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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
队长开了门,他穿着背心,估计是要睡觉了,他问我有什么事,脸上有些不悦。
“队长,我们班那个没报名的刚才过来了。”我小心翼翼地说道。
“好,你现带他们到会议室,我马上过去。”队长说完就把门关了。
在会议室里,队长询问了他们父子路上的情况,不知是因为语言的原因还是其他的事,他们都不大习惯交流,支支吾吾的。大概意思是太远了,转车不好转。
队长送他们出门,我和郑明也跟着要回去,队长突然在后面喊住我:陆寒,你过来下。
队长眼睛盯着他们爷俩的背影,低声地说:“这两天,你给我盯着点,我总觉得那孩子的腿有问题。”
我回过头望着马龙的背影,仔细看了下,他走起路来还真有点瘸,而且耸肩耸得很厉害。
快走到宿舍的时候,郑明拉住我,盯着我问道:“老陆,你不会真听队长的吧。可别让我鄙视你,那也是咱们兄弟。”
“怎么会呢。”我讪讪地说道,但眼神里已有躲闪的意味。
三。 一直听说C市是中国的火炉,但是因为前两天一直都很凉爽,就没在意。可能我们蔑视的态度让季节之神不爽了,今天就让我们品尝到了什么是酷暑。
昨天晚上睡觉时感觉还挺好,不是很热,但是到了半夜,我陷入到一个很焦躁的梦里,一直感到很渴,心里很慌,醒过来后,脸上身上油腻腻的一层,我坐起来,寝室里的几个人也都很烦躁的翻来翻去,估计都没睡好,我起身到水房,拿毛巾擦了把,感觉才好些,回到宿舍,又躺下来,外面静的没一点声音,空气都像被凝固起来了,闷得厉害,这鬼地方,怎么说热就热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才又睡着,早上起床的时候,大家都是哈欠连天,而这时一轮红日正在冉冉升起。
前天来报名时,我就注意到了,只有校门口有一段树荫地,而园区里据说是因为规划,原来的大树被砍伐一空,只种了几个小树苗,还没有一个人高,别说给人提供凉荫了,在烈日的暴晒下,它们自己都奄奄一息自身难保了。
早上七点,区队长带我们到食堂吃早餐,这个点吃饭的人特别多,在军校里好像没有买饭排队的传统,谁去晚了谁吃不着,吃饭不积极,脑袋有问题。为了能打着饭,就使劲挤吧,与人挤其乐无穷,打了份饭生生的挤了一斤汗出来,而食堂又很封闭,四周都关得严严实实的,在这样的天气里,跟个大号的蒸笼差不多,令人喘不过气,尤其是那些卖包子卖面的窗口,在浓浓的烟雾中,看那些服务员汗流浃背的就感到难受,今天,我才发现其实吃饭也一样受罪。
时间越往后走,气温就飚得越高,跟疯了似的。队长似乎很关照我们,没让我们下去训练,上午就在大厅里教了我们一些最基本和常用的队列动作,如稍息立正向右看齐等,也向我们灌输了一些一个军人应该遵守的东西,我数了一下,大概有四十多条,见到领导要敬礼,不准“三手”即背手、笼手和胸手,上厕所要记得冲……我看了一下,除了吃饭可以用嘴吃上厕所可以脱裤子外,其他的没什么自由了。
这些东西学完后,两个多小时差不多就完了,等队长和教导员回自己房间后,区队长才对我们说:“你们有没有感到教导员今天的脸色不怎么样。”
经区队长这么一提醒,我们才想起来,刚才教导员也来了,只是过了会就脸黑黑的走了,谁得罪他了吗?
见我们这些新兵一连迷惑的样子,区队长摇了摇头,又回头看了一下才说道:“刚才有人喊他指导员,不要乱喊,人家是教导员,你平白的把他降了几级,他能高兴吗?指导员是连级干部,教导员是营级干部,差多了。”
“噢。”我们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心里想教导员的心胸也太狭隘了,还是区队长好。
今天的其余时间,我们都在寝室呆着,趁这个间隙,寝室的几个人也互相认识了解了,都把从家里带的土特产拿出来让大家分享。除了我、郑明、春之外,他们四个,一个叫戴猛,黑龙江的,人如其名,个子虽和我差不多,但长得特别壮实,两只膀子都是腱子肉,方脸庞,大牛眼,他说的一嘴标准的东北话,什么咋了,埋汰,得瑟,俺那旮瘩今天来的全四东北银(人),最爱说得是牛逼。但性子很冲动,火药桶,一碰就炸。他和郑明既是一对活宝又是一对冤家,动不动就吵嘴,谁也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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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猛住上铺,睡在他下铺的兄弟叫李军,江苏苏北某地的,从他来时的衣着知道他家里比较困难,性格也很内向,瘦高个,脸色少有些苍白,很沉默,不怎么爱说话。
还有一个是C市本地的,叫任杰,他报名那天,他老爸开着高档汽车来送他的,他只背着吉他,很帅的小伙,头发比郑明留的还长,昨天理发的时候,还一脸的悲痛。不过,用戴猛的话说,他有些傲了吧唧的。任杰的吉他弹得很好,听说还过了几级,在高中的时候肯定是无数女孩的梦中情人,以后没事的时候,我会坐在阳台上听他弹吉他,他最拿手的几首曲子是《挪威的森林》、《美丽新世界》和郑钧的《灰姑娘》。
我们六个无论性格有多大差异,但总能坐在一起聊天,只有最晚报名的那一个,叫马龙的,显得跟我们有些格格不入。从花名册上我知道他是藏族的,但我感觉无论是从长相还是生活习惯都和我们没什么两样,就是性格有些怪异,非常不合群,看我们的眼神总有深深的戒备。
日子似乎挺悠闲,除了坐着聊天,就是拿着毛巾擦汗,但这种悠闲只是风暴前短暂的安静而已。
我们炮院这届新生有四个队,就数我们十一队人数最少,十个班,七十五人,按照K大的传统,新生的训练时是大四的老班长负责的。
军校和地方大学的区别之一就是在地方大学,低年级管高年级的叫师兄师姐,而我们则叫他们班长,其实班长是部队的一个传统和文化,无论以后你混得多好,官做的有多大,见了你的老班长,你就得恭恭敬敬的喊一声:老班长。一日为班长,终生为班长。否则,你开着小车,前面站着你的班长,你理都不理,小车“日”的一下就过去了,还溅班长一脸的泥水,我敢说所有当兵的都会鄙视你。在老班长面前,我们永远都是那个懵懵懂懂的毛头小子,是班长交给了我们一切,是班长把我们带进部队这个大熔炉,是老班长向我们打开了通往那个美丽新世界的大门。有一首军歌就叫《我的老班长》,每年老兵退伍的时候,这首歌总伴随着热泪在军营里回荡:我的老班长,你现在过得怎么样?我的老班长,你现在过得怎么样?我的老班长,你还会不会想起我?好久没有收到你的信,我时常还会想念你,你说你喜欢听我弹吉他,唱着我们军营的歌。我的老班长,我一直记着你的话,我的老班长,谢谢你给了我坚强……
上午,队长已经说了,晚上我们院大四的五个老班长就要过来了,他们都是炮院九队的,很优秀的一个中队,无论是学习成绩还是军事素质在整个K大都是数得上的,能让这样的班长带着真是我们的幸运,俗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强将手下无弱兵。因此对他们的到来充满了期待。
晚上,在俱乐部看完新闻联播后,教导员教了我们第一首军歌《团结就是力量》,教导员让人把歌词写到小黑板上,他一句一句的教我们,这首歌我们都比较熟悉,高中军训的时候都学过,因此也就学了十多分钟就学会了,然后解散我们回到宿舍大家又天南地北的神侃了一通,大概八点的时候,区队长在楼道里吹哨:三分钟后,俱乐部集合。
门前集合的时候,我们按门上贴得名单顺序站,春站第一个当排头,然后由一班至十班的顺序跑到俱乐部,一个班一路站好。区队长整好队后,往门外看了看,我们也都听见队长屋里有很多人说话的声音。
不大会,队长带着几个挂着红肩章的走了进来,区队长赶紧下口令:全体都有,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立正。
区队长半转过身体向队长报告:队长同志,十一队全体学员集合完毕,应到七十五人,实到七十四人,其中一名中队值,请指示。
稍息。
是。区队长干脆的敬个礼,下达命令后入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