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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得叫不出来,她根本睁不开眼,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停下来!停下来!
许是听到她的祈祷,在刺得人耳朵发疼的马嘶声中,马车渐渐止住,接着手上一轻,有人在她耳边道:“姑娘,没事了,下车吧。姑娘?……得罪了。”
一双手把她抱起来,可脚刚落地她就是一崴,根本站不住,嘶嘶地直抽气:“腿,腿……”
抱她的人的胳膊就继续拦在她腰间,一直把她抱到能坐的地方,这期间苏铮自己也终于是能缓口气,吃力地睁开眼睛。
面前是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很年轻,二十五六岁上下,长得很挺拔,不单是他的五官还有他的身材,都给人一种很挺拔的感觉,此时他正半跪在地上,在她被压倒的左小腿上按了按,疼得她又是直抽气。
“没伤到骨头,不过还是尽快去看大夫吧。”他说完,站起来点了一下头,苏铮第一感觉是这人还真高,坐着的自己要完全仰起脖子,这一下又带来一阵眩晕感,等缓回来,那人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群唏嘘惊叹的普通百姓,围着她关切地问这问那。
苏铮看着揉了药酒红肿的小腿,怔怔地有些出神,左脸的伤正被处理,一下一下的辣疼和一个清脆婉转的女音一起传来。
“……我爹说你脸上这个擦伤不严重,只退了层皮不会留下疤,就是撞得有些狠了,现在也不好开药,只给你一瓶药酒,等擦伤愈合了如果肿了疼了,你再擦,如果疼得很厉害就要过来再看看。”
说话的少女后退一步,歪歪头笑道:“好了,你自己看看。”
苏铮接过铜镜,里面模模糊糊是自己的脸,只不过左脸颧骨部分贴了片纱布,将将到眼睛下缘。
“你可真是幸运,如果位置再向上移一点眼珠子可就要砸扁了。”少女叫含音,十七八岁模样是这家明晖医馆一坐堂大夫的女儿,因为医馆里人手少,她就被叫来负责照料苏铮。
苏铮笑了下,脸痛:“是够幸运的……对了,听说是拉车的马发了狂,可好好的马怎么会发狂?”
“是琅家的车夫赶自己的车时鞭子抽上了她们的马。”一个男子走出来,到苏铮前看了看,问过伤情,点点头,这时含音问他:“师兄,那马看过了?”
“嗯,一只眼睛被抽烂了,给吃了药才终于镇定下来,怕是以后都难拉车了。”男子说着倒了碗茶喝。
苏铮听得有些奇怪:“不对啊,我记得是那辆车过去之后我坐的车才出事的,如果是被那车夫抽到,当时马就该发作了吧?”
含音的师兄点点头:“是这样,不过那车夫本事不错,力度用得巧妙,硬是让马过了一刻才感觉到剧痛。”
含音称奇,苏铮听了却是一震,忙问:“那琅家到底是什么人家?”
正在喝茶的含音师兄男子一顿,深深地看苏铮一眼,闻一知二,这女孩好快的反应。
他刚想回答,旁边一等待看诊的女病人忍不住奇道:“你连这都不知道?”她压低声音说,“就是那个琅家啊,表面上说是紫砂世家书香门第,其实啊生意做得广,手上权力还挺大,好像在大都有人哪。唉,琅家的人连个奴才都是高高在上的,像今天的事那是常有发生,县衙不敢管也管不了。要不怎么说你幸运呢,就是撞残撞死了也没地方讨公道去啊。”
第014章 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
紫砂世家,位高权重?
苏铮被惊了一下。
第一是知道这里居然有紫砂世家这样的存在。何为世家?必定是世世代代都做这个并且做出了名打出了品牌才能得到这个称谓。
这从侧面反应出紫砂业在这个世界是个不小的行业。
这其实是个好消息。
行业越成熟虽说融入进去越难,有所突破成就越难,可是就因为它成熟,给人的生存空间也就大啊。这就像在大公司里,门槛高出头难,但有保障,只要有才能总有熬出头的一天。
不过苏铮却高兴不起来。对方是一个庞然大物啊,难怪那马车那样豪华,那样嚣张,那车夫也,那么凶残过分!
对,就是凶残过分,驾自己的车却打到别人的马,苏铮不知道发生这种失误的几率是多大,可是掌握好力度能让受伤的马在自己人离开后才发作,做到这一点就绝对不是一个意外可以解释的。
那车夫是故意的!
因为听到胡氏的话而不屑不耻,所以就下此狠手吗?实在是没有道理。
那一鞭子挥下来的时候,他们就没考虑过马车失控所会造成的后果吗?简直是草菅人命!
张炳,琅家,还有一个,颜公子。
一双眼睛在苏铮脑海里闪过,她心中一凛,心头窜起的火焰顷刻便熄灭了,对方不是自己这个档次的人可以招惹的。
她吸了口气,又问:“琅家一直这么飞扬跋扈?”
那个女病人还想说话,含音的师兄却道:“贵人们的事我们平头百姓哪说得清?倒是听说后来出手制住狂马的黑衣人是个高手,身手俊得很。”
“那倒是。”含音道,“听说那人不知从哪里出现,又不知在何处消失,站在马上一拉缰绳那马就乖乖停住了,是个高手啊。”
高手吗?
苏铮眼前浮现那个挺拔的黑色身影,不知怎么总觉得那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才说了几句话,小桃扶着胡氏从里间出来了,苏铮叹了口气,她落得个腿脚受伤,而这两人却只是散了头发受到惊吓,精神上有些萎靡而已,真是不公平啊,而且现在要甩掉她们难度更大了。
胡氏大概向刘府求救了,两人就坐在医馆隔间里等候,这家医馆好像生意不怎么样,好长一会都没什么病人来进来,含音父女加上她的师兄三人完全搞定,苏铮坐了一会觉得无趣,正好听见医馆外面似乎很热闹,见胡氏没有盯着自己,便取了一旁的拐杖,一拄一拄地走过去。
医馆门边的空地上摆着张桌子,上面蒙块摆布,一个须发花白的老人家坐在这里拿着枝毛笔写着什么东西,旁边围着好几个大叔大妈,正在你争我抢。
“先写我的,我儿子出去做生意好几个月了都没消息,先给我写信。”
“做生意算什么?我家两个儿子都去打仗了,不比你儿子要紧?先给我写。”
“去!你儿子也叫去打仗?一个去搬菜一个去煮菜,这叫打仗?糊弄谁呢。”
一大叔一大妈争执得相当激烈,苏铮忍不住凑过去一看,写字的老人家霍然抬头怒瞪两人,笔杆子敲敲桌沿敲出许多墨星:“都吵什么,全部先来后到,再吵就都不写!”
还在争执的两人顿时不敢吭声。
大妈转头看到她:“小姑娘也来写信?后面排队去。代笔老张最讨厌人插队了。”
代笔老张?苏铮顺着大妈的手指看去,桌子后面靠墙的确立着一根竹竿,上面挂着的灰白色幡布上写着四个字,状似繁体,连蒙带猜应该就是“代笔老张”,肯定就是指写字的老人家了。
她小声问大妈:“这里是怎么回事啊,给人写信的买卖吗?”
“正是。”代笔老张抬头,“附近不识字的人都会过来叫老张我帮忙写东西,信也好其他也好,百字一文钱。”他尖尖的眼睛上下瞄瞄苏铮,咧开一口黄牙,“小姑娘是要写什么?”
“喂,老张,都说先来后到的。”大妈不满地叫起来。
老张嘿嘿一笑满脸皱纹:“凡事都有例外,你要有人家姑娘那么水灵我也给你例外。”
周围的人都笑起来,有一个人低骂道:“老色鬼。”
老张面不改色,苏铮却有些不好意思,摆摆手:“我不写。”觑空瞄一眼纸上的字,工整端正,可惜隔得远看不真切是不是熟悉的汉字。
她有些遗憾,小心地回头看看,只见排队写信的人甚多,医馆里面都不能看到这里了,她眼神一动,脚下往外头挪去。
可惜她还没走几步,前面街道就呼啦啦过来好几个人,笔直走进明晖医馆,带头那个对含音打了个揖:“听说我们府上胡姨娘受伤了在你们这里医治,可否劳烦姑娘带路啊,哦,忘了介绍一下,鄙人乃刘府管事。”
管事?
苏铮忍不住回头,看到那个管事和他的几个跟班穿得有模有样,比街上的老百姓可强多了,连表情都极为神气,而别人看着他们都是羡慕中带点敬畏的。
正好这一眼,那管事也回头看过来,目光相当的锐利精明,只差没直接告诉人,他很厉害,不要惹他。
苏铮心中一突,若无其事地转回去,这个管事没道理认识自己吧?
事实似乎也是这样,那管事看了她一眼就往医馆里面走了。苏铮松了一口气,正想赶紧地离开,却发现周围的百姓因为看到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