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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得一把金钥匙的故事……我是北大留级生 作者:赵鑫珊
精通四国外语的我国著名作家、哲学家赵鑫珊先生在他新近出版的散文体自传中袒露惊人秘密:我是北大留级生!作者沉郁而深情地追忆当年自己在北大5年的坎坷经历和真实感受,向我们讲述了在20世纪中期那个特殊的年代里,一个开朗单纯、才华横溢的年轻大学生如何改变了自己的性格,变成一个内向忧郁、勤于思考的学生,而且叩开了哲学、语言学、数学、物理学、建筑学以及古典音乐大门的故事,从而向我们展示了另一条值得借鉴的自学成材之路。
第一部
赵鑫珊心灵自传:《我是北大留级生》
精通四国外语的我国著名作家、哲学家赵鑫珊先生在他新近出版的散文体自传中袒露惊人秘密:我是北大留级生!作者沉郁而深情地追忆当年自己在北大5年的坎坷经历和真实感受,向我们讲述了在20世纪中期那个特殊的年代里,一个开朗单纯、才华横溢的年轻大学生如何改变了自己的性格,变成一个内向忧郁、勤于思考的学生,而且叩开了哲学、语言学、数学、物理学、建筑学以及古典音乐大门的故事,从而向我们展示了另一条值得借鉴的自学成材之路,
《我是北大留级生》由江苏文艺出版社出版。因为是自己刻骨铭心的真情实感,此书作者一气呵成。除了求知经历,作者还袒露了他当年的情感遭遇,以及与北大名师、外籍教授的深厚友谊。在那个非凡的年代,赵鑫珊为了能在北大图书馆继续汲取知识,故意留级一年。他将众人的不屑与不解当做动力,如饥似渴地大量阅读国际大师们的原著,打通文理科界限,为自己种下了哲学、艺术、科学的种子,为后来瞩目的成就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如今,赵鑫珊正以惊人的勤奋与才情著书立说,他的《天才与疯子》《人类文明之旅》等几十本著作不仅有深度而且还是畅销长销书。他还是国际上许多重大文化活动的评委,常常奔走于各个国家之间,收获当年他在北大种下的理想:从哲学视野去观照人类文明之旅的结构与肌理。
序
这是欧洲一座古老的修道院。久久呆在里面,我会问自己:“我愿作为一名修士,在此度过一生吗?”
不!我受不了!首先,我不认为在教堂、修道院的建筑空间内有上帝。修道院内不是我的最后归宿。我要通过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通过科学、艺术的哲学去接近上帝,认识上帝,去“原天地之美而达万物之理”。——这也是西方的泛神论。偷偷地成为泛神论的信徒,
是我6年北大求学时期最大的收获之一。它比什么都重要。
!
1955年8月,走进北大西校门,我是一块未开垦的处女地;1961年8月,走出北大南校门,我已是一大片拓荒过的沃土,犁沟里撒下了许多种子,待日后发芽、生长……
当年我故意留级,也是为了多撒下几粒良种,待将来有好收成。
今天我还在问我自己:当年我这样做,值吗?当今的大学生能理解吗?那是病态世界逼出来的健康的病,充满了主观战斗精神。
我为我当年的壮举而自豪,顶住了多少压力啊!
值!
我的处女作是《科学·艺术·哲学断想》(北京三联书店,1985年)。前后总共印了9万多册。
其实,我还有一本更早的处女作。这就是没有印成本的,我的北大6年求学记。说这6年的学生时代是我的处女作,一点也不过分。
今天我要把它原原本本地写出来。
6年来,我只做了一件事:
向我的心田撒下了许多种子。当年这样做是无意识的。今天我才明白,这些种子可以分成三类:科学、艺术和哲学。
后来我所有的思考和写作都是“科学、艺术和哲学”这同一主题的变奏或演绎,作详尽展开。
我后来的一切思考,都可以到北大6年中去追溯它们的胎观。——这才是“母校”中的“母”这个汉字的准确涵义。
——2003年晚秋写作手记
“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悲伤。”
这几行古诗为千古之言的劝学语,令人警悟感奋。不过很遗憾,绝大多数青少年并不理解这段警句大训。等到了三四十岁恍然大悟,又为时已晚。
今天,我不在悲伤之列,因为我在北大努力过。四年级我故意留一级,是一个决心努力的明证。尽管当年我有许多迷惘、茫然,但我英勇地搏击过,为形成“我的世界观”;为走向“世界哲学”(World-Philosophy);为“判天地之美,析万物之理”或“原天地之美而达万物之理”。
——2003年秋冬交接之日的细雨黄昏,一人独自坐在上海衡山路“Keven(凯文)咖啡屋”反刍和品味四五十年前的往事。屋里放出的背景音乐是莫扎特的小提琴协奏曲,感觉真好,活着真好。无奈人生苦短。
题记(1)
1
时至今日,回过头去看,我才恍然大悟:
北大6年(1955-1961),我只做了一件事:“吾善养吾浩然之气。”(《孟子》)
6年,由我自己设计的专业原来是:从哲学视野去观照人类文明之旅的结构和机理。
北大并没有设置这样一个专业。世界各地哪座大学有这个专业?它是涵盖文理科的。
开始,我决没有(也不可能)意识到从事这个囊括天地人神的广大专业是我一生最美好的使命。只是进入50岁以后,我才清晰地意识到我这一生的追求对象。而追求对象的意识正是人的自我意识,也是人的本质披露。
你追求什么,你的本质便是什么。一点不会多,但也不会少。
你的存在不能离开你所追求的对象:物质的和精神的对象。小仲马笔下的阿芒追求茶花女,构成了阿芒的本质。司马迁追求《史记》,构成了他的本质。
六年学生时代的努力都为了获得“从哲学视野去观照人类文明之旅”这个大框架。42年后的今天,我才拥有了这个框架。
哦,42年!这已是我一生。所以黑格尔说:“精神的道路是间接的,曲折的”;“精神曾费了很长的时间才发挥出哲学”。(个体、民族、世界和人类无不如此)
所以我把自己比作山村一头推磨的毛驴。磨的上盘是文科,底盘是理科。中心轴是哲学。推磨的动力是对天地人神四重结构怀有探索的热情。这正是黑格尔的名言:“假如没有热情,世界上一切伟大的事业都不会成功。”
且不说伟大的事业,就是同恋人的一次幽会,也需要足够大的热情。否则你就不会有去咖啡馆赴约的动力。迈开双腿需要热情。
其实,按年龄和心理,我还不到蹲在冬日向阳的墙根下晒太阳回忆往事的风蚀残年。我前面还有一段路,去作人生最后的冲刺。写回忆录也许是我10年或15年后的事。至于写自传,我根本就不够格。人要有自知之明。
今天我提早写写北大的往日,是我内心的一种自然冲动,也是“仰则畏天,俯则畏人”的一种流露。
六年的北大生活,我学到了、懂得了不过两个汉字:
敬畏
我现在把获得它的过程原原本本地写出来,一来是为了照亮自己的今后的路,二来是为了让今天的大学生知道40多年前大学生的精神状况。我承认,当时我是个另类。否则我就不会主动留一级。
我既不是二三十年代、三四十年代沙滩红楼老北大学生,也不是七八十年代和八九十年代新北大学生。相对于前者,我是晚辈;相对于后者,我又是前辈。所以我是一个中项,一个五十年代的北大学生。
今天的回忆,免不了带着今天的眼光和徘徊感慨。但最主要的还是要忠实于我当年的感受和理解。这是我要把握的尺度和分寸。
我想,把我在北大成长过程如实地写出来,对今天的大学生或许有点借鉴的地方。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一人之心,千万人之心。
活到今天,最深刻的印象是懂得了:
人就这么一辈子
这七个汉字,平平淡淡,却含不尽之意,话里有话。
它能使我在迷雾重重中看清出路和方向;在逆境中变得坚强;在渺小时猛然变得高大;清晨偷懒在床上时会霍地穿衣起床,打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