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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循声望去,就见寒玉庄竟落脚在一处极隐秘的地方,又在高处,所以刚才没有人看到他们。
宋青浦露出身子,朗声道:“让各位见笑了。宋某今天不是为武林盟主之位而来,自然也没资格坐在候选人的位置上。请各位英雄另选贤能吧。”
此言一出,四下里一片哗然。多喜欢高声道:“宋庄主避位让贤,真是气度过人。不知道还有哪位掌门想……”
“不是掌门能不能坐这个位置呢?”一个清朗的声音道。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亮,一道浅蓝色的颀长人影轻轻落在台上,把多喜欢和恨无常两人顿时衬得暗淡无光。
多喜欢呵呵干笑道:“别人不行,不过辜大侠就另当别论了。要是台下英雄不反对,辜大侠马上就可以入座了。”
台下众人一看是辜璧洲,顿时无人敢上前叫板,辜璧洲潇洒地一跃,轻飘飘地落了座。他一坐下来,就偏过头,在莫玄耳边轻轻道:“莫玄宫主,我们做个协定,赢者得天下,输者得佳人,如何?”
莫玄转过头看着他,不发一言。但辜璧洲能猜想到他吃惊的表情,又微微一笑,道:“佳人与天下不可能兼得,就算是天下人答应,佳人恐怕也不会答应。”
莫玄坐正了身体,冷冷道:“这是阁下的意思,还是另一位的意思?”
辜璧洲淡笑道:“那一位早就退出了。”
莫玄道:“那笛子是你的?”
辜璧洲脸色微微一僵,随即轻笑道:“不愧是玲珑的知己,什么都知道。”
莫玄不再说话,辜璧洲也敛起笑意,变得无比严肃。
八副座椅已经坐满,多喜欢道:“人都到齐了,咱们这就开始吧。难得如今整个武林都有要推选武林盟主的共识,自然要推选出一个能让大家心服口服的人出来。精寒宫主人莫玄有意问鼎武林盟主,但是似乎还有人不服气,今天咱们就来个比武大会,武功最高者便可成为武林盟主。”
这里都是江湖中人,比武乃是家常便饭,因此以此来决定武林盟主,自然没有人反对。但是如何个比法,个人心中还是有些想法的。
多喜欢接着道:“天下英雄何止千万,如果都要一个个地比下去,恐怕永远都比不出个结果来。因此,在下不才,想出个点子,请各位斟酌。现在有八位候选人,各位英雄如果认为哪位掌门人不够资格成为候选人,就出来挑战,挑战胜利者便可入座。如果最后没有人挑战了,就由八位候选人互相挑战,谁能赢到最后,谁就是武林盟主。不过,还得定个规矩,凡是挑战之后败了的人不可再提出挑战,要不然不就成了死缠烂打了吗?哈哈……各位觉得如何?”
众人想了想,觉得他这个提议倒也公允,便也无人反对。但一时间,也没有人敢轻易挑战,场面顿时有些冷。
恨无常冷冷道:“我也想坐坐那个位置。崆峒派的谢掌门,你让个位吧。”
“什么?”谢长扬突地站起身怒道。比武一开始就有人挑战崆峒派,他的面子还真有些挂不住。
多喜欢抢先道:“谢掌门,这是规矩。不过,谢掌门也可不必亲自应战,如果贵派有人能够打败挑战者,一样算数。但是如果打不过,谢掌门也一样得换个位置。”
谢长扬把自家弟子逐一看过去,一个个都垂头丧气,心头益发火气,喝道:“恨无常,要想坐老夫这个位置,你拿出真本事来吧。”说完,提起一口气,跃到台上。
多喜欢哈哈一笑,赶紧跳下台,只留恨无常在上面。
恨无常在江湖中闯荡多年,真正论年纪,其实比谢长扬小不了很多,只是他从不留须,脸上也没有太多皱纹,所以看不出实际年龄。
谢长扬道:“你想怎么个比法?”
恨无常冷冷的声音道:“随便,只要有人肯认输便算完。”
谢长扬怒过之后,心里渐渐冷静下来。他虽然脾气火爆,但也不是无能之辈。崆峒派在四川立足已有一二百年,能人辈出,谢长扬在历任掌门人中虽算不上是出类拔萃的,但也有自己的独到之处。江湖上以剑法著称的有四大派,崆峒剑派可算其一。
谢长扬朗声道:“拿老夫的剑来。”话音刚落,那边早有崆峒派弟子从台上送上他专用的长剑。
恨无常面无表情道:“开始吧。我是地主,你是客。你先出招。”
谢长扬也不与他废话,挺剑便使出本门剑术中的名式——通天式。通天式虽为剑法,却包含拳脚招数在内,属内外兼修之功,一般须修为达二十年以上的弟子才可修炼。谢长扬的内力修为已属上乘,使出通天式来气势格外惊人。他每一招使出都伴随着“虎虎”之声,恨无常的灰色长衫被震得抖个不停。
恨无常从不用兵器,他的幽冥掌便是成名绝技。当初玄三正是中了他一记阴寒之掌,几乎毁去半生修为。他虽徒手相搏,但丝毫不显拙态,枯木似的双掌在剑花中穿梭,相当灵活。
谢长扬一连使出二十记狠招,两下里过了一百余回,竟未伤到恨无常寸缕。他微微放慢节奏,改用望月式剑法。与通天式的霸气相比,望月式更加轻盈灵活。谢长扬虽然身材魁梧,但使出望月式来依然显得灵动流畅,台下众人看得连连点头。
恨无常还是面无表情,招式上并没有什么明显变化,只是躲闪得多,进攻得少。
场外的钟嘉南看得纠紧了眉头。一旁金和轻声道:“谢掌门为何弃其长而用其短呢?”
汤靖道:“谢掌门有点沉不住气了,要是依刚才的打法再支撑个二百来招,恨无常恐怕就不是对手了。现在看来,恨无常已经得到喘息之机了……”
钟嘉南口虽不言,心中对汤靖的分析十分赞赏。
台上两人交手已逾一个时辰,谢长扬的衣衫早已汗湿透,恨无常却还是脸色不变,只不过还击的时候多了。谢长扬毕竟年纪大些,又总是主动进攻,格外消耗体力,眼看动作已不像先前那般利索。恨无常忽然嘿嘿一笑,谢长扬吃了一惊,不知他为何发笑。这一惊之下,谢长扬的动作便有些滞了,眼看着恨无常僵尸般的脸突然凑到自己面前。他想用长剑横劈,却觉得腋下一凉,原来恨无常趁机在他左肋上拍了一掌。这一掌似乎没用上什么力,一点也不觉得疼。谢长扬也不在意,急退三尺,挺剑上前,依然使出望月式。那长剑点、抹、扫、劈,大开大合,真如行云流水。台下叫好之声迭起,谢长扬甚是得意。
恨无常刚才一击得手,便又开始躲闪。他本来最擅长的就是轻功,躲闪自不在话下,转眼间便又过了五十多回合。谢长扬暗觉气息渐渐有些不畅,稍一提气,便觉左肋生疼生疼,那气硬是提不上来了。他心里悚然一惊,暗道:“不好,着了那魔头的道了……”
三十九
台下众人正在为谢长扬的剑法而惊叹,却见他忽然精神萎顿,动作明显迟缓下来。恨无常轻轻跃到他面前,又露出那阴森的冷笑,道:“谢掌门,还要比么?”
谢长扬心里恨他出手阴狠,冷冷一笑,道:“老夫尚有一口气在,怎么不比?”说完,抛掉长剑,拼死从丹田激出一股阳刚之气,双掌全力推出,直拍恨无常前胸。恨无常未料到他会弃剑用掌,更想不到他在中了幽冥掌的情况下不先自保,反而使出这玉石俱焚的一招,一时躲闪不及,胸口硬生生地受了他一掌,顿时喷出一口血来。谢长扬一击得手,一口恶气算是吐了出来,“咕咚”一下仆倒在地,昏死过去。
崆峒派弟子连忙冲上台,查看谢长扬的伤势。多喜欢也跃上台,高声道:“恨无常胜。”
恨无常跳下台去,在谢长扬原先坐着的地方安然坐下。
多喜欢哈哈笑道:“拳脚无情,各位还请量力而行,莫要伤了身体。刚才这一场比武当真是叫人大开眼界,现在时辰不早了,各位先休息休息,补给一下,咱们再接着比,怎么样?”
此时已过了中午,众人确实觉得腹中饥馁,便忙着各自吃饭去了。
钟嘉南派人去打探谢长扬的伤情,回来的人报告说伤势极重,恐怕有性命之忧。
辜璧洲回到星月教的驻点,道:“才第一场比武就重伤了崆峒派,像这样比下去,恐怕非武林之福。”
钟嘉南沉吟道:“莫玄无缘无故地挑起这场比武,究竟意欲何为?”
辜璧洲道:“只怕只有他本人清楚。我想费玲珑一直不愿离开他,恐怕也是别有用意的。”
钟嘉南脸色微变,这是这几天来辜璧洲第一次提到“费玲珑”。辜璧洲绝不是意气用事之人,他这么说一定有根据。钟嘉南也心平气和道:“你说话一向爽快,要说什么还是明明白白的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