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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衣,笑道:“我本来想给你买件新的,可时间还早,商店都没开门,只好回家拿了一件我的衣服,如果你不嫌弃,就暂时穿上吧。”
冬末微微迟疑,旋即定下心来接过大衣,笑道:“谢谢。”
吃过早餐谭英驱车送冬末回家,冬末不愿他这么快就登堂入室,到了小区门口,就让他停车。谭英自觉这一夜功夫,自己已经走出了极好的一大步,也不着急,含笑应了,先下车去开门,伸手将她扶出来。
冬末对男人的殷勤习以为常,微笑着点头,捧着花下了车,指指身上的大衣,笑道:“我换洗后立即还给你。”
谭英呵呵一笑:“这衣服不知修了几世的福气,才能沾得一缕美人香呢,洗就不用了,不如明晚我请你吃饭,你再还给我?”
冬末一笑,正想答应,目光落在小区门卫室的门口,笑容突然一滞,顿时呆住了。
夏初站在门卫室的门口,眼里有着见她的欢喜与放松,目光再转,落在谭英以及她手上的鲜花上,却变成了疑惑和吃惊;再看看冬末,突然渐渐明白了什么,眼里满是伤心难过。
谭英见冬末的笑脸突然凝住,便顺着她的目光前看,见到一个美少年满脸伤心的望着冬末,不禁一怔,问道:“冬末,怎么了?”
冬末抿嘴,僵着脸回答:“谭英,对不起,我有点私事需要处理,就不送你了。”
不送——这就是逐客了。谭英摸摸鼻子,要走,却又实在不甘心。他站着不动,冬末却也不再催促他,一步步的向夏初走了过去。
夏初的脸蛋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眼睛也是红红的,他看着冬末走近,圆眼里渐渐的蒙上了一层水气,喑哑着嗓音唤了一声:“冬末——”
随着这声喊,他眼里泪水便顺着睫毛滴落下来,满是委屈伤心的看着她,哽咽着说:“昨天晚上,我找不到你,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把我吓死了。”
冬末的心如被什么狠狠的撞了一下,但却没有痛感,似乎已经被冰雪冻僵了,麻痹了,只剩下冷和硬。
走得近了,她才看清夏初的头发是湿的,身上的大衣肩臂以上的颜色也深了一层,银灰色的保暖鞋上满是泥泞,她垂下目光,平稳的问:“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夏初抹了抹脸,孩子气的撅嘴,又难过但又有点小小的骄傲的说:“我昨晚丢了钱包,没钱搭车,是走路回来的。”
走路回来的——从金莎到她的小区,公车要大半个小时,二三十公里路,昨晚雨雪交织,他徒步行走,用了多长时间?两个小时?三个小时?还是他一直走到天亮才走回来?
一个从没吃过苦的孩子,半夜三更的走这么长的路,果然值得他骄傲。
冬末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把她胸口憋着的那口气吐了出来,无意识的问:“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昨晚你丢了钱包,在菜馆里付不出账,你是怎么出来的?”
夏初回答:“菜馆里的人很好,他们就扣了我的学生证驾驶证,叫我一个礼拜内回去付账,就让我走了。”
冬末点了点头,微笑:“是啊,菜馆里的人很好,那么经过昨晚,你还觉得我很好吗?”
夏初想点头,但他看到冬末浅浅淡淡的微笑,深深沉沉的眼眸,往常很顺畅的动作,此时却不知为何再也做不出来。
他是傻,是天真,是分不表世俗人情,但不代表冬末昨晚所作所为,以及此时眼里那浓重的恶意,他都看不出来。
冬末看到他发呆,冷冷地笑了,再向前两步,逼视着他的眼睛,轻轻地说:“夏初,有几件事我要告诉你!”
夏初不自觉的一个哆嗦,静静的等着她说话。
冬末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咬得清清楚楚的说:“夏初,昨天在公共汽车上,扒手偷你的钱包,我看见了,但我故意没有提醒你。”
“我知道你没钱,是故意带你去金莎菜馆,点价值两千多元的菜。”
“你手机里与我有关的所有电话号码,都是我删掉的,好让你找不到我。”
“你没有钱付账,会被菜馆里的人为难,会不能回家,这些事我早有预料。但是,我仍然把你扔在了菜馆里。”
“夏初,这样的经历,你以前有过吗?”
夏初木然摇头,喃喃的问:“冬末,你这么做,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冬末笑了一声,伸出手去,抚住他有面颊,反问:“你说我是为什么?”
夏初看着她温和的笑容,直到此时此刻,终于觉得恐惧,感觉她的手摸过来,顿时如被蛇蝎所蜇,甩头后退。
他身后就是门卫室的门坎,这一退就绊了一跤,坐倒在地上。
冬末步步紧逼,扬眉,俯视着他,笑语嫣然:“夏初,这样的阴狠毒辣就是我的本性,你昨晚所遭遇的事就是我的世界常有事,这样的人,这样的世界,你还想接近,还想过来吗?”
夏初坐在地上,说不表是震惊还害怕,或者恐惧,全身都不由自主的簌簌发抖,看着冬末的目光,就像从来也没有见过她似的陌生。
冬末站直身体,抿去心中所有的情绪,大笑数声,径自从他身边踏了过去,进了小区。
她的肩背笔挺,一步一步走得轻盈,但夏初却觉得一颗心沉甸甸的在痛,似乎她的脚步不是踩在地上,而每一步都踩在他心里。
第十六章跟踪者
夏初一连几天没有出现,娇娇设计新店的图纸出来,想找他一起参详,打了电话过去,才知道他受寒感冒,高烧不退,被同学送进医院去了。娇娇跟夏初相处久了,就有了情分,听说他生病,忍不住去找小童请假探病。
小童听到夏初入院的消息,大吃一惊,立即给她批了假,然后奔去找冬末:“末姐,你知不知道,夏初住院了!”
冬末刚刚通过崔福海的朋友,曲折的将夏初的钱包送到金莎酒店去,想以此掐灭他的最后一丝妄念。听到小童的话,她点头:“喔。”
小童怔了怔:“末姐,听到夏初住院,你就只有一个‘喔’字?不问问他得了什么病,重不重?”
冬末从善如流:“喔,他得了什么病?重不重?”
小童没话说了,冬末挥手:“小童,马上春节就要来了,批发那块忙得很,又要做年底结算和放假安排,你如果没什么事,就多放些心思在工作上,别为了不相干的人废话。”
小童深深地叹了口气,回答:“知道了。”
隔日,崔福海一大早就来接冬末,问:“你要不要去市医院看看那孩子?”
冬末问他:“你是从小童那里得到的消息?”
崔福海点头,微微叹气:“听说那孩子受寒重感冒,导致扁桃体炎,高烧近三天了,长时间昏睡,很少醒。我觉得这可能不止生理疾病,恐怕还是你采用的手段激烈了点,造成他的心理创伤了。”
冬末哈的一笑,问道:“大海,你也怪我?”
崔福海打开烟盒抽出根烟点上,摇头:“本来你也没错,被那么个孩子死缠烂打,除了重伤他,让他退走,还能怎么办?毕竟跟个明知没有未来的孩子耗时间,他耗得起,你耗不起。”
崔福海的大实话让冬末笑了起来,不无感慨:瞧瞧,这就是成年人的规则,这是以夏初的智商根本就无法理解的东西。
“去看一眼确定他的病况也好。不过得麻烦你送我过去,同时还得帮我确定他身边没有人,他也没有醒。”
“成。”
夏初躺在医院的病房里,因为发烧,他的脸色红润,倒不难看,只是嘴唇干燥,缺少了光泽与活力。
冬末轻轻地走过去,站在病床前看了看点滴处方单上的用药,然后倒了杯开水,用调羹醮了轻轻抹在他唇上,轻声一叹,喃道:“夏初,你现在可知道苦了吧?”
夏初犹在晕睡,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她的话,秀丽的眉毛微微蹙起,张嘴发出几个无意义的音节。冬末给他喂了两口水,见他在睡梦中把被子蹬开了,便替他盖好。盖被时碰到他注射点滴的手臂冰冷的一片,却是压在点滴管上的热水袋是护士随手拿过来的,没换好热水,起不了应有的作用。
冬末起身将点滴的流速放缓,换了热水,刚把热水袋放到点滴管上,夏初的手突然一翻盖到了她手上。可能是贪恋她手上的温度,他碰到冬末的手以后,就抓紧了不放。
他手上的冰冷让冬末瑟缩一下,想把他的手甩开,又恐碰歪针头伤到他。正想一根根的将他的手指掰开,就听到夏初喃喃的喊了一声:“冬末……”
他醒了?冬末抬头,却见夏初的眼睛虽然睁开了,瞳孔里却没有焦点,显然依旧没醒,这一声喊不过是他的梦话。
冬末刚把心放下,就听到夏初在睡梦里轻喃:“冬末,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