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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末感觉他所传来的温暖真切,突然有一种连莫名其妙的情绪,刚才的大胆和大方,都被一种敏感而近乎羞涩的心里取代了——她早已过了青涩年华,完全能够直视女性的生理情欲,承认自己的需要,但在夏初那样殷殷的追寻中,却不知为什么,一股类似于少年时初识情欲的期待与羞愧,竟突然袭来,让她面上发热,口干舌燥。
夏初得不到她的回应,就自己摸索着学习刚才冬末对他做的事,轻轻地抚摸她身上的肌肤,细细的吻着她的眉眼嘴唇,喃喃的低语:“冬末,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告诉我吧,怎样才能让你快乐……”
他那样青涩笨拙,没有丝毫的技巧,亲吻的时候甚至会不自觉的咬的她生痛,但那指掌间,唇舌上所传递出来,对她的讨好与顾惜,却让她在微痛之外,生出一股别样的酥麻,让她不由自主的惊喘,呻吟一声:“夏初,你别太急……慢慢的……慢点……”
夏初或许不是聪敏的学生,但却绝对的认真,果然随着她的话慢慢的开始他的探索之旅。冬末承接着他急切而小心的亲吻,引领着他笨拙而仔细的爱抚,心神一点点的涣散,仿佛身体化成了轻絮,变作了流云,悠悠飘荡在无穷无尽的虚空;又仿佛化作了风尘,散成了雾雨,扬扬洒落在无底的深渊。
身体里面,内心的深处,她那已经对外人羞闭的感官,轻轻的,除去了门栓,开始舒展,开始活跃,开始主动的去追求快乐。
仿佛春风佛开了花蕾,溪流渗出了山石,碎雨滴破安静的水面……仿佛她又回到了年少时春情萌动的夏天,每一个梦想和等待的夜晚。
在身体得到极至欢愉的晕眩里,她彷佛看见那烟花绚丽的夜空,那如星绽放的银焰,看见了与他交错而过的,纯净如秋水的青春。
原来对她来说,想让身体得到极致的欢愉快乐,要的不是技巧,而是施予者爱之重之,珍之惜之的心情。只是因为那份情意,她的身体才有足够的抚慰与滋润。
这个没有技巧,却有着以往待她的人所没有的真情的人,让她的身体,生平首次,没有丝毫拘束,没有丝毫阴影,单纯的获取快乐,如花绽放。
第二十九章前途渺
都说女人能让男人成长,这话落在夏初身上,真是不好评定到底对还是不对。说他成长了吧,他确实有所长进,生话起居方面不止会照顾自己,也会照顾别人。虽然依旧对金钱没有多少具体祝念,但却有了养家的概念,居然知道把银行卡和稿费一类的东西交给冬末管理,让她错愕至极,不知该笑还是心酸。
以前夏初虽然有懵懂的男女大防的意识,但对于一般女性半玩笑半亲昵的接触却也不是很反对;而现在,别说那些看他长相俊秀有意亲近他的陌生女子靠近不了他,就连小童和娇娇碰他,他也不肯让了。只是对于情感独立而言,他却比以前更退化,简直是无时不刻不想呆在冬末身边,变成抱在桉村上的无尾熊。
好在,冬末知道他似乎因为家庭教育的关系,对存有的规则十分遵守,一见他没有丝毫自控能力的粘在身边,立即将他送去学校住宿。夏初自然不愿意住校的,但冬末一顶“你是学生,就该遵守学校的规章制定”的帽子压下来,立即把他扣得死死的,耸拉着脑袋,哭丧着脸住回寝室去了。
冬末面对这么个大孩子,真是既头痛,又好笑,有时候又觉得窝心,想想他与自己能相处的时间有限,过一天就少一天,自然不免对他分外纵容,能让的地方就多让着他一点。
在夏初的痴缠黏腻终,春天的脚步走得特别的快,转眼已到深春,崔福海那边关于何方劲和东宝集团的资料也开始详尽而隐秘起来。原来东宝集团起家时,也并不是十分的清白。
东宝的创始者是三个拜把兄弟,本是靠在沿海的特区做建筑承包的,后来因为手下组建的包工团队越来越大,势力强了,就掺了些半黑半白的性质在里面,如此一来,发展自然迅速。这三兄弟也算有远见的,明白这种势力再大,也只能横行一时,想要长久富贵,少不得还得往白了洗。
东宝房地产就是在此基础上创建起来的,并且随着国内市场经济的发展而一步步的壮大,形成了如今这种资产过亿,能够进行跨省开发的大集团。
在改革开放的过程中,中国许多的如今财大气粗的企业,都走过与东宝集团相似的路,这也算是时势造英雄的一种表现。不过东宝在成就的过程中,实在算不得顺利,三兄弟里的老二突然遇害,凶案至今未破;而老大又因劳累成疾,于集团转型成功的当口亡故。
东宝集团的壮大,说起来得归功于老大的妻子洪春以及老三陈吉福。这二人如今分别担任东宝集团的董事长和行政总裁,而何方劲,在没有到本城来开展业务的时候,正是行政总裁陈吉福的特别助理。
只是他虽然是陈吉福的特别助理,但集团内部的明眼人都知道,其实他不过是洪春在不能直接参与集团事务管理的时,派出来监督陈吉福的棋子。准确点来说,他不但与他的直接上司没有共同语言,甚至可以说是利益相对的两端。
崔福海对何方劲的报复的切入点,也正是这利益裂缝。只是东宝集团内争虽有,但双方到底大体利益目标一致,一时实在找不到突破口。想将东宝整个弄垮吧,又不是他们这种没有势力依托的单人独客能够胜任的事。
一时找不到介入的机会,崔福海和冬末都有些发愁,只是两人现在的心态比最初得到何方劲的消息时平静多了,脚步放缓了在外围转,也不急于短时间内获得成功。
只是让他们想不到的是,何方劲人虽然没有再出现,但却派人送了张二百万的支票到崔福海家里。
崔福海错愕不已,支票自然没收,忍不住跑来问冬末:“你说何方劲这是什么意思?”
冬末想起他那天说的“百倍偿还”,不禁笑了起来:“何方劲说过,他欠我的钱,会百倍偿还,这利率比起银行来可高多了。”
崔福海大怒:“王八蛋,他以为当年他就欠了我钱么?他欠的,还不起!”
可是这天底下,就真的有这种人,背叛了感情,却以为只是“欠”了钱,轻轻巧巧一句“还”,就想将自己洗清洗白。好似那些将所亲所爱推入深渊的背叛,只是他“借”走的一叠钞票,还了钱,他就没有亏负了。
冬末早已洞悉何方劲的心态,对他这种举动丝毫不觉得意外,只是任她怎么设想,她也想不到,崔福海那边的支票事件刚结束,她这边就有人送来一大束鲜花。
冬末询问送花者的名字,外送的小弟嘿嘿一笑:“舒小姐签收以后看看卡片,认认里面的笔迹就知道了。”
冬末自己开的精品店里也有鲜花外送的服务,但生意归生意,就她个人而言,她并不喜欢这种故作神秘,让人“惊喜”的送礼方式,微微皱眉,问道:“能不能让我先看看卡片?”
那外松的小弟大约是从没见过她这种面对这大束的鲜花,还能保持如此冷静的客人,错愕无比:“舒小姐,您不签字,我不能把卡片交给您啊。”
“那么很对不起,我从不收来历不明的礼物。”
她不签收,可把那送花的小弟急坏了,叫道:“哎,舒小妞,请您别为难我这种打工仔了!您不签收,坏了店里的生意,我没有办法向老板交待啊。”
“我可以在你的送货单上注明拒收的理由,或者打电话向贵店主解释拒收理由,但这花我是不会收的。”
她的话客气而周到,虽然拒绝,但行事也算仁至义尽,那送花小弟无可奈何,只得败退。次日他再送花来,就全然没有了那种想给客人惊喜的神秘,早早的把卡片送上给冬末看。
冬末接过打开,卡里面一手飘逸的行书,写着大大的“对不起”三个字。没有署名,笔迹却是那么熟悉,那是她少年时曾经以为是世间最漂亮的字体。
冬末忍住想将这卡片撕碎的冲动,对那送花的小弟说:“对不起,我不能收。”
那送花的小弟大约是得了什么吩咐,反应不像昨天那么强烈,只是替她惋惜:“舒小姐,这么漂亮的花,您居然不收,真是太可惜了。”
花漂亮,送花的人让人恶心,又有什么用。
冬末心里那股恶心感挥之不去,直到看见夏初,才稍微退散。夏初远远的看到她,就三步并作两步奔了上来,兴高采烈的喊:“冬末,我回来了。”
冬末受他那热烈的表情影响,阴霾微退,旋即想起一件事:“唔,今天不是周末,你逃课了?”
“才没有,是明天清明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