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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闲挡在她前面,瘦削的身体挺直,竟然有了凛然不可侵犯的气质。那几个人呆了下,又笑道:“挡着干什么?你女儿长这样就是给人看的,不许咱们多瞅瞅了?”他们说着便走近,两个男人一边一个骤然抓住林知闲,另外两个笑嘻嘻的往林若初身边走:“生气都这么漂亮,来,哥哥疼你。”
林知闲毕竟身体不大好,一时挣不开两个年轻男人,正着急,闻言大怒,用尽全身力气挣扎,叱道:“混蛋,别碰我女儿!”
他的话刚说完,一个人便狠狠一拳捶在他胃部。林知闲脸色唰的白了,本能的一弯腰,林若初大吃一惊,抬手给了身边那个人一巴掌,又用力踹开另一个人,扑过去想救父亲,可是那几个人动作很敏捷,一个人揪着她的头发把她往后拉,左右开弓打得她眼前金星乱冒:“臭婆娘,还敢打人!”
另外三个人按着林知闲痛打,林若初难受得嘶声大叫求助,还好,虽然晚上校园的人渐少,但是仍然有下了晚课或者约会回来的学生经过,年轻人的锐气还没被社会上那些让人齿冷的事情磨掉,有人开始往这边跑。
林知闲看到女儿受辱,连自己的疼都忘记了,勃然大怒,一边徒劳的挣扎一边大声说:“畜生,如果针对我,尽管来招呼,对我女儿动手算什么东西!”
那几人见跑来的学生越来越近,人数也不少,一看林知闲的脸已经惨白得不像话,用力在他肋下再踹了一脚,冷笑着说:“谁想动你了?不过是想玩玩你女儿,别把她当你的小天使,她背后做的事情你知道不?看着清纯,实际被人包‘养了好几个月!今天就算给个教训,林小姐,下水来卖就要有个卖的样子,安分守己的当婊‘子,别做出清高样子,还惹你金主生气,这只会自取其辱!”
说罢,几个人大摇大摆的走了。。
林若初身子一晃,路灯的光线仿佛瞬间变得强烈,让她眼花。那几个人的声音很大,四周赶来的同学也听了个大概,看着她的目光已经变了。四周的鄙夷和惊愕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接连不断往她身上捅,她觉得无处不疼,耳朵里也开始出现类似电流通过的怪声。
学生已经扶着林知闲坐起来,可是他疼得豆大汗珠往下落,眼神也开始涣散,学生连忙脱外套或者放下书包,当成枕头垫在林知闲脑后。林若初赶上前去,也来不及抹去嘴角的血迹,跪在地上看着父亲颤声道:“爸爸您没事吧?”
林知闲的目光渐渐有了焦距,定定看着她,拼足最后的力气,虚弱开口:“若初,告诉爸爸,他们说的只是信口胡诌,还是你真的……”
她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从未知的地方流出身体,整个人变成一具苍白的躯壳,她嘴唇动了动,声音哽住:“爸爸,我……”
林知闲闭上了眼。
已经有学生给校医院打了电话,救护车很快来到,把林知闲抬走,林若初默默跟着坐进去,攥紧手指,凝视着昏迷不醒,面色苍白的父亲。
一切,都完了吗?
陆维钧说得真的很对,对于一个淡泊名利的人来说,什么头衔,什么奖金,有最好,没有的话,该怎么生活还怎么生活,算不上什么打击,和在路上丢了一百块钱一个性质,有些心疼惋惜,但是不会难受太久。
真正能打击林知闲的,是折磨他本就脆弱的身体,还有,摧毁他心中最珍视的东西。
她就是父亲最珍视的宝贝,而她从来没让父亲失望过,成绩好,工作好,又漂亮又懂事,可是这些光鲜的外皮之下,掩藏着她自己都无法直视的伤痕和污秽。
陆维钧果然还是忍无可忍出手了。
秦风估计错了。
也不怪他,一切苦果的根源都在于她的愚蠢。
父亲一动不动,她轻轻拭去他额上的汗珠,指尖拂过他眼角的皱纹,心里一片空荡荡的,眼睛也干涩如沙漠,果然,如他所说,她哭都哭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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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娶她
“左边第三根肋骨骨裂……”。
“腹腔淤血……”
“可能有内脏破裂……”
医生简略检查着,判断一句接一句的跳入她耳中。言蔺畋罅她抬头,明晃晃的日光灯刺激得她眼睛很疼,这些令她如被千把刀子剜心的诊断让她窒息。她闭上眼,可是这些声音越来越清晰,清晰到和炸雷一样大声。她觉得耳中开始有尖锐的鸣叫。
“林小姐,林小姐。”
她回过神,发觉自己贴身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濡湿,嘴里却干得要命,她舔了舔,痛楚夹杂着血腥味传来,原来她已经咬破了嘴唇。
“医生,您说。”
“林教授伤得严重,校医院简陋,必须转院。诔”
“好。”
跟来的几个学生担忧的看着依然昏迷的林知闲,可是看向林若初的时候眼神便多了丝轻蔑。她忍住,还好学生毕竟是温和善良的,问道:“需要我们陪着去吗?”
林若初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你们。”
一个女生犹豫了一下,说道:“可以留个手机号码吗,我是林老师的学生,明天肯定有很多人想来医院看看他。”
“好。”
几个学生送林知闲上了救护车才离开,林若初坐在旁边听着点滴缓缓下落的声音,觉得自己的心跳频率也变慢了,很久才跳动一下,血液也降温了,全身冷得厉害。
她今天不该听课,该去酒店找他的。比起父亲挨打,她咬咬牙熬一会儿又算什么?
林知闲很快进了手术室,她站在门口看着那盏灯亮着,过了不知多久才熄灭,林知闲被推了出来,她跟上去才发觉自己的腿已经站麻了。
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但是病人身体底子本来就不好,需要休息,情绪也不能激动。听了最后那句她觉得心开始往下沉,一直到不了底。
父亲心中的好女儿竟然如此肮脏,他醒来看到她,情绪能不激动吗?
她在病房里几乎一夜未眠,听着单调的点滴声,把父亲的手笼在自己掌心。他的手很大,手指修长,她记得这双灵巧的手扶着她的手一笔一笔教她写字,画画,记得这双手抹去她脸上委屈的眼泪,记得这双手在母亲离开之后给她扎小辫儿,记得这双手提着她的行李送她去异乡求学。
印象里父亲的手那么温暖坚定,可是现在他的手冷成了这样,长期握笔磨出来的茧那么粗糙,划过她的指尖,微微的疼。她闭眼,嘴唇发颤,脑子里一片茫然,她想他赶紧醒来,又害怕醒来的时候自己无言面对他。
次日上午,几个和林知闲交好的同事,还有学生代表都来看望他,可是直至中午他也没醒,林若初眼睛通红的看着他,寸步不离,护士劝她去吃点东西她也不听,直到秦风的电话打来,她才有了点表情。
“我在医院,爸爸被打了。”她忽然觉得自己脱力,这几个字说得实在艰难。
“具体地点,我马上来。”
秦风赶来的时候看到林若初脸色惨白眼睛布满血丝,不由得发慌,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又看了看林知闲沉睡的面容,轻轻叹气:“若初,我守着林叔叔,你休息下吧。”
她抿着嘴摇头,本来嫣红莹润的唇已经干裂,翻着细小的的白皮。他递给她水,抬眸看了看病房里其他病人和陪护家属,低声道:“我去找护士换个单独的病房,林叔叔需要安静的环境。”
她怔怔点头,等他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他拉着她去旁边加的病床坐下,低声劝她睡一睡,她不言,只拿起他的手按在自己眼睛上,想汲取一点温暖。
秦风的掌心渐渐潮湿起来,他心一疼,在她旁边坐下,扶着她的肩膀让她把脑袋埋在自己肩窝里,低声哄道:“吓坏了吧?别怕,我来了,你哭出来就好,没事的……”
她没有发声,只有眼泪肆意奔流,良久,她哽咽道:“秦风,我那天真不该和陆维钧吵的,他对我说的话不是吓我的,他真的让爸爸进医院,真的告诉爸爸我的破事,我怎么办?我对不起爸爸啊……我不配做他女儿,我……”
“若初,这些不是你的错,别给自己压力。”秦风拿出手帕轻轻给她擦眼泪,眸光坚定的凝在她脸上,“身体上的伤会好的,至于那件事,我来帮你解决,相信我吧。”
“都已经到这一步了,还能怎样呢……”她绝望的闭眼。
“相信我。”
她垂下眼,泪盈于睫,发丝散乱的覆在背后。他替她慢慢拢好,柔声说:“别憋着,难受就哭出来,对身体有好处。”
她手指紧紧扣住床沿,良久,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陆维钧那个畜生!”
秦风眉头一皱:“若初,你别去找他,忍一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