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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知道在源怜这件事情上源镜夜是一直恨他的,当下也没反抗,只是看着观察窗内痛苦咳嗽的源怜,问道:“她怎么样了?”
“你满意了?”源镜夜冷笑一声,痛惜的看着里面的源怜,“她嫁给你不到一年就变成这样,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
千里看着里面憔悴变样的少女,心里内疚,却不后悔。源怜会变成这样,是因为两人结合的时候她感染了自己体内变异的病毒。源氏千金不过也是凡人,很快病毒就发作了,若非高显一直试验研制抑制剂,恐怕源怜早就尸变了。
即使这样,如果再没有有效的抑制剂,源怜一样撑不住。
源镜夜恨恨的看着千里,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松开手臂看着他捂着肚子滑下,手握成拳想要再次出击,高显赶来伸手拦住,拿出一试管粉红色的药水:“快拿去给你妹妹服下。”
“哼。”
源镜夜拿了药水就十万火急的进去了,高显把千里扶起来:“千里哥。”
千里淡淡一笑,拍拍高显的肩膀:“进展如何?”
高显摇摇头。
“对不起,遥遥她……”
“失去绝对免疫体质,我想之遥的心情也不会好多少。”高显扶着他,两人坐下,“千里哥你没什么要说对不起的,会变成这样,源怜也是……自作自受。”
千里看向观察窗内的源怜,高显的药效发挥很快,刚服下就已经止住了咳嗽。
原本能够救她的只有遥遥,不过遥遥在半年前被诊断失去了绝对免疫体质,她的血液,已经不能再对丧尸病毒免疫了。
恐怕就是那一场从地下之城出来之后持续了三天三夜的高烧,使得她不再留恋这个世界,不但没了绝对免疫能力,她受邀加入了组织成为活动组的一员。这半年来,千里看着她无声成长,她的模样越来越美,但是心却永远停在地下之城陷落的那一天。
她是真的爱上兰斯洛特了?
遥遥……
他闭上眼睛。
高显摆弄着颈上的黑色小荷包,也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北欧的大陆上吹着冷冽的风。
唯之遥忙完了三楼走廊上的清洁任务,正要提着水桶往楼梯处走,从玻璃反光处,她看到身后那人谨慎的和她亦步亦趋。唯之遥放下水桶往后看去,看到阿尔在后面鬼鬼祟祟的跟着自己,看到她转身脸上还有些惊讶。
阿尔见状先开了口:“我路过,你继续。”
唯之遥恭敬的点了头,然后提着桶就走了下去。
然后接下来的几天,除了利特曼宁家原有的暗中监视之外,她发现这个阿尔也在偷窥她。工作,吃饭,洗澡,甚至连她睡觉的时候也会溜进来,淡淡的月光把他高大的身影映在她的被子上,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不过阿尔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蹲在一旁看着她睡。比起偷窥,她觉得阿尔更像是——
观察。
为了完成动物饲养记录一样的观察,那只动物,就是她。
难道是被利特曼宁家的人发现了自己的身份?原本只当他是玩心重的唯之遥在想到这一层可能的时候警钟大鸣,于是她决定去“拜访”一下这位羸弱的阿尔少爷。
安顿下来五天,除了艾利尔的住处还未找到,她已经熟悉了这座宅邸的布局安排,不等她有所动作,阿尔就往女仆的晚饭里放泻药,唯之遥名正言顺的被管家分去第二天一早去阿尔房中做清洁。
看来,那个阿尔想干什么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唯之遥带着工具过去时一下子惊呆了,工具掉在地上,她微微张着嘴巴往后退,门却在身后被阖上,然后阿尔从横隔开房间的巨大幕布后走出来,他带着狂癫的微笑,一身沾了斑斓颜料的白衣让他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阴森:“美丽的姑娘,我等了你很久。”
说着,巨大幕布被他生生扯下,清晨的阳光洒进来,阿尔在阳光下像是王子一般风度翩翩,但是这间挂满了油画画像的房间却显得愈发狰狞。
画上的内容,全部都是唯之遥。
有她初进宅邸站在草地上低眉顺眼,学习礼仪时认真细致,做事时一丝不苟,独自一人时会沉默看天空,吃饭时拿不惯刀叉,睡觉时侧身微微皱眉……
细致到了让人觉得恐怖的地步。
唯之遥带着惊恐,吓得两腿迈不开脚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阿尔走过来,动作轻柔的拿下她的女仆帽,被阳光点缀得带着丝绸般光泽的栗色长发就披散下来。
阿尔有了片刻的失神,仔仔细细的摩挲,从头发,脸颊,滑到脖颈,肩头,然后往下……
“果然很美,能在这里相遇,是我们的缘分。”他像是在自言自语,然后拉起唯之遥就把她往更里面的房间带。
她硬着头皮不肯动,吓得浑身直哆嗦。
阿尔也感受到了,欺身上去温柔的哄她:“我只是想为你画一幅画,把你的美永远留下,你不会拒绝我这般有诚意的请求吧?”
唯之遥软倒在他的面前低声哭泣,拼命地摇头拒绝,失声的喉咙让她的哭泣更加的惹人爱怜。
阿尔叹口气,然后俯下身把唯之遥扛了起来。
唯之遥脸贴在他的背上,一边无声哭泣,一边迅速的打量着这个阴森的房间。
第八十四章 作品
唯之遥被阿尔扛到里面的房间丢在地上。
她看着这个充满了各种粉红色和草莓图案的房间,地上是厚厚的地毯,窗户被封闭住,挂着粉红色的窗帘,旁边立着一套看起来很高级的画板画架,地上满是撕破的画纸,乱七八糟的颜色,也不知画了些什么,再看阿尔一脸狂癫,她心里隐隐对照例送来阿尔房间的女仆下落有了不好的推测。
空气中还存留着淡薄的血腥味。
“这是属于我们两人的世界,啊,你是我的缪斯,美丽的姑娘!”阿尔迫不及待的锁上门,走去画架前,一把将上面的画纸撕成碎片,然后扑到唯之遥身边看着她,“我的缪斯,你是我的缪斯,我要为你留住最美的瞬间……”
唯之遥坐在地上,楚楚可怜的往后退,阿尔跪着一把抓住她的脚踝,清秀文弱的脸上满是受伤:“你怕我吗?你想走?你不愿意?”
她说不出话,只能无声的哭。
殷红在粉红色里流淌……
“遥遥!”
千里梦中惊醒,掀被坐起,额上沁着薄汗。
“咚咚咚。”
敲门声起,他叹口气,踩在地板上走过去开了门:“怎么了?”
莫樱幻穿着睡衣站在门外,一脸担忧:“我听到你……”
千里淡淡道:“我没事。”
莫樱幻把手里的水杯递上来:“喝点水吧?”
千里接过来一饮而尽,把杯子还给她。莫樱幻欲言又止,终是留下一句“好好休息”就转身离开。
自有过一夜以后,莫樱幻依然住在这里,既是助手,两人之间也有着无需多言的关系。而唯之遥自然也是知道的,不过她什么也没问,什么都没说。
刚躺下不一会儿,就接到暗线汇报,说唯之遥完成任务回来了。
“她现在人在哪里?”
“源组长去机场接她了。”
千里闻言翻身而起,一边套上衣服一边往客厅走着穿鞋,却在手放在门锁上时犹豫了。
“这么晚了,是要去哪里?”是莫樱幻。
千里回过头,看着她的身影隐在没有开灯的客厅里,背后的落地窗映着万家灯火的夜景,显得她坐在餐桌旁一个人的身影格外孤寂。
莫樱幻也看着他。
她知道他想去哪儿。
哪怕自己就站在他的面前,也不及一个远在地球另一面的唯之遥。明明这段时间在他身边的一直是自己啊!到底是哪里不对,千里为什么就是忘不了唯之遥!
是因为唯之遥有绝对免疫体质吗?可是她已经因为半年前的那场大病而失去了啊!还是因为千里对唯之遥感到愧疚?那他为什么还要把她留在身边呢?为什么还要在那夜过后给她吃下解毒的药呢?让她死掉不是一了百了了吗?
还是说,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因为唯之遥?
唯之遥唯之遥唯之遥……
莫樱幻像是被卷进一场强烈的漩涡中无力抽身,只得微笑道:“多穿件衣服去吧。”
千里略略点了头,然后打开门走了。
莫樱幻捂住脸,肩膀不住的抖动,有晶莹从她的指缝间流出。
灯火通明的机场,源镜夜很快就在接应的通道等到了唯之遥。她还是离开时的那身暗色系连衣裙,一顶崭新的帽子掩住了她那头变得参差不齐的短发。源镜夜为她拿着轻薄的行李背包,牵起她的手往外走,发现上面满是狰狞的划痕。
“怎么弄的?”
“画笔。”
唯之遥声音带着破音的嘶哑,她不甚在意。反正药效快要过了,在家睡一天就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