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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匆匆走出住院部,到外面拿出山寨机,翻了几个号码,最终目光定格在“林轻影”三个字上。
电话响了很长时间,那边才接了起来,“你好。”
“我是陈默。”陈默说。
林轻影似乎并不奇怪他会打来,语声柔和:“什么事?”
陈默犹豫了片刻,看了看阴沉沉的天,“麻烦问一下,有拳赛吗?”
林轻影忽然笑了,笑得千娇百媚,“你知不知道,你这个电话再晚打来几分钟,我就会给你打过去?很久没有人跟我这么拼过耐性了,我玩得很开心,现在也很有成就感。让我猜猜,你是遇上麻烦了?”
“我缺钱用。”陈默缓缓说。
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自己手里的筹码少得可怜,所以从未打算过在赌桌上随随便便就压下一切。拳手跟庄家之间的依附关系,他并不算太懂,但毫无疑问的一点在于,先开口的那方会陷入被动。
这是个微妙的僵持过程,他在等,林轻影同样在等。宁愿赔钱让沈大力上场,算是林轻影不露声色的一步棋,她已在忍不住进逼,但陈默最终还是输了这次较量。
“其实你靠着那手画画的本事,赚钱也不会太难。”林轻影淡淡说。
“我知道什么是适合我的,什么不是,太费脑子的活干起来很累。另外,有两件事你可以放心,我不会只打一场,我不会输。”陈默回答。
听筒里沉寂了很久,林轻影才再次开口:“你在什么地方,我让车过去接你。”
按下挂机键后,林轻影随手将移动电话放到一边,端起紫砂茶壶,为面前的白发老人斟了杯茶,“老师,您还记得在慈善晚宴上画山水的高中生吗?”
“潘瑾瑜打死也不认的那个徒弟?”陈青岩一怔,习惯性地捋了把胡子,“好像叫陈默吧?他打电话给你做什么?”
“他是我店里的保安。”林轻影微微一笑。
“你这小丫头,居然瞒我瞒到现在!说吧,是不是因为我一直不肯去天宫露面,现在要反过来将我一军了?”陈青岩笑骂,本该昏花的老眼透着炯炯光芒。
“我那点伎俩哪敢在您面前卖弄啊!”林轻影当即否认,嫣然道,“您看人向来能看到骨子里去,现在对陈默兴趣这么大,就只是因为他在画画方面有天赋吗?”
陈青岩慢悠悠品了口茶,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流淌在茶室角落的那道清泉,眯起了双眼,“画如其人,画如其人啊……”
红泥滩位于延城西郊的七道河边,方圆数十里都是杂草丛生的荒地,平时连个鬼影都看不见。陈默从面包车上下来后,却发现结着硬土的河滩上早已停了几十辆车,其中绝大多数是越野车型。所有车的大光灯都开着,车头相对围成一个大圈,当中留出百余平米的空地。
在那片空地上,站着个拳手。
拳手大约二十七八岁年纪,赤着上身,对周遭那些口哨声和亢奋的喊叫充耳不闻,却在陈默下车的第一时间,冷冷向他投来了目光。
“是那个小保安?!”观众当中有人认出了陈默,语气充满惊讶。
今天的对庄并非罗佬,而是个外地富商。那拳手绰号“花豹子”,跟了他几年,罕有败绩。此刻双方拳手都已经出场亮相,花豹子的赛事记录为87胜6负,而陈默则要算彻头彻尾的新人,仅仅有过唯一一次参赛经历和唯一一次胜迹。
外地富商很快开出了1赔5的高赔率,而林轻影开的却是10赔1的保守盘口。
“老板娘,你这个保安不是干翻过‘追命腿’吗?怎么你今天好像有点没信心啊!”外地富商笑呵呵地问。
“我没信心不要紧,下注的朋友有信心就行了。”林轻影答得很轻松。
那外地富商怔了怔,跟着发现赌客中的延城本地人已经全部涌到了自己面前,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仿佛见到了商场大派送。
正文 第三十九章 成长(上)
知道拳赛结果,跟亲眼目睹拳赛过程,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每个拳手都有与生俱来的特点,有的极富进攻性,有的喜欢稳扎稳打,也有的心机深沉善于使诈。而陈默在上次拳赛中的表现,唯一能够让人联想起的就是野兽。
听过孤狼吠月的人绝不会再认为獒犬的叫声有任何狂野可言,正如见过陈默挥拳的延城赌客,也绝对不会觉得其他拳手还能在他面前奢谈爆发。
1赔5的赔率已经高出了众人预计太多,外地富商很快就接注接到满额,满脸歉意也满脸笑意地向着四周拱手,“满了满了,没来得及下的各位朋友,对不住啊!下次一定挑大水过来,陪大家玩个痛快!”
“就这点料还来延城开盘口?”人群中有个没来得及下注的妇人大为恼火,恶狠狠地啐了口。
“惭愧惭愧,实力到底比不上老板娘啊!”外地富商擦着汗,悄悄奉承了林轻影一句。
在整个蜀东省,只有三个人开过上不封顶的拳赛盘口,其中一个就是林轻影。此刻听到对方的马屁,她只是微微弯起了唇角,没有回话,从银质烟盒里抽出一支寿百年,旁边五大三粗的司机立即“当”的打着火机递上。
夜幕之下,骤然响起的汽车喇叭声代替了开场铜钟,远远传了开去。陈默依旧没有护手绷带,没有运动短裤,连上衣都没脱。在那些外地赌客的眼里,他还是跟最初印象一样,看上去像寻死远远多过于比赛。
林轻影这边10赔1的盘口虽然低了些,但同样接到了不少下注。
拳赛不在会所举行,而换到荒郊野外,这无疑只意味着一件事情。陈默用余光瞥了眼林轻影,同时斜跨一步,让过袭来的扫腿,没有作出反击。
第一分钟很快过去,外地富商脸上的笃定神情渐渐改变。
在这一分钟里,花豹子总共将陈默逼到车阵边角七次,却每次都让他逃过重击绞杀,从头到尾连衣角都没能沾上。
花豹子之所以得了这么个绰号,不仅仅是因为凶残如豹,打起来就不知道停手,他急如闪电的攻击速度也同样是本钱之一。在以往的赛事中,对手常常熬不过开场半分钟,就被他的利腿砍倒,但这一次情形却完全逆转。
花豹子从未见过一个人的反射神经能敏锐到如此程度,他进逼得快,陈默退得更快,仿佛根本就是个有形无质的影子,会随着哪怕一点点气流波动而飘飞起来。
四分钟时,花豹子已在喘息,陈默仍旧没有回敬过一拳一脚。
场外都是这方面的老看客了,却完全弄不明白陈默的用意。要知道这样的打法虽然能极大耗费花豹子的体力,但也同样危险之极,陈默的任何疏忽都可能换回致命一击,然后像棵被伐倒的枯树般重重倒下。
他是在玩火,为什么?
林轻影是唯一没有面露惊讶的人,投向陈默的目光中已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第七分钟,花豹子的脚步已变得沉重不堪,喘得像头患了肺痨的公牛。陈默找了个破绽,一拳击中他的面门,简简单单结束了这场拳赛。
直到此刻,陈默才知道猛兽档案馆中的训练确实卓有成效。今天他甚至没用动用半秒钟超限爆发,而完全是靠敏锐的闪避拖垮了对方,这次胜利无疑是个巨大突破。
“懂得成长的年轻人……”林轻影微微一笑,走向面如死灰的外地富商。
林轻影开银色卡宴,延城没有第二辆,有些人是不屑于买,有些人是不敢买。陈默坐在副驾驶座位上,一声不吭地看着窗外夜景飞快流逝,手里拿着瓶矿泉水,却始终没有开盖。
“这是五万,你点一点。”林轻影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递来个文件袋,没看他,也没说究竟如何抽头,有没有算出场费。
陈默接过袋子捏了捏,放到了腿上,没有道谢,没问一个字。
“卓家七丫头很长时间没来会所玩了,她找你了没?”进入市区前的最后一个红绿灯路口,林轻影停下车,淡淡问了句。
“没有,她一向神出鬼没的,我也没她电话,就算想找她都找不到。”陈默回答。
“能说说你碰上了什么麻烦吗?”林轻影转过头来,娥眉淡扫的脸蛋找不到半点瑕疵,透着关心的神情也丝毫不像在作伪。
“哦,我正好帮他跟你请个假……”陈默把沈大力的事大致说了下,知道就算自己想瞒,也未必瞒得过去。
“明天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吧。”林轻影并没有用商量的语气,顿了一顿,又看了陈默一眼,“你最好把安全带系上,年轻人要学会珍惜生命。”
陈默忙活半天,恼火地皱起眉,“这破玩意怎么弄?”
林轻影忍俊不禁,目光直视着前方路面,伸手帮忙拉了下,靠过来的娇躯倚着陈默的臂膀,甜香袭人。
第二天陈默睡到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