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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干什么?”突然有人大声断喝一声。
这突如其来的叫喊声吓得母夜叉哆嗦了一下,她几乎扔掉手中的烟袋,她猛地被那严厉的声音震住了。母夜叉愣了一下,她这才注意到一个方豆腐块似的人肩上披着一件夹大衣,怒气冲冲快步地从胡同的西头走了过来,来人正是那位秘书长。母夜叉正在气头上,根本没想秘书长是个什么人物,她撇了一下嘴,楞瞪着眼睛,冲着来人以嘲讽的口吻说道:“叫什么叫?那来的大叫驴。”
“嘿!你这人怎这么说话。”秘书长被母夜叉横着出来的话噎得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气愤地说道。
母夜叉经常同人吵架,她的嘴从不饶人。她接着马上说道:“我怎么说话,我就这么说话。这是你们家的孩子吧?她们凭白无故地骂我?你不问问她们骂我什么,倒问起我来了!”
秘书长一看这女人蛮不讲理,一时也动了怒,失去了平时文雅潇洒的举止。他愤怒地对这母夜叉说道:“就你这么个无理女人,随便骂人,还想打人。我今天就看一看,你敢动她们一个指头。”
“你怎么咋?还想打人?母夜叉同别人吵架总是先倒打一耙,今天她似乎更是有理。她说完这两句话,就气势汹汹地往秘书长前一站,大声地说道:“老娘今天就看看你,你怎么样打老娘!”
这位秘书长没想到碰到这么一个厉害的妖婆子,一时被母夜叉的两句话说得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秘书长红润的方脸顿时被气得青一块紫一块,他的两手不觉地直握拳头。
他的两个女儿一看这个女人竟然对她们的父亲如此的不尊敬,同她们的父亲吵了起来。她们俩就一口同声地在旁边喊道:“骂的就是你这个老妖婆子。你怎么着!”
母夜叉一听更是气恼,她的嘴里更是胡骂溜儿丢的,什么难听入耳的话都骂了出来。这时胡同里的孩子刚从胡同外跑了回来,一看母夜叉正在和秘书长一家人吵架就都跑过来了。孩子们都记恨母夜叉,但是他们都挺惧怕这个女人,所以她一骂人这些孩子也就在旁边看看不敢说话。这个女人平常就是理不饶人,何况有人当着面骂她。秘书长此时虽然手中攥拳,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但是一时对于这个女人也没什么好办法。大弥勒在那边扫街其实早就看见他们吵架了,但是,他想让秘书长教训一下母夜叉,没想到这个秘书长没有什么好办法,好像还站在那里挨骂。他就对侯风水说了一声:“咱们过去看看,”他就领着这几个人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你一早上起来就骂上街了。”大弥勒过来后,一张嘴就帮着秘书长教训起母夜叉来。
母夜叉一听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心想:这老东西,上来就拉便宜手。“那叫放屁!”她张嘴就骂了一句,“你没看见她们一早晨就骂我。她们要不骂我,我能骂她们。你也不是没听见,别瞪着眼说瞎话。”母夜叉的刀子嘴一句不饶地冲着大弥勒大声地嚷嚷起来。
“你这人就是不讲理,明明是你,骂了人家,还说人家骂了你。你这人矫情也不是没人不知道,不信你问问她们几个。你刚才骂人,我们在那扫街听得清清楚楚。”大弥勒呜噜呜嘟一个劲儿地替秘书长他这边说话,虽然他口齿不清,可今天讲起话来显得底气特别足。
“什么?我这人矫情。我看你这大老头子今天也会拍上马屁了。”母夜叉吵起架来什么都不在乎,一句话就把大弥勒也卷了进去。
母夜叉这一句话大概是大弥勒最不爱听的话,尤其这话当着秘书长的面说的,大弥勒实在感到有失尊严,大弥勒的那张大长脸居然一下子全部涨得如同紫猪肝似的,而且他这人心里一急说话就不利落,他被母夜叉一骂,憋半天没说出话来。他斜着眼看了一眼侯风水,希望他能帮帮腔。可这时的侯风水好像是个避猫鼠似的躲在一旁,头上戴了个破蓝布帽子几乎把眼睛都盖住了,假装没听见。侯风水也住在梁丘福禄这院里,他纯粹是胡同了的一个游神,没有正经的职业,穷飕飕的。可别说,他要是给街坊邻居猜个字,破个迷,手拿把掐得还挺准,所以他总是很神气地亮着红鼻子头溜达在胡同里,胡同里很少有人知道他靠什么过活。按他的话讲: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儿。侯风水虽然完全在大弥勒的掌控之下,可是他还是经常偷偷摸摸出去给人算卦看相赚点钱,偶尔还在胡同里散布点流言蜚语,这似乎不利于大弥勒的工作。大弥勒总结的经验就是侯风水完全是一个治理的对象,就是一时改变不了他脑子里面的东西,也得劳累一下他的筋骨,所以胡同里有什么劳动都把他叫上。今天大弥勒看见侯风水躲在一旁那样子心里十分生气,他狠狠地瞪了一眼侯风水,然后转过头来,气急败坏地对母夜叉大声地喊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我是什么东西?你是什么东西?”母夜叉的话是一句跟一句,一点不饶人。她看到大弥勒那个急得样子心里感到有些好笑,而且看到侯风水站到一旁那个熊样,心里很高兴,心想:别看侯风水这家伙平时看星说相,挺能瞎摆划的,可是只要老娘一开口,就吓得他跟缩头乌龟似的。
这时好些街坊都出来上街买东西正好赶上,人们一看又是大弥勒和母夜叉吵架,而且好像同新搬来的秘书长有关系,看这样子是谁又惹着她了。胡同里的人没断了和她吵架,人们一般也不太向着她,每次都是梁丘福禄出来解围事情才告解决。所以人们也就围在旁边看热闹。
吴老师这时正好也从家里出来,准备去宇文先生家拿点东西,一看胡同里这影壁前又围了好些人就走了过来。他一看秘书长脸色铁青站在人群里,旁边是他的两个女儿,大弥勒被母夜叉骂得哑口无言站在那里,看样子知道母夜叉是同他们打了起来,可前后左右也没有看见梁丘福禄,侯风水拿着笤帚缩在旁边也不敢说话。他这才想起来梁丘福禄跟着图钦家送殡的队伍走了。吴老师连忙挤进人群,劝解道:“老卜!大嫂子!你们都是街里街坊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咱们这胡同刚消停,你们怎么又吵起来。都少说两句,就得了。”吴老师知道母夜叉这人不好劝,也只能给秘书长一个台阶下把事了了。说完,他转过头来对秘书长说道:“算了,算了。她是女流之辈,您别和她一般见识。您还有事吧,别耽误了。”
秘书长这些日子一直感到很晦气,没想到今天一出门碰上这么一个丧门星,恨得他直咬牙根,可是对这个女人也没有什么办法。他抬起头来愤怒地说道。“这种人真是可恶,纯粹是社会的渣滓。”
“什么?我是社会渣滓。那你是什么?你就是狗屎!”母夜叉依然不依不饶地叫骂。
“得了,得了。别理她,她是疯子。”吴老师又小声地劝解暴怒的秘书长。
秘书长看来是有涵养的人,虽然他脸色铁青,脖子上的青筋暴露,可他听了吴老师的话并未再说什么,只是用镜片后面两只鼓起的金鱼眼死死地瞪了一眼母夜叉,然后带着他的两个女儿愤愤地走了。
大弥勒和母夜叉本来就是一对冤家,可没想到母夜叉今天说话说得这么刻薄,他被母夜叉的话激得心中有些暴怒,可当着秘书长的面也不好破口大骂。这时大弥勒一看秘书长竟然没说什么就走了,心中感到十分内疚,似乎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大弥勒憋着火盘算了半天,最后他暗想:她这号人,早晚得治治她。他十分气愤地对母夜叉说道:“你看看,你是什么人!你这人蛮不讲理,秘书长是咱们胡同里的大人物,你那能随便就骂那。”
母夜叉还是那句话:“他们家的丫头要不骂我,我也不会骂他。”
吴老师在旁边对母夜叉说道:“大嫂子,您也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怎么和孩子一般见识。少说两句算了。”
母夜叉似乎有些得胜的劲头,她用烟袋指了指旁边的孩子说道:“我这人从来不和孩子一般见识。不信你就问问他们?”
旁边围着看热闹的孩子斜着眼瞪了瞪她,心中骂道:这个老巫婆,净瞎说。
吴老师听母夜叉这话音看这事也就完了,他就对大弥勒说道:“老卜,忙您的去吧!”说完,他就朝宇文先生家走去。
这时候风水才鼓起勇气走到前面,对众人说道:“散了,散了。这没事啦。”
大弥勒显得十分尴尬,他看秘书长都带着孩子走了,他也不好再发什么威了。他耷拉着脸,没好气地朝着侯风水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