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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每次间隔只是一小会儿的事,所以也没注意到洛修特的变化,难道他也注意到我们了,所以在临走时才会说那样一句话,还说也许我们能找到自己想要知道的。
我终于忍不住向微谷解释了我们的来历,最后我说:“我们真的很怀疑这个村子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
微谷愣了好一会儿,“你们说的也许是真的,可是我觉得这比我对这个村子的怀疑更不可信。”
嘉维勒也说:“的确很令人惊讶,但是未来的科技确实能办到。”
微谷说:“那么……我想知道你们到这来的经历本身是不是历史?”
我说:“也许是其中的一部分,因为前面的城堡我曾见过,噢,不是曾经,而是以后会见到。”
微谷想了很久,终于摇了摇头,“我可以想象这种情况的发生,但是却不能相信。”
嘉维勒和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因为我们也被这种奇怪的循环迷惑了。
还是微谷先问我们:“洛修特说你们想知道这个村子的事,但是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想知道关于这个村子的什么事?如果可以,我会尽量告诉你们的。”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们有些怀疑这个村子的来历。”
“怀疑这个村子的来历,这是什么意思?”
“那你能先介绍一下村子的来历吗?”
“你们不是早都知道了吗?海德村已经存在了几百年了,世世代代就是这样生活,田间劳作和一些必要的工厂,大家除了在生活方式上与其他地方略有不同,也就没什么奇特的地方了。”
“但是六十年前我俩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丛林,除了野兽就没有其他的大型生物了,而就在当天晚上我们遇到了洛修特村长,第二天就看见了这个村子,我们怀疑村子是一夜之间出现的,可是这要什么力量才能办到呢?”
微谷又静默了一会儿,“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我们何以是现在这个样子的生活,而不是其他的样子’,但是如果像你们说的那样,这个问题就不成为问题了。”
“那又是为什么?”
“因为如果如你们所说,村子是由某种力量一夜之间建成的,那么所有的人的意识也早已被安排好了,也就是说我们的生活就是这样被安排好了的。那结果当然就不会是其他的样子了。”
“可是我们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就连村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过去实际上是什么样子呢?并且上次塔索说他见到以前的伙伴,但是他们却不知道自己的过去了,反而认定自己一直生活在这里,这岂不是非常奇怪吗?”
微谷看着我俩,“原来我们在树林里说的话你们都听见了。”
嘉维勒又大概给微谷讲了一下塔索与他的故事。微谷站起身来踱了会儿步,“看来你们的经历确实是真的。”
微谷说明天他想叫钱思哲一起来讨论,因为他觉得钱思哲比现在村子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继续他关于这个村子的历史的思考。我们只好告辞,答应明天再来,临出门时微谷对我们说:“我送给你们一句话,希望你们能真正地明白它:‘自由’并不能让你们获得自由。”
第二天我们起来时却发现自己变得苍老了,这里又发生了什么?
长老钱思哲长老钱思哲
全知的人能否回答根本不存在的问题。
——全知悖论
当我们再次敲响洛修特和微谷的屋门时,走出来的却是钱思哲。
“我已经等了你们二十年了。”
什么?难道我们又经过了二十年,可是上次我们只呆了两天呀!
钱思哲说:“微谷已经走了,上次你们来,他本想叫我和你们见一面,可是第二天我们发现你们俩已经不辞而别了。”
“微谷是什么时候走的?”
“已经有十年了。”
我们沉默着不知说什么好了,隐约地我的内心无比的惆怅。
“微谷走时希望我能一只留下来,思考一个问题:我们的过去,或者对我来说是这个村子的过去。也许你们已经知道了,我并不是这个村子的人,微谷说也许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我才有希望揭开这里面的谜团。”
“也许吧。”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微谷说你们总是间隔二十年才来一次,所以我能一见到你们就猜出来。”
我们上次并没注意这个细节,所以也没告诉微谷,没想到转瞬间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不过你们并不是像微谷说的,总是一样的年轻,现在看来你们也逃不过岁月的流逝。”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连我们自己也不知道。
嘉维勒说:“我们想知道的问题也许只有洛修特能够说明白。”
钱思哲说:“其实微谷也已想到了,只是他不能肯定,他说这其中有太多不可思议的地方,所以他希望我能思考历史是什么,希望从中能找到一点关于这个村子的来历的证据。”
“为什么先要思考历史?难道这与这个村子有什么关系?”
“是的,历史也许并不像我们已经知道的那么简单,也可以说历史并不是只能有一种解释。”
我说:“如果这样说,我们岂不是可以随意解释历史了?那还能叫历史吗?”
嘉维勒也说:“是呀,我们并不能改变历史。”
“但我们可以重新解释历史。”
“如果都按照自己的理解解释历史,那还有真实的历史存在吗?”
钱思哲叹了口气,“的确,但是现在我们怀疑的就是我们的过去,因为我们已经不敢肯定我们的过去就真的是现在所知道的那样。也许确实像你们说的,这个问题只有洛修特一人能回答,即便是微谷也不能清楚地明白其中的奥秘。”
我说:“但是如果这些问题都不存在,洛修特又怎么可能回答?虽然我们的目的就是来探听这个奥秘的,但现在我都怀疑我们的问题可能根本就不存在。”
嘉维勒也说:“不错,因为后来听微谷说其实洛修特早就知道我们想来干什么,但是他不仅没给我们说什么,就是离开时也没向微谷交待任何这方面的事。现在我真的怀疑我们以前的怀疑会不会根本就是假的。”
钱思哲说:“我不知道你们的猜测是不是正确,恐怕就是你们自己也不知道吧。微谷曾对我说过,即便是全知的人也不可能回答根本不存在的问题。”
我奇怪地问:“如果根本不存在问题又怎么回答?”
“是,但对于全知的人来说他应该知道什么是不存在的问题。”
嘉维勒说:“可是如果他知道了这个不存在的问题,却又不能回答,那他岂不是就不全知了吗?”
“对呀,”我说,“但是如果他不知道什么是不存在的问题,那又怎么可能说是全知呢?”
钱思哲笑了笑说:“微谷说得没错,你们两个就知道不停地问问题。但是你们还要注意,从中我们至少可以得到两个结论:如果我们承认能找到不存在的问题,那就意味着不存在全知的人;而如果这样的问题根本找不到,当然就不需要回答。所以不存在的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当然也不可能找到。”
我接着问道:“那现在我想问的是,你们怀疑村子的历史是不是一个问题。”
“的确,我们现在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问题,也就是说我们不知道能不能回答。”
看来思考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是呀,我们在思考一个永远无法用事实来证明的问题,那么这个问题还有存在的必要吗?还可能被解答吗?
这次我们除了更加迷惑以外,唯一的收获就是开始怀疑我们的问题是否真的存在了!
最后的决定最后的决定
我看着嘉维勒,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我们,因为我们又像来时一样年轻了。
看看天上的云彩,这是一个如此真实的世界。
我们走到城堡的大门前,拿出微谷在四十年前给我们的通行证。门卫看了看,“这是我们城堡的通行证吗?”
“当然是了,你看上面的标志。”
“标志的确没错,可是这是什么时候的?我在这儿从没见过。”
“你可以交给海德村的钱思哲长老,他会明白的。”
“钱思哲长老?我只听说过他,但我还没机会见到他呢!”
“现在不是一个见他的机会吗?”
“对呀,你们等等,我很快就回来。”另一个门卫说:“你去吧,代我向长老们问候一声。”
我们没想到长老亲自来迎接我们了。
可是他见到我们有些纳闷,他对我说:“你不是前几天刚走吗?这位好像不是上次和你一起来的。”原来现在是麦力和我来过以后不久。
我赶紧说:“这位是我的朋友,他听我说起海德村的事也很想来看看,我们就一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