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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北大留级生-自学成才之路-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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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当时我正在读物理学史。伽利略在1632年发表了新著作《对话》。他赞成哥白尼的学说:地球绕太阳在运动,而不是相反的宗教宇宙观。 
  这种代表真理的世界观遭到教会的迫害,伽利略第二次受审。这位70岁的老人被侮辱,当众跪在地上,要他放弃“地动说”这一异端邪说。 
  当他缓缓站起来,嘴里却在嘟嚷着:“可是它还在动呀!”(它指的是地球)这句喃喃的自言自语表达了他内心的深深信念。 
  年近80岁的马寅初也作了信念的表白,时间一前一后,相隔300多年,一个在西方,另一个在东方;一个捍卫的是自然科学真理,另一个捍卫的是社会科学真理。北大6年求学时期,我识读了三个汉字及其相互关系,这就是真善美。追求真善美才是北大精神,才是世界一流大学的重要标志。 
  第二,黑格尔说过:“因为人格的伟大和刚强只有借矛盾对立的伟大和刚强才能衡量出来。心灵从这对立矛盾中挣扎出来使自己回到统一;环境的相互冲突愈多,愈艰巨,矛盾的破坏力愈大而心灵仍然坚持自己的性格,也就愈显示出主体性格的深厚和坚强。” 
  当年(1959-1960)我读到这段论述,情不自禁地偷偷拍案叫绝,也是我了解马寅初校长的一把钥匙。 
  第三,歌德在谈到莎士比亚的时候说,他的伟大多半要归功于他那个伟大而雄强的时代。至于他自己,歌德说:“我出生的时代对我是个大便利。当时发生了一系列震撼世界的大事,我活得很长,看到这类大事一直在接二连三地发生。对于七年战争、美国脱离英国独立、法国革命、整个拿破仑时代、拿破仑的覆灭以及后来的一些事件,我都是一个活着的见证人。因此我所得到的经验教训和看法,是所有现在才出生的人都不可能获得的。他们只能从书本上学习到上述那些世界大事……” 
  可见,一个人经历过一些重大事件(包括正面和负面事件,比如2003年4、5月的非典便是负面大事)是一笔珍贵财富。有创造力的人会善于利用、消化这些事件,变成营养自己的绝好东西,使自己壮大起来。 
  在北大6年,反右,全校全国批判马寅初,都是重大事件,而且是负面大事件。亲身经历这些事件并不说明什么。重要的是能将这些事件消化、碾碎、上升为一种世界哲学。这也是平庸的一生和有创造力的一生的分界线。 
  也是大约在1959-1960年,我读到一本有关贝多芬的评传(英文版,借自北大图书馆)。作者说:“像一切有成就的天才人物那样,贝多芬也是以有为之人据有为之地逢有为之时。”(Like all successful geniuses, Beethoven was the right man in the right place at the right time.) 
  对于我的成长,北大无疑是“有为之地”。因为反右、批判马寅初运动这些残酷的负面重大事件,北大都是风暴中心。反右及反右后的疯狂的岁月对于我的成长也是一段“逢有为之时”(the right time)。因为“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马校长的第二个“附带说明”是“对爱护我者说几句话并表达衷心的感谢”,内容如下: 
  去年有二百多位批判者向我进攻,对我的两篇《平衡论》和《新人口论》提出种种意见,其中有些是好的,我吸取过来,并在小型的“团团转”综合性平衡论中做了些修改(共7点),但是他们的批判没有击中要害,没有动摇我的主要的或者说根本的论点——“团团转”的理论、“螺旋式上升”的理论,和“理在事中”的理论,也未驳倒我的“新人口论”。在论战很激烈的时候,有几位朋友力劝我退却,认一个错了事,不然的话,不免影响我的政治地位。他们的劝告,出于诚挚的友爱,使我感激不尽;但我不能实行。我认为这不是一个政治问题,而是一个纯粹的学术问题。学术问题贵乎争辩,愈辩愈明,不宜一遇袭击,就抱“明哲保身,退避三舍”的念头。相反,应知难而进,决不应向困难低头。我认为在研究工作中事前要有准备,没有把握,不要乱写文章。既写之后,要勇于更正错误,但要坚持真理,即于个人私利甚至于自己宝贵的性命,有所不利,亦应担当一切后果。我平日不教书,与学生没有直接的接触,总想以行动来教育学生,我总希望北大的一万零四百名学生在他们求学的时候和将来在实际工作中要知难而进,不要一遇困难随便低头。   
  反右后的北大(9)   
  最后我还要对另一位好朋友表示感谢,并道歉意。我在重庆受难的时候,他千方百计来营救;我1949年自香港北上参政,也是应他的电召而来。这些都使我感激不尽。如今还牢记在心。但是这次遇到了学术问题,我没有接受他的真心诚意的劝告,心中万分不愉快,因为我对我的理论有相当的把握,不能不坚持,学术的尊严不能不维护,只得拒绝检讨…… 
  马校长在这里所说的“另一位好朋友”是指周恩来。大家都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友谊。 
  1940年马寅初被蒋介石逮捕,先后被关押、转移到江西、福建和广西等地,1942年被押回重庆,周恩来发动社会力量,竭力相救。马对周十分感激。1959年庐山会议后,彭德怀下台。有鉴于此,周总理为爱护马寅初,特约他来谈话,好言相劝他不要过于固执己见,主动检讨一下,过了这关。 
  马寅初十分明白这是总理的一片好心,但在痛苦选择中,他还是选择了坚持真理、维护学术尊严的道路。 
  早在三十多年前,在纪念北大79周年的时候,马寅初讲演过:“北大之精神”。他说:“所谓北大主义者,即牺牲主义也。服务于国家社会,不顾一己之私利,勇往直前……” 
  这种大无畏的精神大大激怒了政治流氓康生,说:“原来我担心他会把辫子藏起来,改变观点。现在看全部未变。他的观点暴露出来了,有辫子。……现在他挑战,应当迎战!” 
  “马寅初已经不是学术问题,而是借学术为名,搞右派进攻!一定要从政治上把马寅初批臭,要把大字报一直贴到马寅初的门上去!把他批倒批臭,调离北大!” 
  大概是1959年岁末,在北大临湖轩(校园最美丽的一座明、清时期风格的建筑)召开了一次小型批判会,康生 到场,说:“马寅初的《新人口论》到底是姓马克思的马,还是马尔萨斯的马?我看这个问题现在该是澄清的时候了。我认为,马寅初的《新人口论》毫无疑问是属于马尔萨斯的马家!” 
  尽管我没有在会场,我可以想见杀气腾腾的气氛。 
  据说,马校长一言不发,始终冷眼相对在场的大小疯狗们。最后主持人问马寅初:“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马寅初是马克思的马家!” 
  其实,即便是马尔萨斯的马又怎么样?!我后来懂得推崇马尔萨斯,说明我开始成熟了。 
  因1959年批判马校长,我从书本上认识了这位19世纪英国杰出思想家。这是我北大6年的收获。我把马尔萨斯看成是我的智慧启蒙导师之一。书本上许多古今中外的伟人把我引上了“世界哲学”、探索“世界秩序”的康庄大道。马尔萨斯是其中一个。 
  临湖轩有组织、有计划围攻马校长的那次疯狗咬人的批判会刚结束,上百张大字报便贴在学生大小饭厅和马校长的住处——燕南园63号。 
  记得大约是1959年岁末一个严寒的下午,我去过燕南园。本来,那是我经常散步的地方。我熟悉那里的竹林。北风吹来,大字报和竹叶发出响声,我觉得特别悲壮。 
  在中国诗歌中,竹林占有一席重要地位。尤其是唐宋诗人,咏竹的诗句是很动人的。诗人歌颂竹子的刚直、姿态潇洒以脱俗的品格。 
  元朝揭奚斯的《雪竹初霁图》颇动我心,诗人好像是在歌颂马寅初的品格:“虚心与直节,惟有太阳知。”元朝马谦斋的《咏竹》尤其是得我心:“贞姿不受雪霜侵,直节亭亭易见心。” 
  清朝郑燮的《竹石》更妙:“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这才是马校长一生的写照! 
  我联想到这些诗句并不奇怪,因为195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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