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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这话的,可不止黄敬一个人,此时在东暖阁里的康熙和太子,甚至是梁九功都是不信的。那些个奴才费这么大的劲儿,就只是为了抬旗?三十九年那会儿就颁下了包衣抬旗的法令了,可以军功换之。用得着这么费心费力的吗?这吃力不一定讨得着好不说,一个不好就会让上位者起了疑心。
或许,黄敬查到的这些并不是假的,却是不全的……
康熙扫了一眼黄敬,问道:“这些就是乌雅达生说的全部了?”
“……不是。慎刑司用了刑,可是乌雅达生一直没有招供,只除了喊冤叫屈……”黄敬顿了一下,接着道:“这些,全都是侯德保说的……侯德保自己找到了慎刑司去,说是要告发乌雅氏一族。”
“侯德保还说,他们好些人当时都是被乌雅家给花言巧语的哄骗进去结盟的……他们原本也并没有要对主子们生出二心的念头……要不是乌雅氏一族后来……乌雅家自德妃上位以来,便多次传了命令出来,叫包衣世家们联手……除掉了多位……贵主儿……和皇子阿哥……侯德保说他看不下去,也是心里头怕乌雅氏回头来个过河拆桥,所以这才站出来告发的……”
太子越听眉头皱的越紧,小心的睃了一眼康熙,发现康熙的脸色已经阴沉沉的可以滴水来了。
“侯德保可说了,乌雅氏下手暗害了哪些人?”
黄敬想了一下,慢慢回道:“按着侯德保的说法,乌雅氏一族先后密谋暗害了有孝懿仁皇后、敬敏皇贵妃、温僖贵妃,另有贵人庶妃多位,就连三十二年皇贵妃的小产和……十一阿哥的病逝,也跟乌雅氏一族有关。”
“九阿哥当年被推下荷花池,也是德妃下的命令。侯德保还说,那时候德妃原意是要在十一阿哥和九阿哥之后,紧跟着便是……宜妃娘娘的……”
“哐啷”一声,康熙忍无可忍,直接挥手把炕桌上的果盘茶盅全都扫到了地上。
“乌雅氏那个贱人!!”
梁九功直接就给跪下了,额上背上全是冷汗;黄敬跪伏在那里,恨不得把头埋到地缝里去。这么些年来,还是头一回见康熙发这么大的火气。
“皇阿玛息怒,保重龙体为要啊。”太子忙上前扶住康熙,一下一下帮他顺气,生怕这一个情绪激动的,就刺激的康熙再犯心悸。
“侯德保那个奴才说的话,只怕也是不尽不实的……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话,那他绝不会是这会子才知道的。他既然能知道这些事情,显然是在当时或多或少也是出了力的,要不然乌雅氏没道理叫侯家知道这些……可是,多少年过去了,这些事儿他瞒着不说,一直到这会子却突然全都给曝了出来……这其中,侯家显然是别有用心的。”
“……那个什么盟约,侯德保说的太简单,只怕那些奴才还有更深的目的才对……再说了,侯德保这个奴才儿臣没接触过,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性子?这次突然站出来告发乌雅氏一族,到底是侯家自己的意思呢?还是受人指使的呢?若是受人指使的,那么,那个站在侯家身后的,又是谁呢?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儿臣认为,此事还当继续深查下去……侯家告发乌雅氏一族,还有那个包衣世家之间的盟约,绝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康熙渐渐的也平静了下来。这些事情就像太子说的,确实是还存在着诸多的疑点有待详查。只是适才,猛地听说乌雅氏下手暗害了那么多的人,特别是小十一的病逝,也是乌雅氏一手搞出来的……康熙真是恨不得立时就把乌雅氏给拖出去活剐了以泄心头之愤!先头自己确实是怀疑过乌雅氏这个女人手底下不干净,但是这个后/宫里也没有谁是真正干净的。这一回是有人站出来告发了,可康熙却怎么也没想到她能害了那么多的人?谁给她的胆子?敢将一个又一个算计了那么些人……那些女人,自己也许并不爱她们,但是喜欢之情总是有的,要不然也不会允她们为自己诞下子嗣了。可恨乌雅氏,那个贱人!居然敢妄自操纵后宫妃嫔的生死,她当自己是什么?她的眼里可还有朕的存在!!乌雅氏一族可还当朕是这天下之主!!!
这跟造反,有什么区别?!
☆、287、病势汹汹
小十一生下来玉雪可爱,康熙是极喜爱的,这老爷子甚至是打破了“抱孙不抱子”的传统,亲自抱过哄过这个儿子。可是这么一个可爱的儿子,后来却因一场风寒不治而亡……老九那小子虽说小时候性子阴沉不讨喜,但是康熙也没真的就恼了他厌了他,到底是自己亲生骨肉呢。想起那时候老九被太子从荷花池里救起来时的奄奄一息沉睡不醒……还有宜妃那时候险些连丧两子、几近崩溃的惨白模样……康熙脸色平静却是毫无血色,垂下的眼帘遮住了那双眼中叫人心惊胆寒的狠戾,攥紧的手背上青筋根根暴起。
“查!给朕把这一桩桩的事情,全都查清楚了!”康熙哑着嗓子嘶声道,“那什么盟约的最终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参与到里头的包衣世家到底有哪些人家?”
“……还有,那个侯家,是不是真的就跟侯德保说的一样是清白无辜的?侯家此举到底是不是受人指使?又是受何人指使?目的是为了什么?……这些全都给朕查清楚!!”
“那个乌雅达生,不是什么都不肯说吗,那他以后也再不用想着要说什么了!乌雅达生家的所有人,也全都不用再开口说话了!”
“传旨下去,永和宫,闭门封宫。撸去乌雅氏的封号,收回金册金印,贬为庶人,迁出永和宫正殿,着人将永和宫的一应宫女太监。连同乌雅氏那个贱人全都看押在永和宫偏殿里……”
“着人,给朕把四阿哥和十四阿哥都叫来!”
……
一夜之间,永和宫外十步一岗五步一哨。不许人进,更不许人出,除非有康熙御赐的手令。
东西十二宫全都跟着震动了,无论是各宫的主位,还是那些低等嫔御,全都撒了大把的人手出去打听消息,就连素不问事的皇贵妃、成嫔、定嫔几个都不例外。良嫔虽没有派人出去打听消息。听见别人议论的时候,也是听了一耳朵的。
所有人都疑惑了。这是在闹哪一出啊?
太后大早上的听说了这事儿,却只是说了一句“知道了”,倒是没急着叫人去打听消息什么。老太太心想着,今儿个若无例外。康熙下朝之后是会过来请安的,到时候自己只管直接问便是了。只是,真到了时辰,来请安的却并不是康熙,而是太子。
原来,康熙昨儿个晚上把四阿哥十四阿哥叫来,虽然没有破口大骂什么,不过到底是狠气了一场。等到今儿个早上起来,这身上便觉得有些不好。虽然强撑着上了朝。但是待到朝会一散,人便再也撑不住倒了。
梁九功急慌慌的把康熙扶进了西暖阁休息,又派了魏珠不露痕迹的去请了太子过来。“路上机灵着些,千万别叫人瞧出什么来。”
黄敬也没闲着,这个暗卫头子私底下悄悄地把左院判连着他的药箱子全都给掳了过来,丢进了西暖阁。
也亏得左院判本身就是个性子古怪不羁的,又见康熙脸色惨白,呼吸微弱的躺在床榻上。当下也就没去跟黄敬计较什么。
一番望闻问切之后,左院判的脸色可就难看了。这脉象。可是不好弄了……
梁九功见状,心里一个咯噔,正要开口问话呢,便见太子和九阿哥两个急匆匆的进来了。
“别忙这些虚礼了,皇阿玛怎么样了?”太子不待几人行礼,忙摆了摆手问道。
梁九功有些担心瞅了瞅外头。
九阿哥轻声道:“我跟二哥一路上很小心,没遇着什么人。”
太子坐在床边,看了看康熙的脸色,接着道:“外头不用担心,孤来的时候,已经都安排好人了,不会叫这里的消息传出去一星半点儿的。裕皇叔那里也已经派了人去通知了,只怕也快到了。”
扭过脸,太子又问了康熙的身体情况。
左院判素来就是个说话不会拐弯的,见太子问了,便也没去想着要去修饰一下自己的措辞,只是照实直说了,“万岁爷的病,最忌情绪大起大伏的,又不肯用药……照着如今这脉象,万岁爷可撑不了多久,这短则半年,长不过一年的……”
梁九功暴汗,心里直骂这个左院判是个不会说话的楞木头。这话能这么直愣愣的说出来吗?叫人听见了,还不得指着脊梁骨说这是在咒皇帝早死呢!
九阿哥站在太子身后,弯下腰轻声道:“二哥,还是赶紧给皇阿玛用药吧……皇阿玛担心的事儿虽有必要,可眼下咱们也已经顾不得了……好歹先稳住了皇阿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