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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薇,孩子睡着了,我没法去接你,回来这么晚,知道我多么担心你吗?”亚飞整平一块大毛巾暖暖地覆盖着丁雨薇的头上。他熟稔地帮她擦拭着被雨雪打湿的头发。她木雕一样被亚飞揉捏着,她强挤出一丝笑意,但没有敢触碰到亚飞的目光,“对不起,是一位老客户关门时才打电话……说来换衣服,我就在等她……”。
亚飞貌似没有听到丁雨薇的话,只是又把她冻僵的双脚按在温水里,丁雨薇感觉自己麻木了,那刚才还在胸口处翻绞着的痛,正在车裂着她的心。可是她又感觉她的心不在了,空了,碎了,麻木了。她软软地靠在亚飞的怀里。她安静地拥抱住亚飞,象个乖巧的孩子。
那一夜丁雨薇从噩梦里醒来时,她在亚飞的怀里哭得喘不过气来,她说,亚飞,我累了,不想开店了,过了年咱们一起去上海吧?
如果真的象歌里唱的那样:所有的故事都会告一段落,所有的真情还是早点述说,这个故事到这儿就可以浓墨重彩地划上一个句号了。依如杨晓明在邮件里的话,“雨薇,难道我只是你生命里一个不起眼的标点吗?任凭你肆意无情的删减?”她回复道:你很好,是我不配。
可这首歌的下半句却是:别等到秋天才说春风吹过,别等到告别才说真的爱我?不怕你笑我,不怕你沉默,就怕你不了解我?
暧昧让人变得贪心,迷情让人痛苦不堪,幸福是一种感觉,痛苦是一种折磨。折磨是一种无形的熬煎,它一点点把迷醉中的人们慢慢的吞噬掉。丁雨薇行尸走肉般地度过了那一年的冬天,她所小店关了门,在服装旺季,她不愿意再勾起任何的回忆,她犹如那朵蔷薇花,干涸了生命,调谢了花瓣,苍白了旧岁流年。她很沉默地陪着亚飞在家里,她静静地做家务,带孩子,陪依依讲故事,给亚飞洗衣服,她就象劳改队里的犯人,从内心深处她感觉只有劳动才能改造她,面对着亚飞她感觉仿佛只有劳动才能让她洗清革面,重新做人。
明知道错过的本来就是不自己的,明知道错过的就是要忘记,如铁的回忆却总是重重地烙在心头。可是她整个人憔悴了,沉默地憔悴下去。
正文 169她庆幸还能悬崖勒马
晚上,丁雨薇喜欢不停地调台,看着一部一部警匪片子。只是在每一个亚飞熟睡的夜里,她会瞪着空洞洞的眼睛,整夜整夜的失眠,钟岩杨晓明的影子交叠着在脑子里痛苦的闪回着,她无人诉说伤痛,只任自己慢慢地憔悴下去,亚飞只好又四处带着她寻医问药,她听话地大把大把的吃着中药,她不愿拂了亚飞的好意,他是那么的细心那么的着急。
那年冬天是丁雨薇和亚飞相守的最好的时光,两个人都在家,守着可爱的女儿,丁雨薇有种地老天荒的感觉。这一生她曾经和钟岩说过爱,这一生她曾经和杨晓明激情碰撞姐弟情,贪婪地享受过本不属于自己的一切,也曾将爱情肆无忌惮地挥霍,心都碎了,丁雨薇感觉自己的脑子还能转动的时候,她喜欢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阳台上的简单的木椅里,她庆幸自己还能在悬崖勒马,才不至于粉身碎骨,感情碎了,爱情碎了,灵魂碎了,只要有僵死的躯壳还在,她还活着,她还有家,还有依依。
有时她想,上天是太厚待她了,让她在拼命肆意的糟蹋过感情之后还有一个安身之地。她曾经闭上眼睛一直往前,如果那天不是钟岩当着杨晓明的面和她说分手,她可能一直在那个畸形的感情怪圈里,永往直前,死无葬身之地的。人生不怕犯错,关键真心改过,也能让人找到原谅的理由。
腊月二十七晚上,丁雨薇亚飞两个人领着依依去银座,其实亚飞并不缺衣服,他只是看着丁雨薇天天闷在家里,他真的好担心她闷出毛病来。就说自己没新衣服硬把丁雨薇拽出了家门,马上过年了,超市里人很多,熙熙攘攘的,丁雨薇拉了下亚飞的手,“老公,我不喜欢热闹,咱买上就走好吗?”亚飞爱怜地拥了下丁雨薇的肩,“当然,买上就走?”
依依在丁雨薇和亚飞前面蹦跳着,在人空子里钻来钻去,回过头调皮地冲他们一挤眼儿,“不,爸爸,我要看书,你陪妈妈去买好不好?”
“好,乖,我女儿最爱学习了,爸爸和妈妈先送你去看书,然后我们去买衣服?”
依依开心地在人群里穿来穿去,熟稔地向超市里的书屋方向跑去。丁雨薇松开亚飞追着依依跑去,“依依,慢点儿?”亚飞看着妻女的身影满眼都是温情和幸福。
跑在前面的依依小火箭一样冲向书屋,碰掉了一个人手中的书,“对不起叔叔?”依依乖巧地捡起地板上的书,一张灿烂的小脸绽开如花的笑容,她满眼都是惊喜,甜甜地呼唤钟岩,“钟叔叔?”
随后跑过来的丁雨薇电击般瞬间僵住。钟岩站在依依身边,站在一排书的跟前。书屋里灯火如昼,明亮又洁白,丁雨薇望着钟岩脸色大变,她闭了闭眼睛,脸上闪过一抹浓浓的伤痛。
钟岩看到依依的一刹那,眼神中掠过一抹惊喜,视线捕捉住丁雨薇的下一秒,他的胸口骤然升腾起一投难忍的痛,他的目光飞快地掠过她的脸,漆黑的眼眸里刹那间充满惊诧,随即被一抹伤痛弥漫覆盖,他眼底黯然,他的视线慢慢从丁雨薇的脸上移开,他蹲下去,伸开双臂,依依欣喜地投怀入抱,“钟叔叔,给你的书?我怎么好久都看不见你了呀?”钟岩接过书抱过依依,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一下。
“钟叔叔,你的胡子扎人,”依依亲热地抬小手摩挲着钟岩的下巴,可怜兮兮地望着钟岩,声音甜腻又乖巧,“钟叔叔,你怎么不来看依依了,你不喜欢依依了吗?你还会带依依去爬山吗?依依听话,不乱要零食?”
“叔叔……喜欢依依?”钟岩的声音低哑又暗烈,他顿了顿,“依依乖?”
丁雨薇感觉身体僵硬,思维停滞,她只是神色大变惊怔在原地,身体微微地颤抖着,钟岩,是钟岩,依旧熟悉的身影依旧熟悉的面容,在梦里千折百回的人儿,独处时朝思暮盼的人儿,就在眼前,他瘦了,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有着和她一样无言的伤痛,因为他们曾经相爱,所以分手后无法淡然的成为朋友,也无法成为敌人。丁雨薇相信,他们的爱还存在着,没有因为那晚的绝别而消亡,然后钟岩只是扫了她一眼,再无视她的存在,就好象她是空气一样,可却在亲她的女儿。
丁雨薇的耳畔再次被一个月前钟岩绝情冰冷的声音充斥着,“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和你玩儿吗?因为我……太寂寞,找个有夫之妇游戏一场……很合算的,不必负什么责任,可是,很抱歉,现在,我玩够了……?”
如雷贯耳,她无法怨尤钟岩的冰冷和残忍,她却混沌了,思绪大乱,她感觉自己正被卷入感情的漩涡,即将被邂逅的巨浪吞没,她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眼里再一次被泪水充满。
“小薇?”亚飞存完包,大步向着书屋走过来,他的视线先捕捉到了妻子,那仓皇又无助的背影,他奔过去,拉了下丁雨薇的手。旋即,他看到了妻子眼中仓皇滑落的泪,即尔他看到了他的女儿,正在一个男人的怀里,亲昵地说笑着。似曾相识的面容,钟岩的影象开始大亚飞的脑海里重复播放着。他又唤了声女儿,“依依?”
丁雨薇手指冰凉,身体颤抖着开始摇晃,她看到亚飞神色更加慌乱,她冷不丁一下走近钟岩,不,是冲到钟岩跟前,一把抱过依依,说准确些是撕过依依,“依依,跟妈妈走,我们上楼去?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
依依从钟岩的怀里坠落,落在丁雨薇的手上。她委屈万分怯怯地抬眼的看看妈妈,又可怜兮兮地望望钟岩,随后她看到了亚飞,挣开丁雨薇的手朝亚飞奔过来。
丁雨薇的反应慢了,慢了至少半拍,她没有惊慌地跑到亚飞身边,只是在原地惊怔地站着。钟岩快速扫了她一眼,视线移向亚飞。
正文 170邂逅妻子的情人
“爸爸?”依依跑过去抱住亚飞的腿。
下一秒亚飞和钟岩的目光相遇了,两个男人都打量着彼此,静静的空气,莫名其妙地充斥着一缕紧张和尴尬。书屋的人不是很多,却也有三三两两看书的人们驻足围观。也许冥冥中男人之间也有第六感觉吧,亚飞的脑海中飞快地搜索出整理着关于钟岩的记忆碎片,有莫名的灼痛感从心脏向身体扩散着,他试图能想起更多一些,除了门诊再没有别的片段了吗?
亚飞也有片刻的失神中,脑海里浮现出丁雨薇自杀那天在门诊前,和杨晓明的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