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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香兰就那么痴狂地畅想啊、痴迷呀,一时间竟忘了自己是谁,那脚步就不自觉地带着李香兰朝蓝县长他们消失的方向移动,先还是小步慢走,接着就是大步流星,然后就是撒腿快跑,最后就变成了忘李香兰狂奔。
李香兰跑啊跑啊,追呀追呀,可是蓝县长他们走得是那样的快,距离李香兰是那样的远,李香兰追不上他们,李香兰没有能力追上他们,李香兰跑不动了,李香兰的脚下一软,就摔倒在地了。李香兰这一摔倒,就把李香兰给摔回了现实。
我是谁呀,还去做这样的美梦,人家蓝县长是谁呀,怎么会帮我实现我的梦想啊。李香兰就那么匍匐在地上,不想让自己起来。李香兰想让自己再迷失一会儿,让自己再晚点儿回到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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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时候,李香兰就觉得有人来抱她,李香兰竟闭着眼睛不想知道是谁。好像此时此刻,谁领她走她都会跟他,谁来要他他都会给他的——李香兰想不要自己了,李香兰想把自己随便给别人了,李香兰在蓝县长给李香兰留下的无限失落里,突然放弃了自己,让自己的大脑空白,让自己的感情空白,甚至想让自己的人生都从此空白。
可是当来人把李香兰背到背上的时候,李香兰马上就意识到,背她的人不是别人,却是哑巴。哑巴是看李香兰急急忙忙地出了院子,先是走,后是跑,就觉得李香兰有点不太正常,就一路跟了出来。
后来见李香兰摔倒了,就赶紧过来抱起李香兰,把李香兰背在了背上,一路小跑地回到了家里。
李香兰就像病了一样地在炕上躺了好几天,跟蓝县长膨胀起来的感情泡沫,才渐渐破灭、消退和风干。花有财和哑巴倒是没说李香兰什么,他们或许知道李香兰在爱恋蓝县长;或许只认为李香兰是听说要给青石沟,铺路架电而兴奋过度或是劳碌过度所致。他们对李香兰还是一如既往地悉心照料,关怀备至。
过了一个星期,李香兰就又恢复了常态,就又下地干活了。躺着的那几天里,李香兰渐渐地想明白了,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可能跟蓝县长有什么未来,两人的身份、地位、经历甚至包括命运,都是天壤之别,不可同日而语。
再说自己的身心早就千疮百孔,混浊不堪了,哪里配得上人家平步青云、如日中天的蓝县长啊!自己是太自做多情了,自己是太不自量力了,自己是太无自知之明了。还是把心收回来,面对自己的现实生活,面对自己的真实命运吧。
李香兰这么想开了,也就有了精神了,有了精神人也就没病了。李香兰就又重新开始操持李香兰的家务了。花有财和哑巴见李香兰好起来了,脸上也就有了笑容,他们嘴里也就有了笑声。
蓝县长他们走了十几天后,就来了几个县里的工作人员。他们说上回的蓝县长来青石沟现场办公的会议记要征求各方意见后,一致通过了。他们就草拟了一份修路和架电的出资合同,要让花有财和李香兰看看,要是同意,就签字生效。
花有财也不识字啊,就赶紧叫李香兰给看。李香兰看过就说:“跟上回蓝县长说的一样,县里出25万,镇里出15万,村里和咱家各出5万。两个月架完电,五个月修完路。”
花有财听了就问李香兰签不签,李香兰就说:“签吧,蓝县长不会坑咱们骗咱们的。”
花有财就在上面笨重地签上了自己歪歪扭扭的名字。等花有财签完了,工作人员的一个要求叫李香兰吃了一惊,他们竟然说,让李香兰也在合同上签名。他们说蓝县长说了,一定要你们夫妻共同签名合同才会生效。
正文【更多精彩请访问www.upline.cn】 不可名状
李香兰拿起笔来就去看花有财,李香兰突然觉得自己有了某种重要的身份:一个妻子的身份,一个法律意义上的身份。如今李香兰也能在具有法律效力的文件上签字了。李香兰也是个人了,也是个有社会行为能力的人了,一个与他人、与男人、与丈夫平等相对的人了。
李香兰掩饰着内心的激动,拿起笔,用隽秀的笔体在那份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工作人员见了,就惊讶地说:“你是什么文化程度啊,字写得这么流利好看。”
李香兰就说:“我没念过书,是自己练的。”
另一个工作人员就说:“什么没念过书啊,你看人家都读什么书吧。”
说着他就一指摆在李香兰的石头书架上的关于“红学”的那些论著。李香兰听了也就笑了,李香兰就对他们说:“我是爱看书,还什么书都看;书倒是读了不少,不过就是什么文凭也没有。”
几个工作人员就你一句李香兰一句地说,没文凭有水平更好。其中还有一个凑近李香兰说:“听蓝县长说,你的舞跳的是全县第一呢。”
李香兰就笑着说:“什么第一呀,是蓝县长跳得好,把我给带好了。”
其他工作人员听了,就用了羡慕的眼光看着李香兰。李香兰的心里又洋溢出一股说不出形状的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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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员走了有个三五天后,李香兰跟着花有财和哑巴,就到镇里的信用社取出五万快钱来,就安规定交给了镇里。白镇长这回见了我,可是客气非常了。话里话外,非问我跟蓝县长有什么亲属关系不可,他们怎么表白他都不信,硬说他们跟蓝县长可不是一般关系。
中午白镇长还设宴款待了他们。走的时候,还让他的司机开着他的吉普车,拉着他们和哑巴的独轮车一直送到青石沟的沟口才回去。又过了没几天,就看见有人来青石沟开始测量、绘图、打桩了。又过了几天,就有各种机械开到了青石沟的沟口,开始施工铺路了。与此同时,一根一根的水泥电线杆子,也一个接一个地矗立起来。而伴随着这些的,是提前到来的,1995年的春天。
形势真好,不是小好,不是中好,而是一片大好。隆隆的机械声,打破了沉睡千年万年的青石沟,那声音在一声声地告诉青石沟,它的“石器时代”结束了,它的新时代来临了。
花有财和哑巴兴奋得好像被一下子激发了青春的活力。浑身上下总是有股子使不完的劲儿。花有财更是加倍努力地在李香兰身上辛勤耕耘。他一定是盼望着要让他的后代能够在青石沟里有路通电的时候,来到这个世界,延续花家的香火,接替花家的事业,让青石沟里后继有人。
可是他不知道李香兰还没有跟随他的意愿,李香兰还在按自己的人生设计来独立前行。他还不知道如果这样下去,他的播种和耕耘都会颗粒无收,他的希望最终都会无情地失落和破灭。
正文【更多精彩请访问www.upline.cn】 耍什么花样
如果不是后来发生了变故,单凭李香兰对他们花家兄弟的怜悯、同情和感激,李香兰是不会给他们生儿育女的。''然而万事都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身欲静而心不止啊。
那个变故就来自那个无时无刻不觊觎李香兰的美色的黄村长。有一天又是花有财和哑巴到采石场去整理石料,为通电后做机械化打磨石活儿的前期准备去了,就李香兰一个人在家。
黄村长就骑着他的毛驴坐骑来了。进了院子,他见就李香兰一个人,就嬉皮笑脸地对李香兰说:“家里没别人吧,想好没,跟不跟我好?”
李香兰听了就呸了一声,对他说:“你就别做梦了你,死了那份心吧。”
黄村长听了好像一点儿也不气馁。他接着说:“我是想死了那份心那,可是有些事儿它不让我死心那。”
李香兰听了他的话,一时猜不出他又要耍什么花样,就问:“什么事儿会叫你不死心呢?”
他听李香兰这么一问,就开始卖起关子来,他说:“什么事儿你该知道哇,自己做过的事儿,自己心里还能给忘了?”
李香兰听了就在心里想,他说的事儿究竟指的是什么事儿呢?难道他知道我跟蓝县长跳舞拥抱的事儿啦?可是那又算个什么事儿呢,怎么跟县长拥抱跳舞就成了他的把柄,就可以用来要挟我跟他俩好啦,不像。那还能是什么,是我被拐卖的身份叫他给知道了,他要用这点来威胁我,要是不听他的就给我告发到什么地方?也不像,那样岂不是救了我,他那是那种救苦救难的人呢。那还能有什么把柄落到他的手里了呢。不用怕他,他是虚张声势,他是吓唬我,他是要利用女人的胆小怕事来拉我上他的贼船,我不理他,不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