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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去找房子了,不想在宿舍住了。”
“找到了吗?”
“没有,大戏院那边太贵了,一个月要八十。”
“我妈妈有个朋友在水利局那,听说有很多一中的学生在那里租房子,回头我让我妈帮你问问。”
“呵,那敢情好,谢谢了。”
“算了,你以后别拉我头发就行了,嘻嘻。”诺诺坐在我前面。
听姐姐这么说,她妹妹可能以为我经常欺负她姐姐了,在她眼里我突然变成了胡汉三黄世仁,她撅着小嘴颇不友好的瞪着我,瞪得我直有点不好意思。
“你妹妹真可爱。”我讪讪说道。
“少套近乎,心虚了吧?”
周二晚上是物理自习,老班就是教物理的,因此在所有的课里,我们班的物理成绩是突出的。今晚老班又来晚了,我这么说是因为他经常来晚,当然我们都可以理解,首先因为老班还是年级组长,政事繁多,喝酒应酬自然也很多,其次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老班喝酒归喝酒但却从来不误事,似乎喝的越多思路越清晰课讲的越好,因此每当我们有很难的题不会做时,就专门等老班喝多了才去问他。关于老班的酒量,在我们班有一个很传奇的说法:满满的父亲是市卫生局的,有次和老班在一起喝酒,那天都喝了不少,每个人至少一斤多白酒,其他的不计,满满的父亲当时就神志不清了,而老班则把他送上车,然后自己骑着自行车呼啸而去。
七点钟开始晚自习,七点十五左右,坐在前面的同学在闻到一股强烈的酒气后回头告诉我们:老班来了。
当时我正不停的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一个运动学的题目又把我难住了,而这种类型的题目前两天老班才给我详细的解说过,狗日的,我又忘了,这种现象令我不得不怀疑自己的智商是否过早退化了,要真是如此,那就太可悲了,我现在可也是如花青春呀。
正当我在考虑是不是应该硬着头再问老班一遍时,诺诺突然回过头:“陆寒,你租房子那事我妈妈帮你问过了,她也去看过了,地方虽然小了点,但一个人住还行,而且挺便宜的,下晚自习后我带你去看看吧。”
我望着诺诺,她清秀小巧的鼻梁上结了一幅大大的眼镜,几乎把白皙的脸遮了大半,很可爱。
见我眼都不眨的望着她,诺诺本能的往后缩了缩,警戒味很浓得问我道:“干吗?别这么看着我。”
我很开心的笑了,其实我特爱逗她包括我的同桌雨橙,我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说道:“声音小点,别让其他人以为我把你怎么了,我可不喜欢你这样的。”
“我怎么了又?”诺诺突然气鼓鼓地问我道。
“不淑女呗。”
“哼,我们都知道你喜欢闻婷,她是淑女,但人家却不理你,嘻嘻。”诺诺幸灾乐祸的笑了。
我无语了,闻婷就是我的软肋,而且我可不敢再惹诺诺了,我还指望她带我看房子呢。
今晚月凉如水,清冷的月辉随意的铺洒,四周若白昼般的明亮,我和诺诺并肩缓缓往回走,刚才她带我去看房子了,她妈妈的一个朋友现在在某个小区买了房子,搬了过去,原来住的就空了,我赁的其实只是一间存放杂物的,旁边有间厨房,对面就是一间大套间,有一个小客厅和两间卧室,现在还没租出去。本来房东是打算把杂物间和其他几间一同租出去的,是诺诺的母亲硬要来的,地方很简陋,除了一个床一张桌子外别无他物,但房租很便宜,一个月只要三十块钱,我已经很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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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诺,谢谢你了,也代我向阿姨表示感谢……”
“行了行了。”诺诺很不耐烦的打断我,“一路上听你絮絮叨叨的不知说了多少遍,跟老太婆似的,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我大感兴趣,问道:“这么说来你听了解我的,看来平时没少观察我,呵呵。”
“去死,少臭美了,谁观察你了。不过……”诺诺顿了顿,“你其实真地挺个性的,活得挺自我的,和其他的男生都不一样。”
“个性?”我哑然失笑,“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吗?人年轻的时候把无知当个性,成熟后就把个性当无知了。”
诺诺很可爱的撇撇嘴,不满地说道:“这么说来你就很成熟了,你就装吧,才多大点,还没我大呢。”
我望了望诺诺,她的眼镜被摘下了,借着路灯,我看到她的眼角隐隐有血丝,而且一脸的倦容,有几缕发丝凌乱得飘在她白皙的脸庞上,显得很憔悴。高二文理一分科,学习压力骤然加大了,尤其在一中这样的重点高中,因为按照普遍的说法,高二是两极分化的阶段,谁都不想被抛下,都在玩命的学习。但是除了学习,我们的青春一季还留下了什么?
“诺诺,我问你,你觉得我们还有青春吗?”
“青春?我们怎么没有了?”诺诺很疑惑的问我,“我们现在不正在青春中吗?”
“不,我是说完全属于我们自己的青春,可以恋爱,可以歌唱,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可以自由自在的追求自己的梦想,而不是天天被束缚在学习里。”
“厄……”诺诺眨了眨眼睛,“我倒没想过这些,反正从小到大,家里一直在告诉我,一定要考上重点大学,以后才会有好工作,其他的事情都不能考虑,什么恋爱呀,妈妈要是知道了,还不打死我。”
“你喜欢学习吗?”
“学习有什么喜不喜欢的?我又不像你,女生要是不加倍努力,很快就会被落下的。”诺诺的情绪显得很低落。
看诺诺这样,我的心里突然感到很难过,这个时候,我的成绩还很好,但我已经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了,因为虽然之前我一直都在前五名,但主要是历史政治地理撑着,我的理科成绩并不算好。因此分文理科后,我越发的艰难了。
“诺诺,你知道为什么我的文科那么好,我却选了理科呢?”
“哼,那还用问,因为闻婷呗,她去哪你还不就去哪。”
我瞪着诺诺,生气地说:“我我我是那么没出息吗?”
“看看,气急败坏了吧?”诺诺在一旁好整以暇的微笑道。
“行行行,我不说话了行吗?”
“好了,逗你玩的,谁让你比我小的,别生气了,一个男孩可不能没有气量对吧,告诉我为什么?”诺诺晃了晃我的手臂,我的胳膊却不小心碰倒了诺诺的胸部,一种柔软的触感从那处传了过来,幸亏诺诺没有发觉。
“听说过K大吧,那是全国最好的军校,我从初中开始就发誓一定要考上它,但是它在安徽只收理科生,因此我只能学理,我没有退路,如果我学文科,我自信北大清华都不在话下。但是现在,我却没有了自信。”
可能我的话也触动了诺诺的心事,两人之间默默的往前走着,快到诺诺家的单元时,诺诺突然问我:“陆寒,你对我的印象是什么?”
“印象?”我挠了挠头,很苦恼的说,“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就那样呗,整日里疯疯癫癫的。”
“去死,你回去吧。再见。”说完,诺诺就气鼓鼓的转身走了,直到姣好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而我就一直站着。
高一才入校时,我坐在后面,远远的望见第一排有一个身材颀长穿着白色真维斯外套的女孩,那时她还没戴眼镜,竖着高挑的马尾辫,皮肤白里飘红,像四五月间的水蜜桃一般,牙齿洁白,嘴角有条非常淡的斑痕,只有微笑的时候才能看到,但这非但没有影响她的美丽,反而平添了不一样的气质,她不仅漂亮,成绩也非常好,在高一才开学的那段时间里,她在我心里就如同圣女一般。后来换位了,她就坐在我的前面,两人很熟稔了整天吵吵闹闹,但她的银铃般清脆的笑声渐渐消失了,被学习压得日益憔悴,我见尤怜。
这个女孩就是诺诺。
在回寝室的路上,我想了很多,关于诺诺,关于闻婷。在我们班,从高一开始,我和闻婷的名字,似乎总连在一起,每个人都说我喜欢闻婷。的确,闻婷符合我一切审美的要求,皮肤白皙,长发,简单的蝴蝶发卡,性格温柔内向,除了几个要好的朋友,几乎不和别人说话,一说话脸就红。但其实,闻婷是个很奇怪的女孩,她的父母都在学校工作,家就在操场后面的员工楼上,看似柔弱的闻婷却很喜欢运动,上次校运动会,给我们班拿回了女子一百、二百、一