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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
那么,很明显,在援军赶来之前——从当时的情况看,这恐怕需要耐心等待很长一段时间,流寇有充分的时间,可以很轻蔑的、很傲慢的,选择他们喜欢的方式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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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人数上的绝对优势,开始的时候,流寇喜欢分成十几波,不分昼夜,确切的说,是连续不断地攻击。那种声势,的的确确只能用“壮观”两字来形容。远远地从汝州城中央渌水堂高楼的楼顶望去,仿佛四面都是汹涌而来的潮水波涛,一浪未消,而一浪又拍上了城墙。所不同的,只是潮水有涨必有落,而流寇的攻势却只有一波强过一波,丝毫没有削弱的迹象。
这没有什么可奇怪的。攻城流寇可以轮流休息,保持连续不断的攻势,官军却是不行的。
从赵瑟目前所处的位置看下去,她可以清楚地看到:数以万计的流寇悍不畏死地冲上城墙,守军用羽箭、用大石、用巨木、用沸油、用枪戟、用刀剑,刚刚勉强遏制住这一波攻势,新的一波流寇便又冲了上来。同样精神百倍,同样悍不畏死。
“白天看来是蚁群一样的人潮,晚上看去是星群一样的火把……十一,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攻城是这样的!战争呵,杀戮呵,难怪古往今来的英雄豪杰都愿意为它生,又为它死……十一,你看,咱们这走得是什么运?能有幸亲眼得见,真是……”
赵瑟像是赞叹,像是惊呼地长呼一口气,靠在公孙玉的身上。公孙玉一语不发地抱紧赵瑟。
“如果我们没被围在这城里的话,是这样的吧……”
赵瑟说着一点儿都不好笑的笑话,闭上眼睛,用自己的嘴去寻找公孙玉的嘴。公孙玉本着苦中作乐的精神,用自己的嘴固定住赵瑟的嘴。他们纠缠着彼此的舌头,磕碰着彼此的牙齿,她的舌头活动着、描摹着他唇的轮廓,他的牙齿轻轻啮咬住她的舌头……
总之,赵瑟和公孙玉就是这样无所事事地,自暴自弃地,整日坐在渌水堂的楼顶,带着惊叹,带着赞赏地去欣赏人家流寇攻城,仿佛人家攻下来攻不下和他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一样。
可是,不这样无所事事、自暴自弃又能怎样呢?
和汝州城的守军抢生意?再向外闯一次吗?
仿佛是不成的吧!
且不论公孙玉伤后有没有这个本事。便是只先数数官军的人头,再数数流寇的人头,赵瑟也觉得他们还是留在城里看热闹要更聪明点儿。
至于公孙玉,他除了第一天特别交代过多屯粮食多屯水之外,便是毫无异意地陪着赵瑟看热闹了。
所以,他们就看到了以上的这些。除此之外,他们还看到了其他许多热闹。
他们看到流寇用长长的绳索捆住石头,用力向城墙甩去。之后,大大小小的石块就像流星一般笼罩住汝州城的天空,再之后,流星点点划落,砸在赵瑟和公孙玉的四周。赵瑟和公孙玉就在流星中间三尺见方的空地上,体验了一次流星雨下的爱与被爱。当然,三尺见方的空地怎么说用起来也有那么一些窄。所以,先是赵瑟试图把腿蜷在胸口,再是换了公孙玉试图把腿蜷在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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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看到流寇扛着十几丈长的巨木向城门用力撞去,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巨响,伴随着从地底传来的震颤。赵瑟和公孙玉曾以为,汝州城会在这一次城破。于是,他们就在这地动山摇的振动与呼喝声中,互相拥紧彼此,并且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在彼此的身体上重复着流寇与官军之间的攻守。考虑到流寇这次攻城用的是大圆木头。便由公孙玉客串攻城的流寇,由赵瑟客串守城的官军。
他们这个攻守形势也很明了。赵瑟向来输得起,在城池腹地失守的那一刻,她表现得的确有几分大义凛然的气概。而作为同样防守的官军,竟然拼死守住了城池,自然也就没机会表现所谓的大义凛然了。所以说,官军到底是正规军,比赵瑟这等光说不练的家伙强得多。
后来,流寇开始挖地道,而且是明目张胆地挖。数万的刀枪被当作铲子来用,挥动起来,扬起漫天的沙土,遮天蔽日。赵瑟和公孙玉也就在这样的沙霾天气里挖掘着彼此的身体,直到他们熟悉对方的身体就如同熟悉自己的身体。与此同时,赵瑟曾在百忙之中分神憧憬着汝州城轰然倒塌之时的壮怀激烈。
这份憧憬实现起来确实很困难,毕竟,从来只有攻下来的城池,没有铲塌了的敌城,刀枪兵器毕竟是用来杀人的,不是用来挖土的。流寇毕竟也没有义务白干苦力,以满足赵瑟现在的憧憬。
于是,不能算蠢的流寇遂把挖地道改成了垒土围城。
这就像一柄利刃从城墙处赫然挥下,将城里城外分成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城外日益安静下来,城内却日益骚乱起来。于是,赵瑟和公孙玉彻底没了热闹可看。
公孙玉抱着赵瑟,沿着密道的楼梯盘旋而下,回到先前他们一直住着的密室。自从流寇开始攻城,赵瑟和公孙玉便更习惯于整日整夜地留在顶楼。如今,猛然间回到没有门窗、只有小孔的密室,他们颇有些手足无措的难以适应。
“下来做什么呢?”赵瑟仰面朝天摊在床上,闭上眼睛说,“再等几天,土匪破了城,咱们就得整天藏在这里,啃干馒头喝凉水,或者……再也没机会出去透气了呢!”
公孙玉紧接着扑倒在赵瑟身上,将头埋在她的胸口,仿佛呻吟一般地低声说:“你也看出来这城马上就要守不住了?”
“我又不傻,怎么看不出来?”赵瑟抢白着说。
她推着公孙玉的肩膀,从他身体的压力下把自己的身体抽出来一部分,斜倚在红木大床雕着春宫图的床头。公孙玉的头便顺势压在赵瑟的小腹上。赵瑟松松垮垮地环抱住公孙玉的脖颈,一手在他的头顶、脑后,以及脊背上轻轻摩挲。
她有一种克制不住的冲动,盼望着可以直接感受公孙玉结实的肌肉和光滑的皮肤。这并不是什么绮思邪念,或者明确的说是什么爱与欲望,只是对力量与信心的渴求而已。
虽然找不到什么根据,但,的确,每当赵瑟的手游走于公孙的身体上,抛弃了衣衫饰物等等的阻隔,她的手心紧贴住他突起的肌肉,手指之间的缝隙被他的皮肤充实填满,她就突然像是得到了巨大了力量,有了无穷无尽的支撑,可以无所畏惧,并且无往不利。
她说:“汝州一城,虽然不大,也有十几万人。土匪攻城足有半月的时日,城中能有多少存粮,还能够十几万人再吃几天?守城的官军是两千吧,好像是你给我说的,就算一天只死伤一百,现在也该死伤得差不多了吧?这城,可不就是该破了吗?依我看,流寇歇过了今天,只要再攻一次,就足矣了!”
“土匪啊,土匪!”赵瑟叹息着说:“以前真是小看了他们,今日身陷其中,总算明白了亡命之徒的厉害!”
“那是自然!”公孙玉笑了一声,翻身坐起,点着赵瑟的额头道:“关东刺客,河北流寇,自是名不虚传!你小看他们,果然现在倒霉了吧?”
“啊?”赵瑟瞪大眼睛,半响才反应过来,忍不住擒着公孙玉的手取笑道:“我说你怎么如此不忿,竟忘了你是与河北流寇齐名的关东刺客。你说我这是什么运道,好不容易出一趟门儿,先栽在你这关东刺客的手里,现在马上又要栽在河北流寇手里……”
“你怎么不说是关东刺客落到你手里了呢?”
公孙玉反洁一句,于是两人便笑作一团,先前刚进屋时的凄风楚雨遂为之一扫而空。
公孙玉振奋了精神,以手指轻敲着床边的小几,若有所思地道:“现在须得好好谋划一番,究竟是藏身于此,待流寇破城之后再相机行事,还是索性就趁今夜流寇修整之机潜出城去更好呢……”
“你不是还想再冲一次吧?”赵瑟急得蹦将起来,站在床上指着公孙玉说“不成,绝对不成!还带这么送死的,哪能送了一次没送成,还紧赶着送第二次的?鸡公山的运气,我可不相信还有第二次!”
公孙玉苦笑一声,一臂搭在赵瑟的后背,另一臂搭在赵瑟的腿弯,稍一用力,便将她抱在了怀里。
“阿瑟,你还不明白,”公孙玉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