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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睿道:“辜左使一个人去不要紧吗?”
钟嘉南道:“他向来喜欢一个人来来去去,就由他去吧。”顿了顿,他又道:“严密监视寒玉庄的一举一动,江南那边的分堂要早做布置。”
“是,一切都安排好了,教主不必担心。”
钟嘉南点点头,心里有点沉重。他望着窗外,暗暗地想:风雨很快就要来临了吧,还是让她走了的好……
一
凛冽的寒风削刮得人脸上生疼生疼的,狂风中夹杂的暴雪几乎将天地间所有的东西都隐藏起来了。虽然已是三月,但西北高原仍是千里冰封的景象。风雪中一道孤独的身影正逆风而行,他深深弯曲的身形让人看不出他的年龄、身高,但他在风雪中坚实有力的步伐已经告诉别人,他绝不是个普通的人。不错,他的武功在江湖上算是鲜有对手了,就算是在星月教主面前,他也有足够的自信战胜他。江湖中,他的名声甚至超过了星月教主钟嘉南,他曾经有机会当上教主,但他放弃了,他喜欢自由自在的日子,喜欢独来独去的生活。就像现在,他完全可以和钟嘉南一起回到繁花似锦的中原,但他选择继续往西边走,一个人走。
傍晚时分,他终于看到了一座城堡。风雪渐渐小了,他能看清楚城门上有“天星”二字。他不禁皱起眉头,暗想:“但愿不要碰上老怪物才好。”
正想着,忽听见一个清脆的女孩子的声音道:“辜璧洲。”
辜璧洲猛地回头,眉头皱得更深。“赫连姑娘,你还跟着我吗?”
这是一个十分美貌的女孩子,高鼻深目,扎着两条黝黑黝黑的粗粗的大辫子。她穿着驼绒长袍,系着腰带,身材甚是高挑,比辜璧洲只矮着半个头。
赫连莲笑眯眯地走到他跟前道:“当然,我在这一带可比你要熟得多。我担心你会迷路,所以一路跟着啦。”
辜璧洲叹了口气道:“真难为你了,刚才那一段路确实太难走了。”
赫连莲道:“我倒没什么,反正我从小就生活在这里。倒是你,从中原来的人,能在这种天气里走上这么远,更是了不起。”
辜璧洲谦虚地一笑。“我也没有想到居然还能活着到这里来。”
赫连莲道:“天都黑了,赶紧进城去找个地方休息吧,今天晚上说不定还有大雪。”
两人一齐进了城,在城里唯一的客栈里住了下来。在堂屋里用餐的时候,赫连莲忍不住好奇地问:“你不带行李吗?”
辜璧洲笑了笑,道:“带行李麻烦,我每到一个地方就买新衣服穿,离开的时候再卖掉它。”
赫连莲失笑道:“那得花多少钱啊?”【﹕。。】
“我很会赚钱。”
“哦?怎么赚?”
“这是秘密。”辜璧洲眨眨眼,惹得赫连莲不住地笑。
用完晚餐,赫连莲起身告辞。辜璧洲道:“你在这里有住处吗?”
赫连莲点点头,道:“我有住处,你不用担心我。你要找的人我会找熟人打听的,明天我再来找你。”
辜璧洲和她道了别,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赫连莲实在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子。三天前,他刚刚抵达青海境的时候,遇到了一群被风雪围困的逃难的牧民。他正愁不知道怎么帮助这群人的时候,赫连莲出现了,她把大家带到了一处被废弃的古城里,还带去了很多食物和水,大家都感激地称她为圣女。辜璧洲武功虽高,但在这样的地方要想生存下去也并不是很容易的。赫连莲得知他从中原而来,是来找人的,立刻热心快肠地给他指示了前进的道路。三天来,赫连莲始终跟在他后面,他停,她也停;他行,她也行。这份恩情,他不记住都不行。
泡了个脚后,全身都放松了,辜璧洲和衣躺在床上,回想自己这三个多月来的经历。自从去年教主夫人费玲珑在星月岩脚下被玄玄门劫走后,他就一直在外面飘荡,寻找费玲珑的下落。好不容易找到了费玲珑,这个女人又坚决不肯回去,非要跟着玄玄门去天山。谁知道玄玄门的事又把江南第一庄寒玉庄给扯了进来,终于把星月教也拖进了泥潭里。玄玄门死了一个玄老二,但他们依然执着地要去天山,他们想去那里干什么呢?玄慕风的病真的可以用雪莲治好吗?还有寒玉神卷是否还在他们手上?辜璧洲想弄清楚。
一想到费玲珑,他的脸庞变得格外柔和起来。她身上的伤应该已经好了吧?看到她受伤的一刹那还不忘记把他送的笛子攥在手里,他不由得失笑起来。那个时候钟嘉南的脸色可真是难看极了。他们回去以后一定会有很多话要谈,大概也不可避免地会谈起他吧。既然如此,他还是远远避开的好,免得徒增不必要的误会。他不否认自己是有些喜欢费玲珑的,但他也清楚费玲珑打心底里在意的其实只有钟嘉南一个人,所以他干脆放弃了那个不切实际的念头。不过,他坚持要跟踪玄玄门,也是想为费玲珑做点儿什么,他知道费玲珑很关心玄慕风的情况,他想打听清楚了好回去告诉她,让她安心。这个丫头,就只知道关心别人,一点儿也不关心自己的死活,那种三脚猫的功夫也敢闯荡江湖。辜璧洲忍不住笑了起来。
接着,他又想到了赫连莲。这个女孩子武功很高,也很怪异。她不是中原人,一看长相就知道不是,武功也不是中原的武功,招式很怪,兵器是一条牧羊的鞭子,很普通的那种。但奇怪的是,那么普通的鞭子到了她手里竟然能够发挥出那么巨大的威力。他亲眼看着她用鞭子劈开了一面土墙,切口处整整齐齐,这绝不是单靠力气大就能做到的。这个赫连莲究竟师从何处呢?他问过,但她笑而不答,他就不好再追问下去了。如果赫连莲真的能帮他打听到玄玄门的下落,他也不打算再继续往下走了,这里的气候确实让人受不了,他早已经开始怀念中原的春天了。
夜晚,果然如赫连莲所预测的下起了大雪。这种地方一旦下雪往往就伴随着狂风,尽管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的,但风还是从每一处缝隙里挤进来,发出令人胆寒的呼号声。辜璧洲的胆子并不小,但是他也怕遇到天星老怪。天星老怪绝对是个怪物,武功越好的人,他越感兴趣,他喜欢猫捉老鼠的游戏,一路上会想出很多办法戏弄对手,直到让对手筋疲力尽、魂飞魄散。辜璧洲小时候见识过一次,他亲眼看到被天星老怪捉弄的人因为无法忍受那样的折磨而自废武功。他希望自己这辈子都不要遇见那样变态的怪物。
后半夜的时候,客栈里又来了投宿的客人。辜璧洲被说笑声吵醒了,他很不痛快地翻了个身。这半夜三更还如此肆意说笑的人通常都是些狂妄自大的家伙,完全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那些人大概太兴奋了,一直在大声说笑,听口音,似乎是东北那边的人。从东北到这大西北来,路途可不近,又是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找到了住宿的地方,也难怪会很兴奋了。辜璧洲开始为别人着想起来,这么一想,他自己心里也舒服了许多。
快到天亮的时候,客栈里才终于安静下来。辜璧洲叹了口气,他得起床了。他有个怪毛病,天一亮他就没有睡意了,必须得起床。清晨的客栈静悄悄的,外面的风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的,天地间静谧无声。店伙计睡眼惺忪地向他问了好,给他送上热腾腾的奶茶。
辜璧洲看到堂屋里只有他一个人,便问道:“早上来的是些什么人,怎么那么吵?”
伙计苦着脸道:“是东北来的参客,去关外做生意的。一来就吵着要酒喝,客官你该知道,我们这里是不许喝酒的,小的上哪儿给弄酒去?跟他们解释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把几位大爷给安抚下来。”
“哦,大概他们是第一次到这里来,不懂得这里的习俗。”辜璧洲好心地劝慰他。
伙计连连点头,道:“就是就是。”
辜璧洲道:“这里就你们一家客栈吗?”
“是啊,这方圆二十里就只有这一座城,城里只有我们一家。”
“前一阵子有没有什么比较奇怪的人从这里经过呢?”
伙计想了想,道:“我们这里天南地北的什么人都有,客官指的是什么样的人?”
辜璧洲淡淡笑道:“有这么几个人,你一看就觉得怪。其中有一个长得特别漂亮,还有两个长得特别难看。他们走在一起,应该很引人注目的。”
伙计仔细想了想,摇摇头,道:“照客官这么说,{奇}小的不会没有印象。{书}应该没有来过。{网}这阵子天气都不好,要是没有到我们这里来,那估计就在路上……”他摊开手,意思不言自明,“这也是常有的事。”
辜璧洲心里一沉,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