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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脑中一片空白,眼睛虽然还看着冬末,神智却已经整个被唇间那温软甘香的触感夺了去。除了冬末,他不曾被人这样吻过,毫无经验及技巧可言,但是人类自出生起,就有吸吮来维持生命传递感情的本能,这种本能促使他迎着冬末的吻攀援而上,想要更多。
只是他们这一瞬动情,却忘了夏初蹲坐的姿势实在不是适合深入研究人性本能动作的好姿势,一反手拥抱,立即就站不稳了,砰地一声两人顿时变成了滚地葫芦,齐齐痛叫,好在没有碰到茶几受伤。
冬末一腔柔情,变成了笑意,鼻子在夏初牙齿上撞得发酸,真是人在笑,泪却长流。夏初被她当成垫子坐着,也是既痛的呲牙,又满心欢喜,脸上的表情扭曲无比。
冬末歇了歇,将和夏初缠在一起的双腿抽了出来,抓着茶几的边沿准备起身。不料她一动,就被夏初拉住:“不——”
“怎么了?”
夏初双眸晶亮,笑靥酡红,整个人都绽放出一股特别的神采来,仿佛春天就在他的眉间眼里铺张:“冬末,你喜欢我了?”
冬末一怔,夏初一手紧紧地抓着她,另一只手支着身体坐了起来,笑的满天星光闪烁:“是不是?是不是?”
他一迭声的催问,冬末直觉的想否认,但话到嘴边,却突然停住了。夏初的家人派了人来,她的仇人也派了人来,她还有多少时间,与夏初这样相处?
快要没有时间了吧!
与夏初这样相处的时间,过了一天,就少了一天,过一个小时,就少了一个小时。她还能几次面对夏初追问她喜不喜欢他的机会?
这念头在心中电闪而过,蓦然间让她仅是因为撞到了鼻子而发酸引起的涩意扩散了许多倍,透进了心间。
夏初还在问:“冬末,你是不是开始,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了?”
像他这样的孩子,很少有人会不喜欢吧?只是喜欢的种类和程度不同而已。无疑的,她也是喜欢他的,只是她对他的喜欢,与他期待的那种喜欢相同吗?
她伸手,抚住夏初光洁的面庞,在心里自问一声,然后回答:是。
在他那样笨拙而热烈的追求下,她对他的喜欢,已不仅是对一个孩子的纵容与宠溺,而多了一份男女之情。虽然她明明知道,回应他会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然而夏初对她的情谊,就像金鼎铸就的铭文,清晰隽永,随便取出一页来,都可以敲出清脆的回声,穿透整个生命历程。这样的明烈,这样的鲜活,让她无法拒绝,亦无从拒绝。
“夏初……”她轻声喟叹,问道:“如果我不喜欢你,或者我只喜欢你一点点,你会失望吗?”
“会有一点。”夏初的脸上却毫无阴霾,只有坚定:“但是,如果你现在还不喜欢我,我会继续努力,让你喜欢我;如果你只喜欢我一点点,那我会继续努力,让你喜欢的一点点变成一多点,然后变成好多点,多到数不过来那么多点。”
冬末想笑,喉头却突然有些发紧,笑不出声,只能将夏初的头揽过来,重新吻上他的双唇。夏初又石化了,呆呆怔怔的望着她。
那样纯洁无辜,完全不解风情的眼眸,让她有一瞬尴尬,亲了一下,又复退开,低嗔:“傻子,把眼睛闭上。”
夏初半呆傻,半痴怔的说:“为什么要闭眼睛?我喜欢看你……”
你把嘴也给我闭上吧!
冬末懒得说话了,直接一手将他的双眸遮住,将他的嘴也封上。
夏初终于在唇舌的酥麻感官里明白了为什么亲吻要闭眼:因为闭上眼睛,肌肤的触感会更敏感,更能体会出唇舌相接的甜蜜温存。他不自觉的张嘴,想要承接更多,也追逐着口腔中柔情的甜香,学着去撷取那让他甚至混乱的软腻。
人类从母体里带来的天性,就有着想与人肌肤相亲的欲望,越是自己喜欢的人,就越想靠近,越想亲近,这样的欲望,最初表现在对亲情的渴求,成年以后,则转化成对所爱的情欲。
这种情欲化为具体的行动或许需要学习,但想与对方肌肤亲近的渴望却不需要学习,而是一种本能。这份本能让他神智迷乱,身体战栗,只想与她亲近一点,再亲近一点,亲近到没有丝毫隔阂,没有半点障碍。
她回应着他的饥渴,引着他回到卧室,将他身上的衣服除去,任由他摸索着前进。夏初抱着她温软香馥的身体,感受到指掌间的柔滑细腻,早已痴醉沉迷,只觉得身体得到了他以前从不知道可以如此舒慰的抚慰,也带来一股他以前从不知道可以如此焦虑的渴求。
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欢快的活动着,全身的热流奔涌,有个那么急切而他不清晰明了的欲求在心里回荡,让他忍不住在她身上磨蹭扭动,迷离呻吟:“冬末,冬末……”
其实不需要言语,这样肢体相接情况,也足以让她明白他所有的困惑与渴望。他不懂的事,她都懂;该如何拒绝,她更清楚;然而此时,她却不想拒绝。
“夏初,你别乱动。”她低声轻喃,引导他的手往下滑行,探向深隐的桃源,在情欲攀升的时候双腿环住他的腰,坐了下去。
他发出一声诧异而喜悦的惊喘,这才明白肌肤相亲的终极形式,让他瞬间闪过一个念头:原来,这才是它的归依。这样的温柔,这样的细腻,足以让他从身体到灵魂,都铭记不忘。
什么叫销魂蚀骨,这就是了。
那是让人全身的毛孔都通畅无阻的快乐,让人全身细胞都舒张鲜活的喜悦,足让人失心失魂,全然忘记自身。
身体里一股欢乐到了极至的热流喷涌而出,让他头晕目眩,下意识的抱紧了她,捉住这让他欢乐以及感觉安全的源泉。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从战栗中恢复,了悟的喃到:“原来……这就是那些人说的做爱啊。”
冬末突然之间,怅然若失,不知道说什么好,轻轻的嗯了一声。夏初感叹已毕,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大吃一惊,脱口而出:“他们不是说做一次要很久么?怎么……”
如果是别的人情世故,他醒悟不了这么快,但这种与本能有关的问题,却让他一窍通,百窍通,顿时明白自己刚才不会做需要冬末引导,一瞬间就到达了高潮,是件十分没有面子的事,把被子一掀遮住了脸:“丢脸死了……丢脸死了……”
冬末心中有些失落,正觉得不自在,被他这反应一激,忍不住笑出声来。
夏初正羞愧不敢见人的当口,被她一笑,更是无地自容,不了过去捂她的嘴,恼叫:“不许笑,不许笑……”
可这种事哪里有“不许”的道理,他越阻止,冬末越是笑的厉害,夏初徒劳良久,委屈不已:“冬末,你欺负人家!”
冬末笑饱了,这才想起要照顾他那可怜的自尊心,赶紧安抚的拍拍他的肩,柔声道:“夏初,男女情事,本来就是这样,没有什么好丢脸的。”
“真的?”夏初稍感安慰,又觉得怀疑。
“真的。”
冬末点头,感觉他松了口气,虽然刚才对这件事在意的很,微觉自己刚才不应该那么笑,又觉得夏初的反应相当的可怜可爱,心中柔软,反手环住他的脖颈,轻轻的吻了吻,安慰道:“夏初,你别听你寝室里那些同学瞎吹,其实他们在这方面说的话,十句有九句是假的,不具备参考价值。如果真有人第一次就能……呃……做得很长时间,那才叫反常。”
“唔——”
夏初脆弱的小心脏总算恢复了正常,下巴放在冬末肩上,喃道:“冬末,我很快乐,以前从没有过的快乐,可是,你呢?”
冬末微怔,夏初半趴在她身上,困惑的说:“冬末,你好像并不快乐……我觉得你不快乐。”
冬末心里五味陈杂,她本以为夏初方识情欲滋味,免不了沉溺其中,浑然忘我,不可能察觉自己的反应,不料他竟能察觉。
怔忪间,夏初握住了她的手,伏在她身边,认真的问:“冬末,怎样才能让你也快乐呢?”
冬末无言,她于男女情欲知晓得虽早,但所遇的对象纵然自己的寻欢的多,顾惜她的快乐的却少,回首细想,夏初竟是头一次在耳鬓厮磨的时候,如此认真,如此细心的询问如何才能让她也快乐的人。
这么多年,她早已习惯不从别人身上获取快乐,夏初的问题,她无从回答,因为她自己也不能确定。
夏初不知道她方寸间的情绪转动,只是急切的想要得到答案:“冬末,怎样才能让你快乐,教我吧!我想知道……我想让你也快乐,像我一样的快乐……”
冬末感觉他所传来的温暖真切,突然有一种连莫名其妙的情绪,刚才的大胆和大方,都被一种敏感而近乎羞涩的心里取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