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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前那样对朱伯,我也很后悔。所以,我让墓地管理处不要再继续雇佣他……”
“原来又是你。”乔生咬牙。
“怎么着?你还想他一个人再那种地方安度晚年?”岑国宏问。
“怎么了?当初是被你逼得走投无路,好不容易才找了那份工作。现在歆裴也葬在那里,朱伯想一直陪着女儿有什么不好?现在好了,他无家可归,你满意了?”乔生愤怒的咆哮。
“乔生……”安安用力扯了扯乔生的衣袖。
“你怎么不让你爸把话讲完呢?”杨太太说,“我们家老杨已经帮朱伯安排了新的工作,就在区政府的食堂。有条件好的职工宿舍,环境又好,人也不累。这样对他的身体也好啊!”
“你朱伯从前也是我的战友,我知道现在做什么都不能弥补了。他又是一个特别骄傲的人,难不成我送他房子?他会更加难受的。所以只能不动声色的给他安排好后路。也算是尽我的意了。”岑国宏说。
“你以为这么做就能赎罪吗?”乔生冷冷的说。
“你什么意思?”
“你无非是想让你自己心里好过一点。于别人而言半点好处都没有。那些屈辱,那些苦难不是你这么做了就能全部抹去的。”
“那你觉得该怎么样?”岑国宏站起来,太阳穴旁的青筋不停的跳着,好像是怒到了极处。
乔生对着窗外凝视了一会才说:“所以,朱伯没有亲儿送终。到头来,我得了绝症,你的结果有可能和朱伯也没什么区别。”
岑国宏的脸瞬间变得毫无血色,身子微微发颤,杨太太连忙扶住他,“乔生,你还是不是人?”杨太太哭喊着,“你在里面动手术,你爸爸一刻都没有离开过,急得熬出了白发。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岑国宏挥了挥手,“罢了,罢了……”转身慢慢的走出了病房。
乔生眉头微微的颤抖,等岑国宏和杨太太消失在门口,才叹了口气。回头看见安安一脸的苍白,“安安?”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安安含着热泪,“为了朱歆裴和朱伯不停的伤害身边的人!不管从前怎么样,你难道看不出你爸爸已经在忏悔了吗?他那么努力的在弥补,你怎么忍心说这样的话?”安安的泪水掉了下来。“他那么担心你的身体,希望你好起来,你却说他会没有人送终?岑乔生,我真的发现我不认识你……真的。”
“安安……”乔生的手有些颤抖,他摇了摇头仿佛想解释什么。
“你别说了。我先回去,你好好休息……”她擦掉腮边的泪水,快速走出了病房。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难受,也许是因为岑国宏,又可能是因为乔生还是那么的在意着朱歆裴……
她不知道……只觉得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天冷,脑子也冻住了。更新的速度让大家失望,很抱歉!
离伤
很多天没有回办公室,好在有倩玲在。公司的事情被她处理得妥妥当当。安安坐在办公室前盯着电脑,却什么都看不进去。晓妍送来的咖啡一直放到冰凉也没有喝。办公室所有人都去参加新品路演了,办公室空得让人发冷。外面的座机似乎一直再响,但是安安没有去接,她已经无力去处理任何工作上的事情了。
她蹙着眉头,喉咙口一直像堵了个东西,什么都无法下咽。但是她清楚知道堵着的不是喉咙而是心。闷闷的,让人发慌的郁闷。还伴着沉沉的钝痛,慢慢的蔓延到全身。
天色开始暗下来,窗外的路灯还是三十年代的旧灯罩。暗黄的灯光衬得这个窗口特别寥落。
她知道自己挨不了多少时间就会心软。对他,她真的硬不起心肠。那是一种无奈还是宿命?她想着他刚动完手术,情绪上的波动是不是会影响他的病情?
嘴角微微一扯,安安的脸上露出一个凄凉而无奈的笑意。好像一直是她在努力,那么努力……仿佛挣扎在某个黑暗的深海,用尽全力的挥动手臂直到精疲力竭还是到不了岸上。
她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过了晚上九点。而乔生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不是不失落,实在不愿意去想,她怕自己难过。
医院也应该到了休息时间,她也不用再思想斗争要不要回去了。她呼了口气关掉办公室的灯,慢吞吞的走出公司大门。
夜风很大,她的身体不由的一阵紧缩。拉紧了上衣的领子,身上的寒冷让她胃部一阵筋挛。巷口有家面店,她是饿了,于是大步往前走。
才走了没几步,黄色的灯影下面一个长长的影子吓了她一大跳。她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
急遽的抬头,整个人愣在那里。他靠在路灯下面,蓝白竖条纹的病服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大衣。他的脸有些微的苍白和憔悴,他的头斜斜的靠在路灯杆子上,眼睛轻轻的眯起来好像在凝视某个地方。眉头微微蹙起,手上还夹着根烟。而地上,横七竖八的躺了十几个烟头。
安安的眼眶一阵刺痛,热浪模糊了视线。她握紧拳头浑身都在发抖。
“安安!”乔生看见她,立刻将手中的烟扔掉。
一股浓重的愤怒和伤心冲上心头,她立刻转过头往前飞奔。边跑边用手背擦拭四散的泪水。
“安安……”乔生追上来,两步就赶过了她,他握住她的肩膀,干裂的嘴唇微启却说不出话来。
“你想干什么?”安安干脆不走了,伸手拂开他的掌握,冷冷的说。
“安安……”乔生双手插在口袋,他微笑了一下。脸色却苍白得可怕,嘴唇微微泛着紫色,“我来找你啊,有没有吃东西。我们一起去吃晚饭?”他的语气轻描淡写。
“不用了,我回家。你也赶快回医院去!”安安冷冷的说,厌烦别过头去。
“还生气呢?”乔生伸手想揉揉安安的头却被安安一下子躲开了。
乔生愣了一下,叹了口气:“其实下午我就不停打你电话,你没有接。我去了玥帛坊,小鞠说你没去。于是我来了这里,传达室的老王说你下午就回来了。于是我就在这里等你……
安安望着他,眼泪一直流,心脏不受控制的一阵阵紧缩。
“其实也没什么,我怕你见了我生气。所以,没有上来。”他自嘲的笑了笑,“你瞧,我很没出息是不是?”
“那你站在这里干嘛?弄成这样,觉得我会同情你吗?”安安慢慢的说,“岑乔生,你一个大男人,做人不可以这么自私。我真的累了,我不知道这样下去,我该怎么办?一直感觉没着没落的。你的心里只有朱歆裴,你有没有想过,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
“安安……”一些细碎的痛楚从乔生眼底流露出来,他胃部的伤口有些痛。他咬了咬唇,低声道:“对不起。”
“我不要听这个,我不要听!”安安捂住耳朵向后退去,突然,她停下来,看着乔生幽幽的说:“岑乔生,我们分手吧。”
乔生的瞳孔一阵紧缩,他抿紧嘴唇。好像没听见安安说的话。
“你听到没有?我们分手。”安安大声朝着他叫。那声音仿佛是在哭喊。
他慢慢的吸了口气,然后说:“易安安,我们……我答应要给你一个家的。”
“我不要了……”安安摇头,“可能我根本要不起,原本你就从来没有爱过我。一切都是我在自编自导自演,我不要了,看来你要给的家我也要不起。就这样散了吧!”
她没有看乔生,捂着嘴巴转头飞奔而去,一颗心也碎得纷纷扬扬。
乔生看着安安远去的背影,脸上慢慢浮起一个笑意。他慢慢的退到街边的围墙上靠着,捂住胃部的伤口。而背上已经被冷汗淋得完全湿透了。风一阵阵的往身上吹,他也不觉得冷。
整个下午,他从医院偷溜出来,那样焦急的寻找安安。她不在玥帛坊,手机一直不接。他知道她一定伤心而失望,玥锦办公室也没有人接电话。他打不到车,一路从玥帛坊走到这里,几乎走了一个多小时。而他的伤口一直隐隐作痛,当得知安安就在办公室后,他反而没有上去。他怕她看见他会伤心会生气,而他,真的无法跟她解释一切的来龙去脉。怕她会有更深的误会,只能在这里等。
伤口又是一阵撕裂一样的痛,他沿着墙角慢慢蹲下。脸上的冷汗慢慢沿着下巴滴到地上。
当年,朱伯因为玩忽职守令国家损失巨款,被判处有期徒刑两年。岑国宏为了阻止他和歆裴在一起,曾经威吓过朱伯。但是朱伯拒绝了,其实他在牢里的表现很早就可以减刑,但是岑国宏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他坐足了两年牢。歆裴更是因为他,被多家学校开除。
不知道岑国宏对歆裴说过什么,有一段时间,歆裴迅速的消瘦。她那样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