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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虽然在选什么问题是莫乔挺拿不定主意的,但是在想知道什么问题上,他还是挺知道怎么提问的,“我一点儿都不信。”
“你什么脾气啊,以前可不是这样啊!”君彧笑了笑,没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以前你也不是这样啊。我就想知道她跟你说了什么,至于你……这么遮掩?”莫乔皱着眉,吞下了那口意面,番茄味的。
“我不是遮掩,而是帮你挡风遮雨。”君彧毕竟纵横情场多年,绝对是个中老手,这话放在谁身上也要被感动一把的,尤其是加上他深情脉脉的表情就更显得真实了。但莫乔是个断电器,什么情深深雨蒙蒙的语言到了他这里,全都被理解成了笑话。所以君彧的话完全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不想说那就算了。”莫乔伸手拿起果汁,把上面的心形吸管咬在嘴里慢慢嚼,“我会给她打电话的。”
“跨国长途,还指不定换了号码呢。”
“她就算不称职,但也不会完全不理小奇锋的。”莫乔把吸管一边咬扁了,这才拿出吸管开始喝果汁,“而且我总觉得你有阴谋。”
君彧大笑起来。这倒是没说错,只不过他觉得莫乔一定是把阴谋理解错了。他是想要跟他再续前缘,而他肯定以为自己跟苏袖还藕断丝连。
但实际上,这里理解错的人只有君彧一个,只不过他自己没有意识到而已。
吃过了午饭,莫乔回去熟悉剧本,君彧则又回到办公室给他在洛杉矶的朋友打电话。
剧本里的人物命运其实与莫乔那个好友的命运相去甚远,除了都是自闭症之外,他们一个是喜剧一个是悲剧,一个得到的是救赎一个得到的是死亡……完全不能等量齐观,却又让莫乔松了一口气。
也许他演了这个人,就等于是给他朋友一个完美的结局了。
实际上,这只是自欺欺人。但自欺欺人也比没得欺好得多,不管是谁,心里藏了秘密,总要找个出口,何况莫乔本就不是什么一直坚定的圣人,他连普通小老百姓的强硬度都比不过。
“小乔,明天我跟你对一场,你找找感觉?”朱岩等到快下班的时候才过来跟他说话,毕竟拿到剧本的时候要给演员一定的时间熟悉剧本,而对戏,在最一开始只是先找找感觉。
“嗯。”莫乔点了点头,“我明天早点来。”
“你平时来得也够早了,不用特地早来,还不给我睡回笼觉的机会了?”朱岩笑嘻嘻地伸手帮他把剧本打包,塞进了那个老旧的电脑包里,“我复印了一份带回去。晚上一起吃饭?”
“不行。君彧说他要来家里吃饭。”这么直接拒绝人的时候就是已经被决定的时候,莫乔很少这么说话,“要不你也一起来?”
“行啊。”朱岩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这是在打扰他们BOSS的好事,“有什么好菜?”
“小奇锋点了锅包肉,君彧说要吃地三鲜。”莫乔看了看手机上的记事本,说。
“再来个京酱肉丝呗?”
“那先去干豆腐,家里没有了。”俩人这么一合计,也就把回家的时间延后了一点点,这就足以让等在莫乔家里的君彧暴躁得抓心挠肝了。
37番外·前因之张其文
番外·前因
上了高中,莫乔忽然就消沉了起来。他不跟任何人说话,也不跟任何人有交集,上学、放学,从来不让人靠近他,也从来不主动靠近别人。
只有一个人是例外。
莫乔每天都要绕道去他曾经的补习老师的家,就在他高中旁边,住在一栋八层楼的三楼。
从外面看去,那家窗户上永远挂着一条深紫色的床帘,把整个屋子遮得终日不见阳光,外面的人看不进去,里面的人看不出去,就像是隔绝了两个世界。
每天放学,莫乔就会走进这个被隔绝的世界,与他曾经的补习老师相对而坐,当然也是相顾无言。
莫乔以前并不是这样的。
曾经他也是挺开朗的一个孩子,在学校里还是文艺骨干,一直是班里的文艺委员——在十二个班级里这么唯一的一个男生文艺委员,那真叫万花丛中一点绿,蛮能吸引人眼球的一个小帅哥。
但初三毕业的那个暑假,他就变得消沉了,与此同时,就养成了这么个没事儿去他补习老师家坐坐的习惯。
这个补习老师名叫张其文,刚刚大学毕业,教了莫乔足有三年半,倒也不是教他别的什么,只是莫乔从小上学就学什么都特别快,家里就给他找了个大学生帮着多学点儿东西,更何况他上学本来就比别人早,找个人看着总不能出错。
做家长的总觉得自己做到了,将来孩子就不能怨自己。莫乔却与这个张其文的关系越发的亲近了,就跟亲兄弟似的。
然而,变故袭来,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只是做家长的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个变故能带来的后果,他们只觉得莫乔这儿子现在不搭理人了也挺好的,免得出去惹是生非,何况现在的高中生也总有人为了小女生打架斗殴的,儿子这般内向,到底还是件好事了。
于是,莫乔一个人就重复着三点一线的日子,每天上学、放学、去看张其文,重复着这样的日子。
忽然有一天,张其文住进了医院,莫乔父母这才知道,张其文患上了抑郁症,而且自闭倾向十分严重,已经达到了自残的地步。
“儿子,你可不能再去他家了!”莫乔妈妈吓得心惊肉跳,只担心儿子会被伤到,“那可是精神病啊!”
莫乔没说话。
这个时候的莫乔也已经几个月没跟人沟通过了,整个人看起来也怪怪的,就好像受了多大的伤害一样。
“儿子,你听到没有!”莫乔妈妈推了推莫乔,却获得了一个噗通一声摔到在地的莫乔。众人手忙脚乱地把莫乔送到医院去,各种检查做了一遍,才发现他只是精神惊张过度了。
出了院,莫乔妈妈还是把他送去做了心理干预,但显示结果却是正常,这也让所有人都傻了眼,又不好去从人家张其文身上下手,只能这么观望着。倒是莫乔爸爸说,这儿子长大了,是个好样的,知道感恩有人情味儿。
一直到了莫乔高一快结束的时候,张其文把自己从八楼顶上扔了出去,莫乔才猛地哭了出来。
从此之后,他居然正常了,开始正常说话,正常沟通,但又竖起了一个更为坚固的屏障,谁也打不破,谁也进不去,他也不出来。
只有莫乔自己知道,张其文为什么会自杀,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为什么会在张其文自杀的时候什么都做不了……更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什么张其文自杀了之后,他就“正常”了。
张其文,从莫乔初一开始给他做家教老师,做了两年多,两个人的关系好得不能再好了。然而,初二下学期的一天,张其文就在莫乔面前,哭得跟个傻逼一样一样的,嘴里也不断骂骂咧咧地说自己就是个傻逼。
“我特么的怎么就那么贱!”张其文摔碎了手里的二锅头瓶子,“你说,我怎么就那么贱了!?啊?!”
“张哥,别喝了!”莫乔那时候年纪也小,哪里知道这种情况该怎么做,本来就是过来玩的,吃点儿零食,偷喝点儿啤酒,看会儿电视,打打游戏就够了,结果他哪里能料到平时帅到不行潇洒到不行就算是手臂骨折了都没掉一滴眼泪的张其文会哭得几乎崩溃?
“毕业怎么了?毕业就分手?啊?”张其文又拿了一听啤酒打开,当头淋了下去,“小乔,你说,你评评理,这是人话吗?啊!?他居然说我出柜是我的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没有!特么的趴在劳资身上的那怂货难道是猪啊,啊?!”
“张哥!”莫乔被这句话吓得心肝儿都跟着抽筋儿了。他也不傻,也不呆,也不蔫。张其文跟他关系又是特别好的,就把他当亲弟弟那么稀罕着,没事儿还总带去他们学校去玩,所以莫乔当然知道张其文说的是什么意思,更何况……现在传媒这么发达,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所谓的“趴在身上”代表了什么。
“我就是彪呼呼的什么都信!”张其文哭得整个人都有点儿抽过去了的意思,“小乔,你记得,以后要好好找个女人,好好组成一个家,好好养个孩子,别跟我一样,把自己造得血特么的不是个人了!”说着,他又大笑了起来,“也就我这么彪呼呼的变态才特么的能被人忽悠了,你不能……你才不能呢……”
这次醉酒之后没几天,莫乔就接到了张其文父母的电话,他们求他去看看张其文,至少跟他说说话,别让他整天闷在家里不出去,就连床帘也是深紫色的,把屋子遮得密不透风。
莫乔听了也很讲义气,几乎每天都去,却是张其文在絮絮叨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