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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今天的感觉强烈,因为今天开始正式拍戏。
何之风的头发本来不算是短,扒拉扒拉竟然也能勉强将发型弄出来,不过为了不出现技术上的失误,化妆师还是给他添了假发,并且说,倒是不用把头发全剃光了,只需要再过两个星期,何之风就可以用自己的真头发拍戏了。
那个时候别的化妆师听到都是一阵发笑,他向来最熟悉的那个化妆师庄一鸣不在,似乎是接了《白衣女鬼》那边的业务,是不会来这边的。
不过这些都是细节了,反正上妆完了,何之风自己还是很满意的,他看着镜中的自己,面目清俊,玉冠竖起,檀木为簪,白色深衣,深蓝鹤氅外袍,换上一双蓝白的靴子,这一身才算是全了。
何之风走出去,一阵掌声响起,他有些无奈:“至于吗?”
一边已经换上华丽的皇后装束的郑绮也在鼓掌,甚至还带头吹了声口哨:“史上最帅最妖娆的太傅吗?哈哈哈……”
她爽朗地笑起来,听得周围的人也开始笑。
何之风被她给气乐了,这个剧组的气氛,大约是他遇到的所有剧组之中最友善的一个吧?因为这里的大家,名气都不是很大,或者说,他们有同样的遭遇,因为剧本和导演的问题,他们接拍这部剧,本身就是一种缘分。
当很多因为同一件事情得不到别人的认同的人聚在一起的时候,就会相互之间产生一种认同感,所以有很强的向心力——这种向心力,在大多数的剧组之中是看不到的,因为很少有这样特殊的条件。
也许在这里拍戏的经历,真的会给何之风的生活,带来一些很不一样的感受。
褚青站在摄像机旁边,挥舞着手臂:“好了不要围观了,太子就位,别跟那儿站着了,再站着我可要开骂了——太傅到位,别跟皇后抬杠了,干正事儿!”
这边叫人都是直接喊剧中的人物称呼的,何之风也要开始习惯,他快步走过去,打趣道:“褚青导演你还不够凶啊……”
“action——”
室内场景,太子周恒在书房之内坐着,香炉里冒出袅袅的青烟,一阵一阵,古色古香的雕花窗棂,背后整整齐齐的书卷古籍,无一不透出一种盎然的古意。
只可惜,这学习之地,偏偏有一个不爱学习的太子。
太子周恒,脑袋靠在书桌上,书搭在脑袋上,正睡得香甜。
只不顾凭空一条戒尺敲了过来,正好落在了他的脑袋上,他正酣睡梦中,哪里想到这突然之间下来的一条戒尺,当下一惊,坐起来捂住脑袋就从座位上跳起来,可是才站起来,一看到站在自己身边的人,立刻就怂了,可怜兮兮地抱着自己的头坐下来,两眼泪汪汪的,别提多可怜了。
但见眼前一双蓝白色锈锦的靴子,看上去华贵至极,再往上是一身深蓝外袍、雪白深衣,衣裾重重叠叠,却整整齐齐,无一处不严谨,透出穿这衣服的人身上一种严谨的态度,那双袖交覆盖在手上上,只露出尖尖的手指和一段被衣袖遮掩了的戒尺,只不过手指的骨节是泛白的,显示出主人现在心情不怎么好。
紧接着是那修长的脖颈还有俊秀的面容,嘴唇既薄且线条僵直,是紧抿着的,鼻梁挺直,一双狭长的眼眯起来,透出几分危险的味道。
紧接着,那薄唇的线条微微一挑,就那样翘起来,却显得更加危险和冷凝,那声线挑起来:“太子殿下,别人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你是一心只睡春秋觉啊。”
太子周恒见自家太傅这么可怕,更加不敢顶撞,忙解释道:“那个……太傅说要被三章七十二条,我实在是记不下了……”
“解释就是掩饰,殿下昨日才背下了四章九十八条,今日再背下三章七十二条,一定可以的。”
太傅张景年,本朝最年轻的太傅,也是少年得意的天才,是当今圣上最倚重的人,也是太子周恒最怕的人。
周恒一听这话,眼前黑了一片,抱着自己的头一下就趴到了桌案上,那额头磕在桌上,发出“砰”地一声响,只听唇红齿白的太子哀怨的声音:“太傅真是这个天下间最可怕的人了……”
拿着戒尺的太傅张景年哭笑不得,那戒尺在手板心上敲了敲,接着伸出来一戳周恒,“别装死了,快起来背书,当心我告诉圣上去,看他怎么治你。”
周恒的脑袋被张景年戳得左右晃动,却还是不想起来,兀自抱着自己,像是只鸵鸟,一味地叫喊着:“不要不要,不要起来,太傅你大人大量,就饶了本太子一命吧,太傅——”
他忽然抬起头来,硬是挤出了几滴鳄鱼泪,“太傅,你是好人……”
张景年叹一口气,拉过他的手掌,一戒尺拍下去,狠下心来,叹了口气道:“殿下,得罪了。人说,教不严,师之惰。微臣是太傅,负责殿下的教育大事,您是日后要继承大统的人,万万不要再小孩子心性了……”
周恒很委屈,他一下扑进张景年的怀中,哭嚷到:“我才不要当什么太子,也不要当什么皇帝,太傅,你不要打我……好疼的……呜呜呜……”
张景年僵住,过了很久,才慢慢地伸出手,摸了摸太子周恒的头发,温颜道:“太子,阿恒,你是一国储君,这种话以后再也不准说,若是被皇后或者是圣上听到,不仅是你,就是太傅也会出事的,乖,念书吧……等你坐到那个位置上去了,就知道它的好处了。”
周恒终于慢慢地放开了张景年,脸上还挂着金豆豆,他自己觉得不好意思,胡乱举起袖子揩了好几把,又低着头,悄悄地打量了张景年的脸色,怯怯问道:“那太傅想坐那个位置吗?”
少年的无知和天真,还有那不带任何试探的眼神,像是梅花鹿一般,让虽然年轻却已经久经世事,被这官场历练出来的张景年的心微微地停了一下,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轻笑:“我不想坐,看着你坐到那个位置上,我就高兴了。”
于是周恒一下抓住了张景年的袖子,笑眯了眼,开心极了,两道眉毛都是弯弯的,“那以后我就当个皇帝,给太傅封很大很大的官。”
这一下,张景年忍不住笑开了,原本一双染着冰霜的脸也忽然之间像是冰消雪融。
年轻的太子拽住张景年的衣袖,有些懵懂地看着他,“太傅,你长得真好看,比院子里那桃花的花瓣还好看。”
张景年听了这话,笑容却又逐渐地淡了,他转身负手,看着院外的宫墙下的桃花,隔着那花纹精致的窗棂,喃喃道:“我张景年,只愿自己是一株万年青……”
年轻的张景年,年少的太子,曾经有过的一段师生情谊,就这样在平静的温馨之中登场了。
喊cut的时候,大家都会心一笑,只是何之风往回走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却有些不对,张景年的忠,也导致了他的死。
一切一切最动人的悲剧,必定有一个美丽的开头。
有人说:“大概是因为先看过剧本,所以我看到如今演出来的一切美好,笑过之后却觉得更加悲哀,是不是很奇怪。”
然后有人答道:“等拍完了,回头看,这感觉就会更深。”
开了话头的人是郑绮,接话的是褚青,不过在终结对话的却是何之风。
他说:“故事的悲剧,就是我们的成功。”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求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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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风平浪静
“我还是觉得这样拍不对。”
何之风摇头,他对面的褚青脸色很难看;当下就笑了一声。
“我是导演还是你是导演?”
“谁是导演有关系吗?我们只是在说剧本而已。”何之风按了按自己的额头;现在拍摄已经进行到了一半;原本拍摄相当顺利;虽然因为褚青的严格;大家都吃过很多ng;但是气氛很和谐很美好。
可是一进行到皇后陈氏跟太傅张景年有染这个剧情之后,何之风的演技发挥和褚青的要求之间就出现了分歧。
刚刚拍的一幕戏是在一次错误之后,皇后陈氏和张景年在朝堂上见面的场景;何之风连着吃了十几个ng,几乎一上午的时间都浪费了;周围的工作人员也焦躁了起来。
现在何之风和褚青坐在一起,说话带了几分火药味。
褚青也头疼,“那好,你说说你的理解。”
“导演,你的剧本告诉我,太傅并非对皇后没有任何的感情,可是只是因为身份的差别,必须步步远离,在两个人有染之后,太傅心里不该是很挣扎的吗?就像是你喜欢上一个人,却由于各种原因不能跟她在一起,这是一种痛苦的折磨,我那样表现有什么不对的?”
周围的人都噤若寒蝉,何之风自开拍以来都很随口,很少有跟人红脸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