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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妻xiao-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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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姜氏握了握女儿的手,还好,女儿是真的没有吓着,小手还是温热的。

    “约莫听到对方的人说是章家的车马。”

    “可是洛县最有名的章家?”白姜氏蹙眉问道。

    白振轩答:“儿子见主车之后跟着的车里载着许多梨园唱小旦的孩子,所以也不确定是不是洛县的章家。”

    白云暖咬了咬自己的唇,这就是了。前世,章乃春有一癖好便是去戏园子里看戏,他纳的几房小妾中便有戏子出生的。

    没想到重生第一日,便遇到那冤家,真是应了冤家路窄那句话。

    白云暖顿觉晦气,人也显得闷闷不乐。

    白振轩放下车帘,嘱咐了松塔几句,回了自己车上。

    那松塔是白振轩身边最最得力的小厮,一向机灵,驾着马车小心调正马头,跟在白玉书和白振轩的马车后,继续前行。

    车子行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远远望去,白茫茫之中,凌云寺琪树参差,烟岚回合,重重的层楼耀目,隐隐的高阁凌云。进入寺内,更是巍巍的宝刹庄严。

    白家的马车进了寺内,真娘、心砚等丫鬟并着秦艽、松塔等小厮,拿垫脚椅子的,搀扶各自主子的,忙得不亦乐乎。

    白家夫妇并着一双儿女都下了马车,早有寺院的住持慧泽大师率着几个得意弟子,檀香悠悠,双掌合十,等候在门首。 

第五章 对弈

    慧泽大师身后,是一扇方正的门,正中悬着一块楠木刻的蓝字横额,上面刻着“虚白之室”,两旁楹贴是桄榔木的,刻着:茶烟乍起,鹤梦未醒,此中得少佳趣;松风徐来,山泉清听,何处更着点尘。书法古拙异常,署款:弟子白嵘珉书。

    白嵘珉,白云暖心下诧异,这不是先祖的名字吗?

    先祖白嵘珉,官至兵部右侍郎,平生喜欢收藏古代典籍,结识了藏书人万先生。万先生器重其少年英才,将独女万华许配给他,并以毕生心血万卷楼为嫁妆。

    白嵘珉晚年扩建万卷楼,书楼怕火,水能克火,便以五行生克中“金能生水,水多金沉;强金得水,方挫其锋”的原理为新的藏书楼取名“强金阁”。

    时任皇帝亲笔题壁:风雨强金阁,藏尽天下书。

    白家一时风光无限。这凌云寺便是白嵘珉春风得意之时捐资建造的。

    至白云暖大曾祖父、曾祖父、祖父三辈时,白家势头渐弱。

    前世父亲也带家小来凌云寺敬佛祈福,纪念先祖,但是是和继母、以及继母生下的儿女们前来。白云暖总是在元日这天被留下看家。非是父亲不让她来,而是她丧妇之女早就养成孤僻的性格。

    “慧泽大师,劳您亲自出来迎接,折煞白某了。”白玉书拱手向着慧泽作揖,一脸的笑容可掬。

    “这凌云寺原就是白嵘珉先生捐资建的,白老爷在元日率着家小来凌云寺上香就当是回到自己的家了。”

    慧泽大师五官端正,浩然正气,一袭素色袈裟翩然若仙。他身后的几个弟子也是皎皎自洁的佛门君子。

    与白玉书“别来无恙,新春快乐”地寒暄了几句,便携手进门。

    白云暖随着父母兄长在凌云寺内又是上香又是拜佛,折腾了半日,这一世前十二年的记忆也渐渐复苏过来。

    往年,白家在凌云寺上完香后都是当日便回洛县去,顶多中午留在寺庙吃些斋饭,今年,白玉书却让家小留宿凌云寺,不知所为何事。

    白云暖自是不关心父亲留宿寺庙的原因,她只和母亲一起到寺庙厢房去歇息。

    白家下榻的厢房在凌云寺东边,与西边僧人们的寮房没在一处,以免扰了僧人们的修行。

    白姜氏因着在来时路上受到了惊吓,又在寺院内跪拜了半日,很是疲累,白云暖便让真娘服侍她歇了午觉,自己则和白振轩在厢房内下棋。

    白云暖将雨墨打发去了廊下吹风,房内就留了心砚伺候茶水。

    心砚不时给白云暖茶杯里添加热茶,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

    白云暖知道她在担心妹妹,假装不看她。

    和白振轩杀了几盘,白云暖每局都能赢哥哥一子半子的,白振轩笑道:“阿暖真是神了,从前下棋不是悔棋,就是耍无赖,今天居然能赢哥哥的棋,还赢得很有技巧,看来长大一岁就是不一样,脑袋瓜突然灵光起来。”

    “下棋有什么?心砚下得比阿暖还要好呢!”白云暖说完便后悔了。前世,病榻之中,空闺寂寞,闲来无事,就是下棋看书聊以解闷,棋艺自然长进,连带着“陪太子读书”般的心砚棋艺学问也很精进,而这一世的心砚不知道棋艺学问又如何?

    白振轩好奇而惊讶的目光投向一旁的心砚,“哦?心砚也会下棋么?本少爷怎么从来不知道啊?”

    心砚的脸刷一下就红了,她的头摇得拨浪鼓似的,急道:“小姐干嘛寻心砚开心哪?心砚何曾会下棋来着?心砚不过一个粗使丫头,但求在小姐身边伺候着不出错便是万幸,琴棋书画是小姐少爷们的玩意儿,心砚可不会。”

    话说完时,脸已红到了脖子根儿。

    白云暖笑着摇摇头。心砚还是那个实诚单纯的心砚。

    “不会有什么打紧?改日本少爷教你呗!”白振轩豪爽一笑。

    “心砚可不敢。”心砚越是局促,白振轩越发有了逗趣她的意思,他拿起心砚添的热茶一口抿掉,道:“这拜师茶我先喝了。”

    看心砚囧得脸红脖子粗,白云暖和白振轩不约而同大笑起来。

    正笑着,窗外传来雨墨重重的咳嗽声,心砚一凛,屈膝便跪在了白云暖跟前,“小姐,求你原谅雨墨吧!她知道错了,她不该拿小姐的花簪子,是心砚不好,心砚没有教导好妹妹,求小姐要罚就罚心砚,不要罚雨墨在廊下吹风了,天寒地冻,她会着凉的,到时小姐身边就少一个伺候的人了。”

    心砚哀恳地看着白云暖,白云暖的眸光一冷。

    要不是心砚说,她刚重生,还真不知道雨墨手脚不干净的事情。

    “既然错了就该受罚,她错了,你没有错,所以怎么能让你代她受罚呢?”

    白云暖言辞冷厉,态度强硬,心砚眼里浮起了泪花。

    窗外,雨墨的咳嗽声越发急促了。

    心砚含着泪,哀恳地看着白云暖。白云暖心下郁闷:心砚哪,傻丫头,你对她有同胞之情,她却哪里肯念手足之谊?我今日若不好好惩治雨墨,他日你便要吃她的亏,难道这一世我还要眼睁睁看着你死于她手吗?

    白云暖心里的郁闷心砚哪里能领会?雨墨再不济也是她的亲妹妹。姐妹连心,雨墨是不懂事些,可是她这做胞姐的,也不忍心看着妹妹吃苦。

    见主仆二人僵持着,白振轩打圆场道:“阿暖,佛门圣地讲究慈悲为怀,雨墨的事等回到白家再处置,如何?”

    “哥哥都这样说了,难道阿暖连一点面子都不给哥哥吗?”白云暖说着瞥了地上的心砚一眼,柔声道,“大冷天的,还跪在地上干嘛?只怕到时候雨墨未病倒,你倒先着凉了。你若着凉了,那我身边真正连个可心儿的人儿都没有了。”

    心砚忙给白云暖和白振轩磕了头,忙不迭地“谢谢少爷小姐”,然后起身匆匆跑出去了。

    心砚跑到廊下,见雨墨正蜷缩着身子倚着廊柱咳嗽,她忙脱了自己的棉袄兜在妹妹身上。

    雨墨正冷得全身发抖,忽然肩头一暖,回头见是心砚,泪水瞬间委屈地滚落,喃喃唤了声:“姐——”

    “没事了没事了,小姐已经不罚你了,记住,以后切不可再犯了。”心砚谆谆嘱咐。

    雨墨抽抽噎噎地点头,可是心底里对白云暖的恨意却添了一层。不就是一根花簪子吗?压在小姐首饰盒里一整年都不见拿出来戴,她顺手拿了还是废物利用呢,至于这样往死里整她吗?这下雪天的,让她在廊下吹北风,简直是要她的命。

    房内,白振轩探究地看着妹妹,“阿暖,那两个丫头,你对待她们的态度有所偏颇喔!”

    白云暖不以为然地整理着棋盘,将黑子白子一颗颗归类到棋盒里,心下暗忖,哥哥不知道她前世都经历了什么,如果这一世她还要姑息忘恩负义的恶人,那她也太贱了。

    白振轩见妹妹不吭声,一边帮忙收拾棋子,一边继续道:“当初两姐妹卖身葬父,是阿暖你亲自将她们带回白家,有道是救人救到底,阿暖救回她们难道是为着折磨她们吗?”

    白云暖抬头笑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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