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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沫儿也皱皱眉头，今天的李培看上去确实怪怪的。
不过算了，她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要走了，羁家的事，与她没有关系了。
“我们换个位置吃饭吧。”苏沫儿指指李培的背后，那边只要她不转身，是看不见她们的。
张妈也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点点头：“听你的。”
两个人迅速换了位置，吃完饭，再抬头看到李培已经走了。
苏沫儿松口气，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和李培狭路相逢，李培这个人，有些阴阳怪气的，太难捉摸，她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敬而远之。
好在即使这几天貌似看着跟她热络，但是李培整个人，本身就很容易让人跟她产生距离感，从心理上，就亲近不起来。
“走吧，我们到附近逛逛，报告单还有些时间呢。”苏沫儿付了钱，带着张妈出去晃悠。
还在正月里，很多商场都很萧条的样子，半开半闭的状态，人流量也很少。苏沫儿给张妈买了几件衣服，惹得她看着标签连连叫贵：“我一个天天进出厨房的女佣，哪里穿得了这么贵的衣服，太浪费了。”
苏沫儿笑道：“你以后回老家的时候，可以穿着去显摆一下嘛，上次你不是还说你干儿子说你穿的衣服失了礼数吗？好歹是在豪门当职的，得有几套拿得出手的衣服才行。”
张妈一辈子没结婚，只在十几年前在老家乡下认了个干儿子，据说结婚以后关系并不是很好，所以她对苏沫儿跟亲生女儿一样，把她当做今生的依靠了。
“那个人啊，不提也罢！”提起她那个干儿子，张妈只能叹息摇摇头，“我就当这么多年，养了头白眼狼。”
苏沫儿笑笑，不提她的伤心事。
“不提不提，你放心啊，我现在有能力了，想给张妈买几件衣服，你就当满足我这个心愿吧。”苏沫儿笑得将几件不错的衣服放到收银台上，用手机打了一行字给收银员看：都要了！
说着，拿出羁傲然的黑卡递了上去。
张妈感激地拿过来，一直叫着，太多了太多了，拉着苏沫儿就出了商场。
刚出门口，就不小心撞到一个人身上。
殷绍离？
怎么哪儿都能看到他啊？
苏沫儿有些无奈地看着他比划：“你怎么在这里？”
“这话是我想问的好不好？”殷绍离有些不满，“我去对面那边心理咨询所拜访我的老师，你们呢？”
“我来做身体检查的。”苏沫儿简短带过，“现在等报告呢。”
“你们没事做吗？”殷绍离忽然问，“要是没事就跟我一起去吧，那边办个学术交流会，我是傲然的心理咨询师，你也应该去听听，也许对他的病有帮助。”
☆、这是一场阴谋（6）
听到对羁傲然有帮助，苏沫儿心中一动，竟想也没想就点头了。
张妈自然更是不会反对，于是三人往不远处的心理咨询所进发。
殷绍离的老师姓王，是业界很有名的心理咨询师，这次举行这个讲座，是让大家正确认识心理病什么的。
王医生见到苏沫儿他们的时候，愣了一下：“哎呀，已经没有位置了。”
殷绍离忙道：“反正我也要到后台帮忙，这样吧，她们就跟我在后台听好了。”
王医生很爽快地同意了，苏沫儿撇撇嘴，这个殷绍离，怎么办事的，拉她们来参加讲座，竟然不知道有没有位置。
“委屈你们了。”殷绍离但是一派自然，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
这个家伙，脸皮真是厚。
苏沫儿心中暗暗鄙视他，不过还是跟他进了后天。
似乎，她有些奴性坚强。
讲座很快开始，各人就座，苏沫儿从后台看去，虽然只能看到王医生的侧脸，好在声音还是很清楚的。
王医生讲的很好，台下座无虚席……也不对啊，明明还有一个位置。
人数并不是很多，所以多出一把空椅子还是很容易察觉的。
苏沫儿正有些好奇，却见一个人在全场熄灯以后，从黑暗中慢慢走向那个位置。
李培？
如果不是因为在西餐厅见过，她真的不敢肯定那个人就是李培。
但是大帽子加墨镜，还有那身量身定做的连衣裙，和刚才见到的李培一模一样，绝对不会认错。
她怎么会来这里，难道是为了羁傲然来的吗？
苏沫儿心中一动，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平日里错怪她了，其实嘛，当妈的哪有不关心自己的孩子的，其实她是感情不外露的人吧？
不然她真想不通像李培这样的人，为什么要来听这个心理讲座。
王医生讲的很好，但是苏沫儿的心思却都在了李培身上，很多都没听进去。
人的好奇心就是这样，第一次可以忍住，第二次就未必了。
她碰到一次无所谓，可是第二次，而且在这种地方，也许还和羁傲然有关，苏沫儿觉得自己没法坐视不理了。
“殷医生，你帮我照顾张妈，我去一下洗手间。”她看看张妈，再看看殷绍离。
“嗯，我会帮你照顾她的，你慢慢去，慢慢回就行。”殷绍离似乎话中有话，难道他刚才也看到李培了？
不过现在她没空理会这些，只想着赶紧出去看看李培之后到底干些什么。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李培刚才似乎找了王医生，然后跟着他一起走的。
她想搞清楚，李培到底是关心她儿子，还是别的什么。
“羁太太，你的病必须留院了，若是再发病，有些麻烦。”王医生的声音传来，苏沫儿赶紧顺着声音去找。
她的听力比别人要好很多，要找到和听见都并不难，李培在王医生的高级诊室里。
“不行，我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有这个病，我先生会嫌弃我，还有家里那几个女人，她们一定会笑话我的。”李培坚决不同意。
☆、这是一场阴谋（7）
原来李培有心理病吗，已经严重到要留院观察了？
苏沫儿一愣，没想到一向强势的李培居然有心理病。
“你看看，你被害妄想症又发作了，没有那么多人要害你。”王医生叹口气，“再这样发展下去不行，你看你这个月已经轻了将近十斤，你晚上再不睡觉，人会垮掉的。”
李培瘦了？
这个她倒是真的没有留意过，因为总是想着有一天是要离开羁家的，所以除了羁傲然以后，她对任何人都不会太关心。
这几天李培都在她身边，所以倒也感觉不出来她是否一下子瘦了。
“不会的，我有在吃你给我开的镇静剂，实在不行，你给我打一针杜冷丁，肯定可以的……”
“不行，这个月你已经打过一针了，不可以再打了，会上瘾的。”王医生拒绝，“你不能太依赖这些药物了，其实你应该告诉身边亲近的人，让他们监督你吃药。你自己记的，肯定会常常忘记吃药。”
李培往后退一步：“不行，我绝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有这个病，如果你要逼我，我以后就再也不来了。”
王医生叹口气：“当初你来找我，说你睡不着觉，也是你自愿来的，可是现在你是我的病人，我总不能看着你有病不治。”
没想到这个王医生还挺有医德的。
苏沫儿心中有些佩服，难为对着李培这么难搞定的人，居然还能这样不离不弃。
“我治不好，也不能成为羁家的笑柄！”李培斩钉截铁地回答，“我宁可得绝症死去，也决不能被人冠上一个疯子的名声！”
“羁夫人！”
“不用劝我，我是不可能留院的，因为精神问题住过院的人，一辈子都要背负精神病的骂名了！”
“你的病情虽然在恶化，但是还称不上精神病的级别，你还能控制自己的行为，思路和调理都尚算清晰。还好你神经衰弱得比较早，让我有机会治疗你，控制你的病情。”
李培苦笑：“这些你懂，可不见得谁都懂，应该这样说，懂的人简直凤毛麟角，如果我的病情泄露出去了，他们只会指着我的背说：看啊，这个疯婆子，多可怜？！”
王医生一时也没话说，李培的顾虑确实很有道理。
而且她手上还有一家上市公司，如果她得这个病传了出去，一定股票大跌，到时候流言蜚语漫天飞，李培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李培其实很能做生意，不过听说越是高层的人，压力也越大，得心理病的概率也特高。
这也是这些人的可怜之处，苏沫儿叹口气，想了想，此事似乎与她并无多大关系，她追过来偷听做什么呢？
想到这里，苏沫儿起身离开，到讲座后台，看到殷绍离正抖得张妈喜笑颜开。
看来，这个殷绍离下能哄八岁，上能哄八十岁老妪，也许真的不假。
想想他在伊诺那里吃瘪，还是很搞笑的。
这么多女人他都能搞定，唯独只在伊诺那里吃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