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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者没有被正视的权利。”青木东上冷冷回答。
弱者,陈默不太喜欢这个称呼,但也同样知道对方没有说错。就现在的混乱状态而言,自己确实可以算得上是弱者。
“你跟其他人类不一样。”陈默咧开嘴,复制了一个酷似宿主的冷笑,“你很骄傲,可惜搞错了对象。”
青木东上刀锋般的目光转到了他的手腕上,那里被刺出的孔洞正在流出黑色液体,看上去像是稀释的沥青,甚至在冒着热气。
“有人对你下手了?”青木东上的眼神瞬间森寒。
“人类”——他不确定陈默吐出这两个字时,是何等的心态。这年轻人无疑很古怪,但青木东上此刻更在意的却是另一方面。
“按照你们的说法,是这样。”陈默加大了体内自检循环,全速开动的清理系统,正在将那些入侵物质逐步消灭。
“我好像明白了。”青木东上回头看了眼观赛区的枷社组成员,充满厌恶地皱眉,“不如我们今天到此为止。”
陈默盯着他,神情奇异。
“我要的是公平对战,不是所有R国人,都和上面那群家伙一样无视武士道精神的。”青木东上淡淡地补充,随即盘膝坐下。
他这一坐,全场都为之愕然。看台上的十多名潘多拉特派员互相交换着眼色,高管低声诅咒着向银河警卫打了个手势,要来专线电话。
“是的,那自大的R国老头打乱了计划。”连上线后,他略带不安地报告。
“我的乖孙女还特意问我要了一大笔钱去支持姓陈的年轻人,这场对决是不会夭折的,你得学着有点耐心。”一个苍老的声音缓缓回应。
“明白了,杜邦先生。”潘多拉高管抹着头上的冷汗,虽然不明白后台老板的想法,但总算松了口气。
老谋深算这样的形容词,并不足以形容杜邦家族掌门人费列特。杜邦之万一。日渐衰弱的身体跟愈发深沉的心机,使得这位老人永远都是家族后辈最为关注,同时也是最为畏惧的对象。他们无比期待从他手上接过至高权杖,并因此在私下拉帮结党内斗不休;但他们也时刻在害怕着自己野心过于明显,从而被老费列特打入万丈深渊。谁都知道老人最喜欢海伦那种与世无争的性格,他那双洞悉世事的眼眸已容不下任何欺瞒和谎言,而海伦恰恰是个纯净如水晶的女孩,除了血统以外,甚至没有半点地方像这个家族的成员。
近期有传言,老费列特有意将这个最小的孙女培养成家族接替人。消息爆出,家族后辈哗然一片,但却没有任何人敢于表露自己的不满。
老费列特是那种为了扶植一人,而不惜清除其他隐患的狠辣性格。血缘关系在他看来向来不怎么值钱,潘多拉高管很清楚自己更不值钱,眼下唯有祈求上帝保佑,那抽风的R国老头能早点恢复正常。
一切得从开赛前说起。
“请留步。”潘多拉高管在拳手通道拦住了陈默,在对方没作出任何反应之前,就立即说明了自己的来意,“陈先生,洛璃小姐的身体状况,不知道您有没有察觉到?”
对着陈默铁石般冷酷的目光,高管竭力保持着笑容,掌心中全是湿漉漉的汗水。他自然还记得,前任首脑是怎么在观众席位上,被那支掷来的三叉戟捅了个对穿的。当时他就坐在旁边,眼前的煞星则远在斗杀场中,命运的残酷转折让每个人都亡魂大冒。
这是条嗜血成性且无视一切规则的疯狗,但他却不得不尝试与其沟通。
“知道。”陈默终于回答。
女孩没能完成原定的挑战计划,好让他复制到更多杀招。事实上她在勉力完成第二第三场白金挑战赛后,体内的仿制芽已经处在一个极度衰弱的状态。这是个不可逆的过程,就如同步入寒冬的花卉注定枯萎凋零。
洛璃始终没有表现出来,但接管身体后的陈默,却要比宿主更清晰地察觉到这一点。他知道她也同样能感知到宿主已被取代,对于她保持的缄默,倒是颇有好感。
她是唯一能让他感觉到亲切的例外,双方虽然不能算是纯粹的同类,但在存活方式上却大同小异,远非普通人类可以比拟。
简单来说,洛璃体内的仿制芽已经接近活跃期极限,它们正在走向衰亡。如果没有新的芽体替代,她作为宿主也会随之死去,在这个世上彻底消失。
陈默一直很想分析她在执行哪类程序,怎么会丝毫也没有情绪外露——纳米机器人大量覆灭所引发的神经剧痛,远远超出了一个还算正常的女性能够承受的范围。
“洛璃小姐应该知道自己遭遇了什么,她只是不想您担心而已。”潘多拉高管接下来的这句话,揭晓了答案。
陈默漠然看着他,没有任何表情,“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要挟?然后再逼迫自己接受某种条件?
陈默无需动用运算推理,就能猜出对方的目的大致是怎样。如果不是觉得放声大笑太过浪费体能,他甚至已经忍不住想笑上一笑。生存永远都是第一位的,难道这家伙认为自己会为毫无关联的生命体选择妥协?
“她跟你没关系,跟我有关系。”就在这时,陈默听到另一个声音,从自己嘴里说出。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二章 燃烧之心(下)
直到此刻,阿瑞斯序列仍然无法判断,那一刻宿主是靠着什么方式夺回控制权的。
尽管时间很短,但却足够这愚蠢的家伙接受对方开出的条件。眼睁睁看着他伸出胳膊,任由那个战斗力为零的白种人将纳米针管扎入手腕,阿瑞斯序列几乎处于当机状态。
所幸他并没有支撑多久,很快又交出了大权。
现在的“陈默”才算真正明白,人类究竟可以愚蠢到何等地步。最为愤怒的是,他还不得不帮对方擦屁股。
潘多拉公司这次用到的最新研制成果——“猛火”超变体病毒,在注入体内后不久,便将阿瑞斯序列拖入了混乱的泥沼。陈默的体温已经超过四十度,血液如沸,内脏器官全部处于衰竭状态,如果不是防御体制得到了天翻地覆的改变,现在恐怕整个人都会燃烧成一支熊熊火炬。
没有变种吞噬者存在的话,宿主的软弱行径引发的就不是危机,而是死亡。
青木东上的高姿态给了陈默缓冲时间,这并不算太重要,但比起直接对战,损耗率却要小上太多。陈默不觉得自己有任何必要,去坚持那种所谓的“骄傲”,哪怕再微小的机会都能提升无限大的生存可能,他在这方面跟宿主完全不同。
青木东上等了几分钟,见陈默的手腕伤处始终在流着那种黑sè液体,便站起身来,决定彻底放弃今天的对战。
在走向地下铁闸之前,他微微弯腰,向着陈默鞠了一躬。
陈默没有抬头,没有任何反应,观众注意到青木东上开始离场,已有人发出嘘声。
他们首次针对陈默表示轻蔑,长了眼的都能看出,r国老人只不过是给予他安慰xing的尊敬。
生死立判猛兽横行的斗杀场,现在却变成了温情摇篮,最变态嗜血的家伙甚至要靠着对手的怜悯才能逃过一劫,这让观众们恶心到了极点。
这种软弱让人无法接受。
同步直播的电视讯号,将画面传送到了世界各地。青木东上走进通道,铁闸在他身后缓缓落下,陈默站在场中动也不动,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无比清晰,耻辱也一样。
“操!老罗你搞什么玩意?这软蛋真是你以前捧过的那个?怎么看着不像啊!我可是把客户资金都暂借了,你别害我坐牢!”海州大龙船上早已乱成一团,有人在高声大叫。
延城一家网吧里,几个五六个高中生正围着电脑,把眼睛瞪得如牛般大。
“师兄这是怎么了?难道中招了?”一个胖子疑huo地问同伴。
“他打架什么时候输过,大概是睡着了吧!”另一人傻乎乎地回答。
摩利亚,最高军部鸦雀无声。沈大力急得抓耳挠腮,恨不得能爬到电视里问问陈默到底是怎么了,再看那些摩利亚军官,却是一个个的神情漠然,就仿佛天塌下来也动摇不了他们对将军的绝对信心。
“老子反而不如他们了……”沈大力自嘲地笑了笑,点了根烟。
刘二拍了拍他的肩膀,圆脸上罕见的没有笑容,眼神异样,如同烧红的军刀。
“不会输。”刘二说。
铁闸轰然一声,与地面严丝合缝。拳手通道陷入黑暗,青木东上停下脚步,默立了片刻。
就这样了吗?
感受着杀意与斗志在体内一份份地松懈、消散,他忽然有些疲倦。
过道灯很快亮起,青木东上凝视着脚下从斗杀场延伸过来的沙石,那是片深沉的褐sè。空气中依旧残存着些许血腥味,许多人都在这里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