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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丹朱忘情地扑上去抱住“她”,惊喜不已。“擎天!你怎么找到我的?你还好吗?”
擎天端详着她苍白瘦削的脸蛋,带着一丝怜惜的意味。“看样子,我是比你好多了。”
丹朱把门重重锁好,拉着擎天坐下,忙替秋娘和擎天介绍。“娘,这位是敖倪的好朋友,叫石擎天。”
“敖夫人。”擎天深深作揖。
秋娘见丹朱欣喜若狂的模样,还以为“她”真的是丹来的姨表妹,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是里扮女装的男人。
‘’你··、·‘·你是个男人“’秋娘无法置信,刚才她还亲眼见到丹朱无所顾忌地抱住他哩!
擎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丹朱仔细打量着擎天的装扮,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他是个男人。
“你扮起姑娘来还真像呢!‘丹朱细声笑问:”怎么会想到扮女装来找我?“
“不扮女装进得来吗?”擎天的表情微窘。
“桀琅死都不肯扮女装,所以只好由我一个人单枪匹马进来了。”
“桀琅!‘一听见桀琅还活着,丹朱不禁喜出望外。”你们是怎么遇见的?快说给我听。“
“自从出事之后,我时常偷偷溜回无忧谷,不过一直见不到你们的踪影,约莫十天前,桀琅回到无忧谷来,我们就这样见面了。”擎天顿了顿,又说。“我们到汴京城试着打听敖倪和你的消息,这才知道你被抓回敖府,可是敖倪的消息却非常纷乱,只打听出他失踪了,是真的吗?”
提起敖倪,丹朱的心口紧紧一窒,她深吸一口气,低语:“我情愿他是失踪了,失踪……起码还有一个活着的希望。”
“什么意思?”擎天瞪大了眼睛。“难道敖倪
丹朱泫然欲泣。“我当然希望他没死,就算是希望不大。擎天,我还是拜托你和桀琅去寻一寻他,行吗?到他出事的那个地方去寻一寻,说不定他是活着的。”
“到底出了什么事?”擎天急得站起身。
丹朱垂下颈子,语音轻颤,娓娓诉说着。
当擎天一听到敖倪被石灰弄得有可能的瞎了眼睛,惊怒得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大骂:“敖倪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我看桀琅第一个就不会放过敖仲!”
秋娘震颤了一下,低下头,默不作声。
“擎天,你们带我走。”丹朱哀恳着。“再过三天,我们就要离开沐京搬往南方了,我不想跟着敖仲,我不想到南方去,更何况我已有敖倪的孩子了,求求你们带我走。”
“你有孩子了?”擎天没有心理准备,吃了一惊。丹朱带着怯怯的喜悦,点点头。
擎天握住她的手,笃定而慎重地说:“好,等你们离府之后,我和桀琅再想办法劫走你。”
当下,丹朱放下心来,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桀琅和擎天的身上。
擎天走后,秋娘忍不住细问起擎天和桀琅的身分。
丹朱一五一十地说出他们与敖倪结交的经过,谈起擎天时,丹朱更不避讳地说着:“擎天和我是交情很深的朋友,就像姐妹那样。”
敖倪坐在莲花池畔,仰首望着天,如一尊泥塑雕像,仿佛亘久不曾动过。
他试着用耳朵去听眼睛看不到的事物,虫鸣。鸟叫、风声、钟声,还有明善的颂经声。
听见明善颂经的声音,他就知道已经天亮了,白天或是黑夜,对此刻的地来说没有什么意义,失去光亮的日子,时间似乎也过得特别慢。
注定的了。他这一生注定逃不过这无止无尽、无边无际的黑暗了。
现在,他看不见任何人,看不见任何颜色,行动、取物,总要小心翼翼地摸索,连走路,都必须带着戒慎和恐惧。
这样的他,能给丹朱什么幸福?
枯叶飘然落下,柔柔地拂过他的侧脸,掉落在他的腿上,他伸手摸索着,找到并放在掌心轻轻抚触,他不曾这样全神贯注触碰过一片落叶,突然之间,空虚和迷惆自心底升起,泛没开来。
远远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凝神细听,有好几个人,可是既不是明善,也不是寄住在寺里那个畏畏缩缩的穷书生,但脚步声听起来却十分熟悉。
“敖倪,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陡然发出来的喊声令敖倪战保了一下,是擎天!
他整个人直弹起来,转身就跑,但是他的眼睛看不见,无法辨识方位,迎面撞上院中的大树,他反射地扯住树干稳住自己,眨眼间,脚步声已飞快地奔到了他身旁。
‘傲倪,为什么要跑?“桀琅抓住他大喊。
他一听见是桀琅的声音,立刻迅速地抬起头来,摸索着声音的方向,语气激动。“桀琅,你没有死”
“嗯,一个姑娘救了我,可是你怎么……”
桀琅用力扳正他的肩膀,无意间碰到他的肩伤,痛得他倒抽一口气,桀琅陡然放开手,再看见他眼睛缠着层层白布,无法相信他会被折磨到这种程度,早已是惊怒得目皆尽裂,气愤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敖倪!”擎天在他身前身后打量着,担忧地追问:“你的眼睛……还有身上的伤…··”
敖倪咬紧牙,无意识地挥开他们的手,冷冷地自嘲。“瞎了一双眼睛算什么,我还能活着已经是命大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把敖仲的眼睛挖出来给你!”桀琅何止想挖敖仲的眼睛而已,他根本就打算把敖仲剁成十八块。
“不,不必,我要他的眼睛干什么?要了他的眼睛就能使我复明吗?”敖倪烦躁地推开他们,慢慢摸索到墙边,一步一步慢慢地扶着墙回房。“你们走吧,我在这里很好,这里安安静静的,非常适合我,你们谁都不要再来烦我了。”
桀琅和擎天惊愕不已,一路跟着敖倪进房。
“难道你不打算再见丹朱
了?“擎天焦急地问。
“我现在这样能‘见’得到她吗?与其这样,相见还不如不见,”敖倪淡然地说,表情很平静。
“何必这么灰心丧志……”
桀琅才说了一句话,就立刻被敖倪打断。
“我已经没有保护她的能力了,就让她留在敖府吧,她自幼娇生惯养,哪有照顾我的能力,何必因为一段感情而变成她一辈子的负担。
“可是……丹朱有你的孩子了,你知道吗?擎天正色地说。
敖倪猛然一震,心脏倏地狂跳起来,良久,才怔怔地问:“你们见过她?”
“我见过。”擎天回答,叹了口气。“丹朱瘦了很多,她一心只想离开敖府,还央求我们带她走。”
桀琅观察着敖倪的反应,接口说:“是啊,我们已经决定明天去带走丹朱。”_
‘带走她?“敖倪一愕,不明白他们想如何带走丹朱。
“你大概还不知道,你爹已经被朝廷削去了官职,明天全家都要迁往南方了。”擎天低低说。
“所以——”桀琅说。“我们商量的结果,打算明天在半路上劫走丹朱,我们一起走吧!”
敖倪不言不动,他们看不见他的眼睛,也无法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情绪来。
“就算你看不见了,难道我们这么多人照顾不了你一个人吗?”桀琅已经渐渐失去耐心。
擎天接着说:“丹朱很渴望见你,我想现在的你就算缺了手或是断了腿,在她眼中,你依然是完整无缺的,无需有这种顾虑。”
桀琅看敖倪仍是一脸犹豫挣扎,脾气忍不住暴躁了起来。
“你再这副阴阳怪气的模样,我可真的要痛骂你一顿了,跟你交了几年的朋友,现在才知道你的心胸竟然这般宽阔,连妻子、小孩都可以让给别人,换成了我,绝不肯让自己的小孩去喊人家一声爹!”
敖倪猛地抬起头,眉心紧蹩,开始有反应了。
擎天用手肘撞了撞桀琅,示意他再继续刺激敖倪。
桀琅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反正我们也不管你心里怎么想,我们两个都觉得丹朱很可怜,就算是五花大绑,也要把你绑到她的身边去。”
敖倪呆了呆,唇边忍不住涌起微笑。
“想不到我的哥儿们居然都倒戈了,你们想绑我,我还有能力抵抗吗?”他的笑声虽然暗哑,却已然透着一丝轻快。
桀琅和擎天终于放松地笑了。
“来,让我看看你的伤。”桀琅把敖倪推到床上坐下,伸手就去脱他的衣服。
“不用看了,明善每天都会替我换药。”
“对付这种外伤那个和尚会有什么经验,给我治才能好得快。”桀琅不理会他,和擎天两个人手忙脚乱地拆下他身上所有的绷带。
当伤口一出现,擎天忍不住惊呼出声。“老天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