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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贵人了。
三千青丝飞扬,只有一只简简单单的发钗别住,和天蓝色衣裙搭配地恰到好处,比起其他贵妇小姐的满头珠翠,她竟然显得超尘脱俗,身上仅有的装饰,那块玉佩更是画龙点睛,全身上下没有多余的佩饰,增至一样则嫌多,减至一样则嫌少,浑然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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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心中暗暗感叹,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说的真是不错,这不男不女的景王妃这样一装扮,居然清灵若仙,再不情愿承认,也明白,宁静琬居然能让周围的一切黯然失色,仿佛所有的目光都停留在她的身上,连之前那位盛气凌人的异族公主的气焰也竟仿佛低了下去。
也有不少女子心中鄙夷,等着看宁静琬的笑话,穿的再美又有什么用?现在比的不是一张脸,是要看真功夫的。
很多女子是知晓宁静琬的来历的,既然不能在宁静琬的外表上面下功夫,就在宁静琬的出身上面下功夫,暗暗腹诽,不过是一介庸俗商女,也这般附庸风雅?
赫连真看着宁静琬,目光深邃,不用说,他也想起了三年之前的那个夜晚!
宁静琬余光瞥过在座的众人,心如明镜,微微一笑,“不知赫连公主想要怎么请教本宫呢?”
这一笑,让在场的人生出一种错觉,仿佛这商贾出身的宁静琬,风仪气度竟远胜咄咄逼人的赫连公主!
不少人心中暗自猜测,难道宁静琬进了景王府之后,景王爷调教有方,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脱胎换骨了?
此念头一出,马上摇头否认,怎么可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哪是说改就能改的?
赫连公主见最初的设想效果没达到,眼前的这个景王妃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好对付,爽朗笑道:“既然本公主刚才抚了琴,景王妃再抚琴便没什么意思,不如由景王妃来画一幅画吧!”
宁静琬冷冷一笑,赫连瑶的意思是说自己在抚琴上面的造诣不可能超过她,所以自己不用抚琴了,让自己画画,明知道自己什么都不会,步步相逼,反而显得她大家气度,通情达理。
宁静琬淡淡道:“公主好意本宫心领了,不过本宫对丹青的造诣自是远远不及公主在抚琴上面的造诣,还是不要贻笑大方的好!”
赫连瑶见宁静琬有意退让,哪里肯让?笑道:“景王妃勿要推辞,还是挥毫一幅让我等蛮夷小国开开眼界吧!”
六十三 避开锋芒 另辟蹊径
这种赤luo裸的挑衅让宁静琬终于决定不再退让,真是欺人太甚,一让再让,对方始终咄咄逼人,宁静琬微微一笑,转身,不过不是面对赫连瑶,而是皇上,屈膝跪下,“父皇,儿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一幕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宁静琬是想要向皇上求情吗?众所周知,宁静琬没有什么才学,不管琴棋书画哪一样,都拿不出手。
问题是现在丢脸,有损的是凤临国泱泱大国的国体,不是她宁静琬一个人的事情,更不是江王府的事情,难道宁静琬有自知之明,求皇上出面,帮她解燃眉之急?
皇上依然正襟危坐,不动声色,还没有说什么,一旁的皇后就道:“静琬有话但说无妨!”
宁静琬看了一旁紧紧盯着自己的赫连瑶,还有不远之处抱着看好戏态度的赫连真,一字一顿道:“父皇,母后,儿臣斗胆,据儿臣观察,南疆国刚才送上的两幅绝世名画皆是赝品!”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
所谓的语惊四座说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吧,用作国礼的画居然是赝品?谁能相信?
这次包括连一直波澜不惊的凤君寒的眼神也微微有些异样,紧盯着宁静琬。
对面的慕澜青也一直沉默不语,目光紧紧地盯着宁静琬。
江南雁有些担忧,这可不是小事,若静琬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这下子闯的祸可就真的大了,有损邦交,污蔑异族使节,不过看到静琬笃定的眼神,他的心微微安定了下来。
赫连瑶大笑出声,“怎么可能?我父王收藏此画的时候,请过多位名家前来鉴定过,当然确认是真品,景王妃,这种玩笑可不能开的!”
赫连真的鹰眸扫过云淡风轻的宁静琬,朗声道:“景王妃何出此言?若是拿不出证据的话,景王妃这玩笑可就开大了!”是人都可以听出他的不悦,声音的威胁大家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这次连皇上也以探寻的目光看着宁静琬,“景王妃!”
皇上就是皇上,只需要三个字,不需多说,宁静琬就已经明白他的意思,要是说错了,对两国邦交的影响是显而易见,作为皇上当然也不会放过自己。
宁静琬一笑,“儿臣遵命!”
已有内侍将刚才的绝世名画打开,赫连瑶大声说道:“景王妃,饭可以乱吃,话可千万不要乱说!”
宁静琬笑得淡雅怡然,“南疆国民风彪悍,看不懂丹青里面的奥妙,被人忽悠了,本宫也可以理解!”
赫连瑶脸色一变,暗暗有人为宁静琬叫好,早就看不惯着颐指气使的南疆公主了,现在总算扳回一局了。
“皇上,请准许微臣来鉴赏这两幅名画!”说话的是翰林院大学士梁大人!
他沉不住气了,怎么可能呢?那两幅名画他可是看过的啊,不可能是假的啊!还是景王妃在故弄玄虚?
皇上微微颔首,“梁卿,你可以要看仔细了!”
“老臣遵旨!”梁大人对着两幅名画,左看右看,别的人皆屏气凝神,一旁的赫连瑶带着看好戏的神情斜睨着宁静琬,宁静琬坦然对上她的目光,微微一笑。
过了有半个时辰,梁大人道:“皇上,这两幅名画确实是张逸和王世大师的真迹!”
六十四 作者另有其人(加更 求收藏 求支持)
此言一出,赫连瑶脸上立即露出得意的笑容,那笑容宁静琬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你死定了!敢污蔑我们南疆送上的国礼是赝品!”
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落到了波澜不惊的宁静琬的身上,宁静琬明艳一笑,“梁大人,你可要看清楚了!”
梁大人虽是臣子,可是也听说过景王妃不学无术,一无是处的名声,他是翰林院大学士,在丹青方面的造诣自认为无人能及,现在居然遭到宁静琬这样一个庸俗的商人之女的质疑?
梁大人有些不悦,语气却依然恭敬,人家再不学无术,胸无点墨,也是皇家景王妃,“微臣以性命担保,这两幅画确实是大师的真迹!”
宁静琬不再理会他们,转身向着皇上,“父皇,请听儿臣一言!”
“景王妃有话但说无妨!”这次发话的是皇上。
宁静琬缓步走到两幅巨幅丹青面前,不顾众人心思各异的眼神,恍如到了自己家一样自由自在。
清澈的声音终于响起,“先说这幅《禁宫仕女图》吧,张逸大师是多年前最具盛名的仕女画大家,驰誉丹青。这幅《禁宫仕女图》也是他少有的妙笔之作,从这幅画上不仅能够可以看到深宫贵妇的姿容情态,还可以看到宫女被冷落的凄凉情调。”
宁静琬此话一出,原来有的窃窃私语立刻停了下来,想不到这景王妃说话居然这般有品位?
宁静琬视而不见,又道:“张逸出身显贵,多画宫廷贵妇,其风格为优游闲逸,容貌丰满,色彩柔丽,独树一帜。”
梁大人忍不住出声道:“景王妃说的不错,这些特点也在这幅画上完全得以显示!”
宁静琬看着面前的这位耿直的大学士,淡淡一笑,“是吗?梁大人是否知道既然这幅《禁宫仕女图》是张逸少有的妙笔之作,那么张逸是多大年龄的时候完成这幅画作的呢?”
梁大人一怔,马上道:“这还用说吗?相传张逸大师是在晚年,六十五岁完成的这幅《禁宫仕女图》!”
宁静琬微微点头,“张逸既是晚年完成的画作,笔法必定醇厚,画风熟练,可是本宫眼前的这幅《禁宫仕女图》,极力模仿张逸的笔法,却并没有张逸多年的画风沉淀,隐隐可以看出笔法的稚嫩,而且,本宫断定,从画风来看,此画出自一女子之手!”
不理会梁大人还有别人惊异的眼神,宁静琬就又道:“而且,从笔墨浸润纸张的程度可以看出这女子下笔之时手腕的力度,本宫可以确定,此女子画这幅画的时候,年龄不会超过二十岁!”
梁大人听宁静琬说的有理有据,不太像是胡诌,还是再看看比较稳妥,连忙跑到《禁宫仕女图》的前面,眼睛恨不得将眼前的画看出一个窟窿,良久不语,脸色却微微变白。
上座的皇上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景王妃说下去!”
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