳出来,是想骇死母妃么?”
白若梨调皮一笑:“我怎么舍得骇死母妃呢!人家可是和夫君大人等在这里专门给您一个惊喜呢!”
“古相也来了?”太皇后有些讶异,白若梨一闪,就见古晨风采翩翩,依旧是淡淡冷冷的样子,却那么出尘。
“微臣拜见太皇后,祝太皇后永享仙寿。”
他走上前行了个礼,举手投足都沉着非凡。
“好,好!多年不见,听 你帮陛下处理国事样样妥当,真要好好奖励才行。”太皇后笑的灿烂,让画楼呆了眼。
怎么她对待古晨竟比仓诺态度还要好?乖乖,哪个才是她儿子?
太皇后又道:“古相,哀家从移宫山上带了些许有趣的玩意,你虽然少年老成,到底年岁不大,哀家都赏给你,慢慢玩去吧。”
古晨嘴角微勾,淡漠道:“谢太皇后赏赐,古晨选取一二,日夜相对,纪念太皇后的恩典就好。”
身后的宫女送上几盘礼物,古晨带着白若梨上前,挑选了两样,凑前给太皇后和仓诺看过。
太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