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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陵渡在琉璃河与咸成道的交接处,约摸离英亲王府十几公里的样子。罗浮赶到此处的时候,天色已经日暮四合了。青佩领了一组哨卫藏于暗处,静观其变以防万一。
周边林木峭立,水鸣啾啾,空寂的像是一块蛮荒之地。候了许久都不见来人的踪影,罗浮等的都快失了耐心。
突然灯火四起,照的夜色格外迷离。不远处走来十几个提着灯笼的人,一看其“蒙古人”装扮便知来人是谁了。
“这是最后一次了,把人交出来。”罗浮上前几步,银绡长裙曳地飞花,眸中是浓的化不开的冷酷,“我是想活命,但却不想在你这种人的手里活下来。你若再敢拿此要挟,我会考虑要了你的命。”
“这么说,你是看在弋翩鸿的面子上,才留我这条命至今的?”瓦戚桑挥手将部下退去,闲庭兴步的在她面前徘徊,“要杀我也得有那能耐。就凭你带来的这些人马?”
对方不屑的口气隐含阴沉的凌厉,罗浮觉得他看上去像是鬼面修罗一般。轻蔑的扯了扯眉梢,平了平心中的怒意,竟不自觉的抿唇笑了:“若是我真心求死,恐怕你也命不久矣了吧?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这般死缠烂打的揪着我不放,定是我身上有你不为人知的秘密。你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杀了我,但每一次你都只能放了我,其中的原因用脚趾头想想都该明白了。我不能死,你也不敢让我死,我死了你就什么阴谋都无法得逞了。王子殿下,你说是也不是?”
瓦戚桑一怔,没想到会被她反将一军。一身贵气的华服,瞬间染上了冷色,他轻笑的讥道:“是,你说的都是。可我之所以不想让你死,是为了让你生不如死。除非……”
“除非我听你的话,任由你摆布?”当她玉罗浮是什么人!这等要求,听起来岂是“可笑”二字能够表达分量的。
“把人押上来。”亦影拍了两下掌,似笑非笑的勾唇,“其他人已被正法,只剩下这一个了。你这位衷心护住的奴才,跪在地上求我救你。哼,几番行刺不成,就玩起了苦肉计?”
双手被粗麻绳反缚在背,青凌被鞭子抽的浑身是伤,那人押上前一脚将他踹倒在地。头发凌乱不整,衣衫撕裂的地方还在渍着血,额头磕破了皮,紫黑色的血汩汩而淌。不用问便知是受过酷刑的。挣扎着跪倒在地,双目赤红的望向罗浮:“属下无能,所有的名医都问过了,所有的办法也都想尽了,可是就是不能救郡主的命。我实在没主意了才出此下策,本想以命换命的,却不知最后还拖累了郡主,让您受这奸人的威胁……”哽咽着嗓子说完,已经声泪俱下、泣不成音了,“怪我,都怪我,怪我无能啊。”
齐勒尔上前就是一脚:“不得对我们少主子出言不逊。”
月眸冷意四射,逼人的凌轹。罗浮飞掌过去迎面给了他两耳掴子,扇的对方面红耳赤,立马成了猪头脸。“我的人你也敢教训?妈的找死!”
齐勒尔被打的眼冒金星,瓦戚桑却失声笑了出来。头一回见她这样恼羞成怒,也是头一回听她说脏话骂人。
“笑什么笑,要不要也赏你几个吃吃?”侧目斜视,罗浮不屑的轻笑。这个时候本不该动怒,更不能耗了真气,否则内伤一旦发作,其后果更是不堪设想。难道他是故意逼她出手的?突然倒吸一口冷气。真是好不阴险!
“你!”齐勒尔气的头顶冒烟,直想替主子叫骂。
“退下。”瓦戚桑冷冷的喝退。踏步走近罗浮,沉闷的问她,“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真的打算宁死不屈?即便我杀了这个奴才,还有藏在树林里的那些家伙?”
“想杀他们?先把我放倒再说。”右手摸了摸腰间的龙吟剑,罗浮面无惧色的冷笑对他。
这个女人真是疯了!“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么,你当真想要拼死一搏?”这个时候还敢动用内力,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若不是我心慈手软,念在你曾是那个纯善温良的弋翩鸿,绝不会到今天还放你活在人间。”说到这里,罗浮心中一痛。终究还是不该纵容于他,害人害己不说,还得处处受他牵制,真真可气的很。
“郡主你逃吧,别管我了。若有来生,属下做牛做马,再来报答您的知遇之恩。”青佩快速的磕了个响头,竟在没人注意的情况下咬舌自尽而死。
“蠢货!”月眸蓦地赤红一片,罗浮咬牙切齿的沉喝。谁让你自作主张就去死的,谁允许你这么做了?这样就能解决问题了吗,无知的愚忠,蠢货。
树欲静而风不止,林子里传来低沉铿锵的马蹄声,间或听见脚踩落叶的沙沙声,惊得飞鸟走兽四处逃逸。
渡口处数百只火把骤地点燃,紧接着数条赤尾巨龙闪电般从四面八方盘卧聚拢而来,将这些人团团的围了个结实。
凌梦璃骑着高头大马,从巨龙的心脏处飞跃而出,刀削剑刻的五官英气逼人,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有好戏看怎能不叫上本王?”
罗浮回身见他,也是一愣:“你不是被凌昱留在宫里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英王府的两支精兵,青衣骑和红衣骑都带出来了。看这阵势,似有备而来。
“王妃有难,我这个做夫君的岂能袖手旁观?”凌梦璃笑的声情并茂,剑眸闪过睿冷的狡色。下马走到瓦戚桑跟前,逼视的目光像是已经将对方看的透彻莫名,“三弟,你我兄弟二人许多年不见,是不是该好好叙叙了?”
瓦戚桑倒是处变不惊,仿佛早料到他会来。“我的变化你是第一个察觉出来的,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这几年你也没少派暗底潜伏在我周边,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么?”
凌梦璃了然的锁眉,戏谑的调笑说:“我这个做哥哥的再如何聪明,也比不上三弟你的好能耐呀。从一开始接近父皇就是一个阴谋,而这个阴谋竟让任何人都不觉察。悄无声息的逃出了谷月国,又在短短的一年里桃代李僵,做了这烈戍国的王子。那些也就不提了,就你身后的这群人,明知你不是他们真正的主子,还能个个对你忠心不二。啧啧,说说你的能耐能简单么?”
瓦戚桑的眼底闪了闪精灼,邪傲的贵气奔涌而出,冷酷的声线听不出任何情绪:“我帮你复了国,你不该感谢我吗?怎么听起来不是这个味呢?”
“救了罗浮,我会放了你。皇兄不知此事,我也决不泄密。”念在过往兄弟情义的份上,凌梦璃隐瞒了这个真相。
“你以为带了这么多人来,我就会怕了你?放过我,我有什么需要你放过的。”星眸微眯,瓦戚桑一副要看好戏的模样,“烈戍国王子可以死在启国,就是不知道你们赔不赔的起?除非你想挑起两国战火,呵呵,我倒是很乐意奉陪。”
“你变了。”我知道你变了,可不知道你变成了这副模样。凌梦璃握紧了拳头,俊眉轻颤痛在心尖,“我现在是不能杀你,但不代表我以后不会杀你。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三条路让你选。一,罗浮一剑杀了你;二,你亲自给她一掌,送她归西;三,把罗浮让给我,一辈子不再见她。”
罗浮好笑的拧唇,立在他二人中间:“玉罗浮何德何能,竟能让一个王子和一个王爷为我斗得鱼死网破。真不知是该觉得荣幸呢,还是该叹上一句悲哀?”
瓦戚桑轻蔑的勾唇:“怎么,你们俩都舍不得死么?那为何不成全了我呢。”
“想得美!我就是不要这条命,也不会拱手将罗浮让给你。”凌梦璃笑的极度讽刺,猛地伸手将罗浮腰间的软剑拔出鞘,眉都没来得及皱一下就刺进了自己的下腹,顿时血流如注场面触目惊心,“我替她动手,这样总可以了吧?”
“凌梦璃,你个猪!”罗浮半响才回神,眼泪如破堤的洪水,在绝世的容颜上泛滥成灾。扶住他的手颤抖到无力,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般,连自己的喊骂声都听不见了。
混沌中好像看见有个人倒在血泊里,痛苦的神情狰狞的面孔像是一根根无形的铁针,狠狠地决绝的扎在了自己的心脏深处,那种绵延不绝的刺痛几乎就快要了她的命。若不是瞧了眼瓦戚桑那张冷血无情的面容,她估计真的会从此失去知觉。
眸色骤变赤焰血红,罗浮像是一只嗜杀的野兽,挥袖成剑恶狠狠的劈了过去,掌风所到之处寸草不留、连根拔起。
“你不要命了!”瓦戚桑敏捷灵快的闪躲,拼尽内力才勉强化去罗浮的戾气,招招退让只守不攻。
“噗”的一声,胸部积压的血滞从喉口喷出,罗浮只觉得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