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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丙挠头笑笑:“居然还真发现你了,三奇叫我过来,说是看到你了就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里?”苏铮警觉地问,同时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能特意等在这里,想必苏小妹姐弟已经在他们手里了。
张丙倒没有做恶人的觉悟,转身就走:“跟我来,是去胡七弄堂。”
胡七弄堂,那里曾经出了一个叫胡七的混混,那家伙名头太响,道上的人找他,官府的人抓他,一来二去,他住的弄堂便成了胡七弄堂,好叫又明白。
“后来那胡七得罪了上面微服私访来的大人物,被收拾掉了,不过这个名字也留下来了,只是稍微过得去的人都陆续搬出了这里。现在就在这里的人不是穷得只有一条裤子,就是坏得哪里都不收他,真不知道三奇那小子叫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张丙一边絮絮叨叨一边带苏铮往里走。这是一个逼仄的小弄堂,就一米多宽,垃圾遍地,昨晚下了一场小雪,里面更显得泥泞寒冷,两旁屋檐压得低低,木门破漏,房屋都有种行将欲颓的迹象,简直就是贫民区。
最令人不舒服的是往往有人在各自家中探头探脑的。门口坐着人不是吃着早饭兼聚一起说三道四,就是抄家伙准备赌博,要不就虎视眈眈地瞪着你,等你走过去了再小声议论。
苏铮还差点被一大妈的洗脸水泼个正着,她躲过去了人家还不高兴,骂骂咧咧地挪回屋里去。
一个词形容这里的环境,就是乌烟瘴气。
张丙暗暗打量苏铮的表现,见她面不改色不由暗赞了一句,又说:“出了丁老三那事徐叔被免职了,码头也给封了,三奇他们几个见暂时没活干就回这里来了,虽然地方脏了乱了些,但好歹房子是自己的,不用交租。”
苏铮从他的话中听出几点信息,一是丁老三的事表面上牵连到了徐老大,二是这胡七弄堂里有三奇等几个人,他们以前就是这里出去的,三是张丙和他们好像不是一路的。
“你不住在这里?”她问。
“我哪行,这里也不是普通人能呆的,要是没点背景能力,第二天人家就能把你家给掏空了。”
听着挺羡慕的,但实际有种不以为然的味道。
两人说着来到一户人家前,张丙拍了拍门,说道:“三奇,人给带到了。”
门嘎吱一声开了,里面正是三奇,他憨笑着和苏铮对视一眼:“人在里面。”
苏铮面无表情地绕开他往里面走。
小小的屋子一堵墙一道门帘将其分为内外两间,外面是一个灶头和吃饭的地方,里面是睡觉用的,光线都极其昏暗。苏铮在里屋看到了缩在床角的苏小妹和团子。
“大姐!”
“大姐!”
他们看到她惨淡凄惶的脸色一亮,一下子扑了上来,团子更是粘到她脖子上紧紧抱着,哇哇大哭大叫起来。
苏铮身体一僵,到底没有推开他,反而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在他们两人乱七八糟的述说中,苏铮弄清楚了来龙去脉。
昨晚她没回去,两人都吓坏了,早上黄氏雇车出来他们都知道,吵着要跟,被黄氏狠狠训斥了一顿扔到屋子里锁了起来。
隔壁的婶子确实去看过他们,但只是透过窗户跟看热闹一眼瞄了两眼,说了些不冷不热的话,过不多久,家里又来了两个陌生的男人,说是要带他们来镇上找苏铮,两人迷迷糊糊来了,却左等右等不见苏铮,真是吓惨了,还以为会被卖掉。
苏铮摸摸团子的头,从旁边的脸盆里拧了把毛巾,把他哭得又红又脏的脸擦干净,然后又拧了把给苏小妹。
三奇在外面晃了晃,苏铮就又安抚了几句,挑帘子走出去。
张丙已经走了,大门被关起来,整间屋子只有一个斜斜的天窗透进来点光亮,将三奇的脸色照得有些不清楚。
苏铮开门见山地问:“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三奇拿出他那招牌似的憨笑:“不是说你帮了我们,我们就帮你完成心愿吗,当然要将你弟妹接出来。你放心,他们的失踪没有人会追究,这里你别看着乱,其实安全得很,也没有人能找得过来。”
他停了一下,又说:“包括刘府。”
苏铮脸色不变,她和刘府的那点破事只要有心就能查得一清二楚。确实,她要走,要带着两个小孩走,必须躲过刘府的耳目。一直把孩子留在李水村,一是时候未到,二是怕黄氏闹事,三是来到镇上很可能会被刘府知道。
刘夫人要是派人来抓她就完了,否则她何必来回偷偷摸摸地跑。
而这些问题三奇一下子帮她解决了。
苏铮看着他,没有什么感激的表情,道:“我不知道我哪里有值得你们这样费力的价值。”
三奇笑笑,目光落到她手上:“听说你昨晚分紫砂器的时候把手弄伤了。”
第039章 一窝土匪
苏铮惊得双手一握,指尖传来的刺痛让她迅速思考起来。
三奇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指她发现了那个壶上有字的秘密?要她把这个发现吐出去?
说了之后他会怎么对待自己?是实现徐老大的所谓承诺,还是杀人灭口?
眼下自己三个人都在这里了,要一网打尽永绝后患简直简单得只要动一动手指。
她想着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因为没妥善处理而红肿没有愈合的伤口,低声说:“嗯,不小心摔碎了两只茶壶,怎么,要赔回去?”
“不是不是。”三奇咧嘴道,“是见你辛苦了,问一下而已,你有没有发现特别重的东西?”
“特别重?”苏铮回忆了片刻,“特别重是多重?”
“东西一般般大,但出乎寻常的重,好像夹了别的东西一样。”
苏铮眼光一闪:“我每一个物件都过了手,没有发现这样的东西。”
“果然啊。”三奇轻声喃喃了一句,不过并没有失望的表情,好像早就料到这个可能。
他请苏铮坐下,道:“是这样的,因这次丁老三的事,丁老三的家人以及百姓都要求严查刘府,不查不知道,一查才发现刘大户和他的手下这些年来滥收运费,运货质量不保证,弄坏了货品也不赔,还把索赔的人打伤打残,更重要的是还有贿赂各地官员的嫌疑,现在镇里向上面请示,公文一下来就会去刘府抄家。”
苏铮配合做出惊讶状:“抄家?这么严重?”
三奇不答又说:“昨晚上那几箱东西是衙门从刘府停泊在码头的船上收缴来的,之所以分类,是镇令不敢太过得罪刘府,把优劣分出来,差的给了围堵衙门的百姓砸了,这才消了他们的火,化解了一场危机。”
苏铮心说原来黎明听到的砸东西的声音是这么来的,不过以壶上有无刻绘来分优劣,这方法还真是粗糙无知。
苏铮问:“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三奇面有忧色地叹口气:“前些日子徐叔和刘大户有些过节,刘大户拿走了徐叔一样很重要的东西,传出风声说,那东西被他夹在自己的一样货物里,如果过了时间还不去拿回来,那就怪不得他将东西运到天南海北去。”
苏铮明白了。
难怪他们要自己特别注意重的东西,原来是想拿到那样重物,之所以现在告诉自己,是这次没有成果,接下来还要自己再出手。
刘府查抄,府里府外的东西可都要抄录清点的,正是个好机会。
至于为什么找她而他们自己却不动手,怕是有什么顾虑不想让人知道他们在打这个主意。
这样看来,那重物的来历也许并没三奇说的那么简单……
三奇又说:“徐叔说相遇也是缘分,你年纪虽小却很沉稳,如果能帮他拿回那样东西,他便帮你们姐弟安全无虞地离开庚溪镇。”
苏铮看着他:“若我不去呢?”
“何必呢?互相帮衬又不是坏事,苏姑娘想靠自己三奇很佩服,但为了可爱的弟弟妹妹也要考虑考虑合不合适,对不对?毕竟,现在离过年也没几天了。”
苏铮双手握紧,只见伤口绷开,但她感觉不到痛。
当日刘夫人要求过,叫她过年之前去刘府。如今刘府惹上官司,苏铮就不必去理会这件事,想来刘府的人会忙得没功夫记起自己这个小人物。
可三奇的意思,分明在说假若她不妥协,那么就是通风报信,也要把她送到刘府去。
一边是互利互惠你好我好大家好,一边是拒绝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何其的霸道。
苏铮不得不承认,自己很被动。
她深深后悔当日去朝阳山码头找出路的行为。找个鬼啊,没那么一出她就不会碰上徐老大,不进徐老大的眼,今时今日她想办法偷出自己的户籍,再通过李存磊办下户籍,然后或趁乱离开,或先躲一段时间,主动权都在自己,都无需如此狼狈。
从这个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