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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那个时候,阖家抬旗,端的是风光无比。
唉——
要不是有那道限制包衣女子晋位的旨意在,自己何苦要费这番功夫?这时候,高氏真是无比嫉妒先头乌雅氏的好运气了。自己这一辈子,只怕也就是个小贵人了。
高氏的算盘打得噼啪做响。既然她日后还有住在这承乾宫,借皇贵妃的余荫庇护,自然是不能得罪拂花拂柳这两个人的。
打定了主意,高氏立刻整理了一下情绪。不多时,便换上了一副娇弱可怜的模样。高氏咬着唇,忍着羞臊,在拂花拂柳的瞪视下哆哆嗦嗦的穿好衣服,然后泫然欲泣的对着拂花拂柳跪了下来,哭哭啼啼的说着自己种种的不得已。
“……皇上硬拉着我,我也挣脱不开……”
“……等我回了神,已经被皇上拉到了床上……”
“……皇上是主子,我只是个卑贱的奴婢,又有什么法子呢……”
“……我没脸见娘娘……”
高氏顶着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跪在那里哽哽咽咽的哭诉了一番。“我伺候了娘娘一场,好歹叫我给娘娘磕一个头,也全了这份主仆之情。然后,然后……”自然没有然后。
小佟佳氏冷眼看着高氏的一番惺惺作态。她也是世家嫡女出身,这会儿要是还想不明白那两个在自己窗子底下说话的小宫女是怎么回事儿,她也可以找块豆腐一头碰死算了。
小佟佳氏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只看着高氏,却是没有开口说半个字。
高氏说的再好听,小佟佳氏却是对她的小算盘心知肚明。
皇贵妃这个位置,小佟佳氏并不看重。她与康熙之间并没有情爱,所以不存在固宠一说。她会进宫做这个皇贵妃,一来,是因为康熙需要后宫里有这么一个高位的妃子存在,堵死四大宫妃上位之路;二来,是因为孝懿仁皇后,自己嫡亲的姐姐,需要自己帮她照看她这辈子唯一的孩子,养子四阿哥。
只要佟家不倒,只要康熙还需要有人平衡后宫势力,自己这个皇贵妃就可以稳稳当当的坐着。
至于子嗣,小佟佳氏就更不在意了。自己这个皇贵妃只是用来平衡后宫势力的,康熙看重的唯有元后之子。为了不叫太子的地位受到丝毫威胁,康熙可以狠得下心打压其他宫妃说出的阿哥,九阿哥就是其中最好的例子。康熙是真的喜欢宜妃,所以让她生了三个儿子。可是,康熙照样把宜妃生的五阿哥抱给太后养,又一力下死手打压九阿哥,十一阿哥若不是早殇,也逃不过一个被压制的命运。宜妃尚且如此,更何况自己这个无宠的皇贵妃呢。皇贵妃之子也是嫡子,且自己尚在,比着失母的元后嫡子,自己的孩子可是占了不少的优势。康熙如何能容得下这种事情的发生。小佟佳氏自己心里也清楚这点,所以当初在发现自己有了身子之后,才会明知道那碗汤有问题,她却还是喝了下去。原就是个不被父母期待的孩子,何苦要来这世间遭一番罪呢?
高氏跪在地上哭得是凄凄惨惨戚戚。
小佟佳氏坐在上位,却是双眼迷蒙,神游太虚。
高氏还没有等到康熙的敕封呢,高家阖族却被九门提督给有一个算一个的,全绑成了粽子,丢大牢里头去了。
得了这个消息之后,高氏只觉得喉中腥甜。其实,自侯家被羁押了之后,高氏就隐隐感到有些不妙,因为事情并没有按照她原先的预想去发展。在高氏看来,侯德保告发乌雅氏有功,就算没有嘉奖,也不该是跟着乌雅氏一道儿下大狱的才对啊。
若非侯家出事,高氏也不会心急之下,放出乌雅氏谋害宫妃的传言,甚至提前了自己爬上龙床的计划。按着高氏原先的设想,是该等自己彻底得了小佟佳氏的信任之后,由小佟佳氏亲口提出让自己去伺候万岁爷,帮着小佟佳氏固宠的才对。
唉——
高氏自认算无遗策,也不得不叹一声,世事无常,人算不如天算。
只可惜她的计划才迈出了第一步,却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去迈出第二步了。
高氏惶惶不安。为求自保,她一番花言巧语,想哄着小佟佳氏出面帮着自己去求一个位份。
小佟佳氏却只当自己是在听戏,高氏说,她便听,只是转身却不会再理会什么。小佟佳氏知道自己的身子每况愈下,这几日突然精神很好,显然不是吉兆。她能以花季之龄入宫,耐住寂寞独守在宫中多年,自然是心性淡薄几近无情之人,无论对人还是对己。于生死上,她更是早已看开。
此生,唯一叫小佟佳氏放在心上的,便是孝懿仁皇后了。当年,她会同意进宫也是为了一圆家姐的心愿。可惜多年之后的今天,方才发现家姐心心念念的,和自己执着着的,不过是一场世事弄人的笑话。
小佟佳氏不是圣人,乌雅氏害死了孝懿仁皇后,她没可能再对四阿哥生出半点儿的维护心思。
姐姐啊,妹妹要食言了。
康熙四十五年四月,皇贵妃佟佳氏薨。
☆、325…326、绝不能留
上谕:皇贵妃佟氏、淑德夙成。芳徽懋着。侍奉皇太后、克尽孝诚。抚育诸子,悉均慈爱。禔躬敬慎、御下宽仁、式备仪型、宫闱胥化。顷遵慈谕、作配朕躬。尚期内治之永襄、何意沉疴之难起。兹于康熙四十五年四月十一日薨逝。眷怀懿范、痛悼良深。谥号悫惠,以垂永久。
乾清宫的西暖阁里,弥漫着浓浓的药香,久久不散。
自从皇贵妃小佟佳氏去了之后没有几日,康熙于一次大朝会上突然毫无预兆的晕厥了过去。
一时之间;满朝惶恐。
有那不知情的人,只道这是帝王情深,心伤皇贵妃的逝去方才哀痛如斯。不少的大臣上折奏本,婉言规劝帝王当为国本、保重龙体云云。就连佟国维也像模像样的跟着上了一道折子,规劝了康熙了一把。
至于几个深知康熙病情的近臣,如太子,如裕亲王,如林如海,此时更担忧康熙的身体状况。几人商量了一番,便一致对外默认了帝王为情神伤的说法,并借着这个机会光明正大的传了左院判,给康熙诊脉用药。至此,左院判总算是再也不用被黄敬夹在胳膊底下高来高去的了。
此时,康熙脸色苍白,眉头紧锁,双目紧闭,薄唇紧抿,静静的倚着软垫靠坐在临床的暖炕上,炕桌上已批阅的和尚未批阅的奏折分左右堆了两摞。
如今已是四月天。御花园里一片花艳柳娇,春意酥怀,可是身在西暖阁里的康熙虽沐浴在融融的春日阳光里。却没有感到丝毫的暖意,依旧是身上发寒,手脚冰冷。
梁九功放轻了脚步,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来到康熙身旁,轻声道:“万岁爷,太子殿下来了。”
屋子里一片静寂无声。
就在梁九功怀疑自家主子爷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康熙却突然点头道:“宣。”
太子进了西暖阁。先是给康熙行了礼问了安。
康熙睁开双眼,抬手一指对面。示意太子坐下。
“现如今,外头情况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康熙的声音听起来虚浮无力,不过眼中仍旧保持着往日的清明。
太子脸色凝重,斟酌了一下措辞。只道了一句“不太好”。
康熙眯起眼睛,“怎么说?”
“表面上风平浪静,私底下却是暗潮汹涌。”太子爷拈着腕子上的佛珠手串,慢慢的转着。
“那些子奴才真正重要的事情没有交代多少出来,倒是别的乱七八糟的事情说了不少,还攀咬了不少人下水。他们这样一个攀咬一个的,说的又都是要命的事情,步军统领衙门和顺天府既然知道了,也不能干看着就不管了。只得是按律将人抓了起来审问判罚。”
“眼下,步军统领衙门和顺天府的大牢里已经是人满为患的了。步军衙门和顺天府隔几天就要出动一次去抓人,包衣旗下难免人心惶惶。偏这个时候。又有高氏使人放出去的那些传言。高氏的本意或许只是在于后宫争宠,但是到底是坏了咱们原先的盘算,引起了八旗亲贵的不满……老九虽使了一招祸水东引,到底只是权宜之计呢。治标不治本的。外头,八旗亲贵们已经隐隐有人心浮动的迹象了。”
康熙垂眸听着,默默无语。片刻之后。方开口问道:“那依你之见,现下要怎么去做呢?”
修长的手指在炕桌上轻敲了几下。太子敛眉想了想,方才抬头看向康熙,回道:“依着儿子的意思,这时候朝廷必须得要速战速决,方才妥当了。”
康熙抬眼看向太子,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太子顿了一下,细细道:“其一,经过这些日子以来的审查,儿子觉得包衣世家结盟的事情远非咱们先头估计的那样简单,牵扯进去的人家不是一家两家,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