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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保护好自己就成了,不用管我的。”罗浮笑眯眯的瞅着他,心想,要真有事,她肯定第一个跑。
正说着,从四面八方飞来无数只竹枪,速如电闪,如雨点一般密密麻麻,又急又险。弋翩鸿拉着罗浮掠身腾挪,避开刀锋。同时,感应着风声,在涌动的气流中寻找敌人的踪影。
“二十四个人,东西南三面都有。”将罗浮拦腰抱起,弋翩鸿脚尖点地提气腾跃,眨眼的功夫就立在了一颗树上。
罗浮抓着一根粗壮的树枝,倾身倚在上面,急急的道:“那我们从北面逃出去,不要和他们硬碰硬。”
顿时,狂风四起,树林里传来一阵可怕的笑声:“想走?没那么容易!”
“哗哗”一通声响,二十几个绿衣蒙面人跳进了眼球,将他二人围得水泄不通。
剑尖挽出一朵朵的花,泛着银白色的冷光,单单看过去就刺的眼睛酸疼。绿衣人走势如风,招招辛辣无比,令人应接不暇。
弋翩鸿纵身跳下树去,手执折扇挥洒自如,与这群人斗在了一起。绿衣人如同莲叶的缘,簇拥着弋翩鸿这枚芯子,拼杀之际正火速向中间拢去,形成围攻之势。
弋翩鸿的功夫本就不在这些人之下,应对起来也只是花了七八成的力气,但因他处处手下留情,招招都是点到即止,再加上有了罗浮这个拖油瓶,即使不会输却也不见得能赢。
罗浮伸手抱紧了树干,心里暗呼不妙,这些似乎都是职业杀手,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眼皮底下几十人斗得难舍难分,她却只能躲在树上干着急,瞅着现在的态势,对着弋翩鸿忍不住还是骂出了声:“笨蛋,都什么时候了,还一副菩萨心肠!”
真恨自己当初没教好他,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个是浅显到猪都能明白的道理,他怎么就不能够明白呢?
不叫倒还好,这一声号啕,正好转移了杀手的注意力,竟有两三个人将罗浮视为了此次猎杀的对象,施展轻功朝她直扑了过去。
心一下子凉到了底,罗浮喃喃自问着,我是要出手呢,还是要出手呢?子逸师父再三威胁,十五岁之前不许她在人前使用武功,否则即便是天涯海角找着了立马就给她废了。说老实话,罗浮还真没敢在老虎嘴里拔牙,也不知这位师傅玩真的还是玩假的。
我不打你,我躲你!这是最短时间内,罗浮能够想到的最好办法了。
为首的绿衣人,额头上有一道细长的疤痕,眼神森冷,阴黑黑的。一柄青峰剑如同离手的飞刀,长了眼睛那般加速度逼向罗浮。
“啊!”罗浮故意惊叫一声,松开双手,跌下树去,以此来避开这一剑。
闻声,弋翩鸿急忙扫开一扇子,聚内力于其中,刮出一股凌厉如刀的暴风,借此甩开周身围攻之众,转而脱身去救罗浮。
说时迟那时快,混乱之际,不知从何处竟射来数十支银针,细到肉眼看不见,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而银针所射的方向,却正好是对准了罗浮。
“呀~”罗浮只顾着躲避绿衣人的攻击,完全没料到有人会从背后突袭,一个不设防,中了那人的阴招。
弋翩鸿眼明手快,分秒之间已替罗浮挡去七八针。只见他利索的抱起罗浮,从人堆里跳起,施展轻功飞出去很远,想来如此可以暂时躲开剑锋,也好为罗浮查看伤势。
肩上受了一针,胸部受了三针。片刻之间,罗浮便觉得浑身酸痛,酥麻麻的没有力气。想来,这针上肯定有毒!
“罗浮,你在流血!”弋翩鸿惊惶失措,托住她的那双手颤抖得很是厉害。除此之外,他的神情也颇为怪异,似有暗潮涌动,尤其是见到血的那一刹那,一双瞳孔竟越来越深晦,黑漆漆的看不见底。
脸颊泛青,唇色紫黑,罗浮微微喘着气,突觉困倦异常,上下眼皮直打架。“噗”的一声,罗浮重重的吐了一口,喉间腥甜。软软的依在弋翩鸿的怀里,她惨淡的笑着,轻道:“如果我死了,逢年过节你要替我烧香。我怕穷,多烧点钱……”
弋翩鸿动动手指,点了罗浮周身的几处穴位,暂时控制了毒性的蔓延。
“你死不了,因为我不准!”声线转凉,漠然中还带有一丝霸道。此刻的弋翩鸿,眸子里浸满阴霾,冰森森竟有几分怕人。
罗浮从未见过这样的他,仿佛一点都不认识。面前的弋翩鸿,就像是午夜的灵,风俊绝世却又诡异邪魅,骨子里还透着浓浓的傲气,仿佛……
仿佛君临天下!
顿感心惊肉跳,罗浮久久凝视于他,不敢眨眼。
弋翩鸿冷邪的扯了扯唇,俊眸深不见底,似笑非笑。探过去一只手,抽出罗浮腰间藏着的软剑,嗤笑一声:“这就是三尺龙吟剑?子逸的水准,不过如此!”
罗浮又是一惊,脸色青白,只愣愣的瞅着面前这个仿似熟悉的陌生人,瞳孔在一点点的收缩。
说话之间,绿衣人已赶超过来,将他二人再一次团团围抱,连客套话都懒得说了,索性直接动起了家伙。
“找死!”弋翩鸿笑的很淡,淡到清冷,冷到人的每一根汗毛里。
像是菜市场屠猪那般,弋翩鸿一剑便夺一条命,自然到眼睛都不用眨一下。绿衣人围成的那片莲叶被他这么一捅一刺,打的是七零八落、破碎不堪,直至最后被鲜血染成光艳醒目的红色,湿淋淋的割眼。
他的剑下,没有一个活口!罗浮喃喃的念着,他不是弋翩鸿,绝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弋翩鸿。
“你是谁?”
用陌生的眼神望向他,罗浮乏力的眨着眸,声音弱到有些发抖。
“亦影!”
许久,她得到这样一声回应。
“轰隆”一声巨响,刚刚放明的澄空刹那间变得黯淡无光,乌云一卷一卷的袭来,如浪翻滚、遮天蔽日。雷鸣之后,便是闪电,再后来竟下起了暴雨。
雨势很大,可他滴水不沾,衣服干彻彻的。
意识渐或的抽离,罗浮伏在他的背上,唇角微微上扬。曾经熟悉的感觉终于回来,多少年前,也是这样的雨天,有个少年驮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在乡间小路上……
那时,她受了伤。
那时,她听见他说:“别怕,我送你回家!”
似乎每次遇见他,都要下着雨;似乎每一次遇见,都是以不同的身份;似乎只要遇见了,都能发生点意外!
她和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罗浮真的困惑了。
“如果你愿意,我带你走!”
自称亦影的人,突然这样说了。
“去哪?”
声音几或不闻,罗浮条件反射的问着。
顿了顿,他淡淡的答:“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完……
琐碎的事情都处理完了,以后我会专心写文,请大家多多支持,谢谢。
19 黑色亦影(下)
遇刺的地点离飞花溪很近,罗浮有伤在身,亦影决定先为她解毒,于是就将她带到这里。
抬眸四望,溪流潺潺,碧野飞花。
“衣服脱了,我给你拔针。”表情冷冷的,他看起来像是麻木不仁。
罗浮紧了紧衣领,白眼骂道:“趁人之危!”
亦影讽笑着道:“还有力气骂人。看来,子逸教的功夫,你倒是学了不少。只不过,光凭内力是撑不了多久的。”
尔后,他摆出一副你最好乖乖束手就擒的姿态,就这样静静的盯着罗浮看。
胸口沉闷不已,像是有一团热乎乎的东西堵在那里,生生卡着出不来,让她好不难受。疏散内力,不再苦撑,罗浮“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黑乎乎的血糊。
“如果不想死,最好照我说的去做。”不再顾及罗浮的面子,亦影蛮横的伸过手,去替罗浮宽衣解带。
“弋翩鸿,你,你无耻!”身上一凉,竟被他扒去了两层,罗浮光着膀子气的直发抖。
眸中聚着冰刀,他扯动嘴角,凉凉的说道:“不要拿我和那蠢货相提并论!”
“他是蠢货,那你是什么?”简直鬼附身了!罗浮无法相信,同样一张脸,竟会有两种截然相反的性格,这家伙是在演戏还是来真的,难不成他是精神分裂症患者?
“我和你,属于同一类人!”亦影定定的回她一句。
他似乎算是解释了,可罗浮压根没听懂,什么叫做同一类人?
将手按在罗浮吹弹可破的雪肌上,光滑润腻的触感,水一般柔软,似乎还隐隐带有一股馨香的体热。亦影微微一怔,动作竟然慢了半拍。催动内力,凝聚于掌心,将她肩部的银针给逼了出来。
额上冒出一层冷汗,罗浮双手护住胸部,杏黄色的肚兜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